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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嗤笑了一聲,頗有貴族氣派地切著他面前的蔓越莓餡餅,“而且所有勇敢沖鋒者的下場都很慘烈。不幸的關(guān)鍵在于,在面對這些粉紅事件時,他們的內(nèi)訌太過嚴(yán)重了?!?/br>“說實在的,盧修斯,雖然我不是很確定,”歐文猶豫地看著他,語氣很不安,“但你覺得在這里說這些話,假如被那位教授聽見了,他會怎么——”“——他會讓馬爾福先生去他的辦公室。那里最近才到來一只幼年囊毒豹,馬爾福先生將在下一堂黑魔法防御課上和這種神奇生物進(jìn)行交鋒示范?!币粋€優(yōu)雅好聽的聲音在他們背后響起,尾音被從容地拖長了,“提前練習(xí)總是不錯的,據(jù)說那種生物非常危險。哦,或許我的介紹多余了,盧修斯,你一定什么都知道——畢竟你是如此博聞強識?!?/br>那兩個喜歡背后談?wù)摻淌谒绞碌膶W(xué)生面色慘白地對視了一眼,盧修斯手里的餐刀“當(dāng)啷”一聲被重重地放在盤子邊上。“教授,”馬爾福家唯一的繼承人僵硬地回過頭,出乎歐文意料的是,他竟然還保持著貴族的完美禮儀,“盡管我知道為我的言行致歉已經(jīng)毫無意義——”“那就什么也不必說了,盧修斯。”歐文覺得這場面實在尷尬得慘不忍睹,不得不用手遮住了眼角,偷偷從指縫中觀望。——那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對比之下,他英俊的面容顯得更加蒼白冷峻了。黑魔法防御術(shù)的教授背手站在歐文和盧修斯身后,幽深的黑眼睛冷冰冰的。倒霉事如此絡(luò)繹不絕——歐文覺得他和盧修斯在最近或許急需一小瓶福靈劑了。盧修斯到底是怎么去面對那只危險的幼年神奇生物的他不知道,總之在周日的整個下午,他再沒見到盧修斯的蹤影。到了晚上八點差五分的時候,歐文拖著腳步蹭上三樓,準(zhǔn)時走到黑魔法防御術(shù)辦公室的門前。他抬起手敲響門,奇怪的是,往常那一聲懶洋洋的“進(jìn)來”并沒有立即響起,過了一會兒,門才緩緩打開。然而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伏地魔,而是那位微笑著的助教本杰明。在以前的周末晚上,歐文很少在這間辦公室里見到他們這位好脾氣的助教。“哦,歐文,”本杰明溫和地說,同時閃身讓開門口,“請進(jìn)吧?!?/br>歐文摸了摸鼻子,跟著本杰明走了進(jìn)去:“先生,”他輕聲說,“我是來關(guān)禁閉的——”“當(dāng)然,當(dāng)然,”本杰明不以為意地說,“可是他不在。有些急事,今晚都不會回來……”他回頭看了歐文一眼,“你平時關(guān)禁閉時都做些什么?”歐文掃了一眼這間熟悉的辦公室,巨大的T型雕花架上空蕩蕩的,納吉尼也不在。維克托嘰嘰喳喳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來,歐文一眼瞥過去,卻怔住了:小貓頭鷹在一個不大的銀色籠子里撲棱著翅膀,維克托顯得既憤怒又委屈。在看到歐文之后,他總算不再撲騰著從縫隙中伸出喙來了,而是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輕聲喳喳叫著。歐文不自覺地皺起眉:“先生,維克托他——”本杰明平靜地打斷了他:“我剛剛問你,歐文,平時關(guān)禁閉時你都做些什么?”“抄寫,先生。”歐文說,他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那個籠子。過了一會兒,他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維克托看上去并不太喜歡被——”“既然你常來關(guān)禁閉,那么一定知道維克托有被害妄想癥,”本杰明微微提高聲音,蓋過了歐文的話,“我不得不把他關(guān)起來,你們黑魔法防御術(shù)教授不在,他很可能把你啄傷?!?/br>“抱歉,先生,可是——”“這并不是我自作主張,”本杰明用眼角瞥了歐文一眼,心平氣和地說,“我想你沒見到過伏地魔教授把維克托變形成一個絨球的時候吧?有時候他鬧得太厲害了,就像個莫名其妙發(fā)脾氣的小孩兒,總得有人來管一管?!?/br>歐文緊蹙著眉頭,找不到話來說了。維克托好像很理解他似的,又喳喳叫了兩聲,低下頭開始梳理羽毛,再也不在籠子里亂沖亂撞了。“你喜歡抄寫么,歐文?”歐文勉強把目光從維克托那里收回,他低下頭干巴巴說:“不喜歡,先生?!?/br>“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本杰明滿意地笑了笑,這位助教的態(tài)度很親和,“所以我在想今天要不要讓你換點兒別的事情做一做。”“……”“我跟隨那位大人很多年了,他讓你每周都來關(guān)禁閉一定不是沒有緣故的……”本杰明好像是對歐文說著,又好像是在輕聲自言自語,在溫暖得發(fā)悶的辦公室里,他的聲音顯得飄忽而模糊,“你時常覺得他很難捉摸吧,是不是?不過太了解他也不是一件好事……”歐文開始想念溫度適宜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了,想念那些舒適的雕花座椅還有圓圓的綠色的燈。從前來關(guān)禁閉的時候他從沒有覺得這間辦公室那么壓抑,今天的爐火好像燃得太旺了……就在歐文走神的間隙里,本杰明走到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后,輕輕拉開了抽屜。“哦,好極了,他給我留下了一張便條。”他大步走回歐文面前,依舊微笑著,然而棕色的眼睛在壁爐火光的映襯下顯出一種很深沉的顏色來,“你愿意去清理一下五樓的一間廢棄教室么,歐文?”歐文愣了一下,然后反應(yīng)了過來:“……好的,先生。”——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其他選擇。這位助教看似溫和,其實卻相當(dāng)難以反抗:無論是放出維克托,還是換一種禁閉的懲罰方式,歐文都并沒有什么置喙的余地。八點十五分,歐文走上了五樓。火把在石墻上燃燒著,月光透過窗戶照在走廊的地板上,他很快找到了一間隱蔽的教室——在一塊兒圓桌騎士掛毯的后面,一扇門敞著一條小縫。——這情形真像他在走進(jìn)那間倒霉的有求必應(yīng)屋前的一幕。生活在那之后就是一團(tuán)亂麻,如果可以,他真想殺死自己從前那可笑之極的好奇心。歐文摸了摸鼻子,長嘆一口氣,然后閃身走了進(jìn)去。64一面神秘的鏡子這真是一間貨真價實的廢棄教室,推開門時一股霉味就迎面撲面而來。剛剛一腳踏進(jìn)去,歐文就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灰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