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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里并不輕松,因為長玹傷的太重了,流血不止,那雙碧色的眼睛朦朧恍惚。 下了馬,魏姝說:“我給你包扎吧?!?/br> 長玹沒有說話,看起來依舊是冷漠的,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魏姝心里很著急,重復(fù)說:“我?guī)湍惆?,你不能再留血了!?/br> 可是長玹還是沒有回應(yīng)她,他只是不斷地往山上去。 魏姝知道會是這樣,知道他多半會忽略她,不會理她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什么公室女了,沒有不知所來的優(yōu)越,也不覺得被他冷漠的無視是件丟臉的事,她去扯他的衣裳,卻被他反手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涼,沒有一點的溫度,但是他的力氣還是很大,緊緊的攥著她像是要把她的手捏斷一般,他的眼睛冰冷又漠然。 魏姝抬頭看著他,兩人便如此僵持著,過了許久,魏姝說:“我只是不想你死?!?/br> 長玹松開了她,沒有再看她,繼續(xù)往山上走著。 魏姝說:“你別把我丟下”又說:“別丟我自己活著?!?/br> 長玹就這么停下了,昏暗的深林里,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能隱約的描繪出對方的輪廓,又或者一切都印在了記憶中,單單一個名字就可以喚醒,何必非要看清。 魏姝走到了他身前,去解他的衣裳,像是懇求又像是商量,說:“我給你包扎傷口吧。” 長玹沉默了一會兒,冰冷的將她的手拉開了。 魏姝輕笑了笑。 她沒有辦法,他的心里終究是不接納她的,她能有什么辦法,他不喜歡她碰他,她也強求不來。 長玹附身摘了幾株草給她,魏姝接過那幾株草,先是有點木訥,接著便就明白了,臉上帶了笑,說:“這是止血的草藥?” 長玹微微頷首。 魏姝很高興,像是自己得救了一樣,只要他不死,只要他能一直的陪著她,怎么都好,她說:“那我現(xiàn)在給你上?!?/br> 她把草藥塞到嘴里嚼,很苦,但是她卻覺得是甘甜的,她嚼的很碎,連同汁液一起吐了出來,樣子有些不好看,她訕然道:“你別嫌棄我。” 她將那草藥敷在長玹的傷口上,又撕下自己身上的外裳給他裹了幾圈。 若說實話,魏姝自己都是嫌棄的,覺得很嚼的很惡心,軟踏踏的帶著黏糊糊的汁,但長玹確是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長玹真的是瘦,沒有多余的贅rou,從胸口到小腹一塊塊的肌rou呈現(xiàn)出優(yōu)美緊實的線條,皮膚雪白,比她的還要白,她不敢有別的心思,現(xiàn)下也不可能有。 魏姝很怕自己手下沒輕重,包扎完了,問道:“這樣可以嗎?” 長玹點了點頭,然后便將衣物穿好了。 第38章 三十八 離天亮還十分的漫長遙遠,兩人在山上尋了處算是安全的地方坐下休息。 長玹有些困倦了,身體越來越昏沉,但他不敢睡,怕一睡便醒不過來了,那就會很危險,此刻最重要的保持清醒和敏銳。 而魏姝也不困,她很想說話的,也不知為什么,她就突然覺得有很多的話想和長玹說,她心里隱隱的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敲打她,她很快的就要失去長玹了,這個想法讓她整個的身子都開始發(fā)冷。 她說:“長玹,我們莫不下山去尋醫(yī)師吧” 長玹沒有說話,他只是半垂著眼眸,靠在一塊光禿的巖石上。 魏姝也知道自己是在犯蠢,天已經(jīng)這么晚了,上哪里去尋醫(yī)師去,她又說:“長玹,等天亮我們就離開魏國,找個地方來養(yǎng)傷,另尋途徑回來?!?/br> 她說的每一句話實則都是在犯蠢,她看著他蒼白的臉,心尖發(fā)抖,她伸出手指來觸了觸他的手,冰冷的溫度似滲透進她的皮膚一般。 她搖了搖他的胳膊說:“長玹,你別睡?!?/br> 長玹還是沒有動,閉著眼睛靠在巖石旁,面容是平靜,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魏姝又搖了搖他的胳膊,說:“長玹你別睡,你別把我自己丟下?!?/br> 她握住了他冰涼的手,將他的手貼在自己溫熱的面頰上,又用柔軟唇輕覆在上面貼了貼,說:“長玹,你快醒醒吧,我害怕。” 魏姝看見他輕輕地偏頭,看見他抬眼看她,看見他那雙碧色的漂亮的眼眸,她便笑了,松了一口氣,不再提心吊膽,她又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那樣子就像一只懇求愛撫的小毛狗。 長玹看著她,他沒有抽手,由著她在貼著自己的手掌輕蹭。小巧的鼻子,白皙細嫩的臉頰,纖長濃密的睫毛,和柔軟濕潤的嘴唇,他眼眸是溫柔的,粗糙的指腹下那細膩溫熱的觸感,讓他的心也跟著柔軟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魏姝說:“不許睡,說好了!” 長玹點了點頭。 她這才放開他的手。 長玹感覺有些空落,他是想再多摸摸她的,因為他感覺到了自己時日無多,他自己的身體,他最是了解,那一刀刺穿了他的臟器,是活不了多久了的,所以再多一點的親近也好,死的時候心至少是溫熱的。 魏姝也是想再離他近一點的,想抱抱他,在這種時候多給他點溫暖。 她是喜歡他的,埋在心里那么久,可是她不敢上前,不是怕被他推開,是那樣做她的心里會內(nèi)疚,會覺得對不起嬴渠,她受不了那種譴責和愧疚。 僵持了許久,她還是去抱了抱他,只是這么抱著,她便覺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比任何一次跳的都快,胸膛里撲通撲通的,臉一直燒到脖頸,身體僵硬。 她的心里在說,千萬不要把她推開,千萬不要對她冷眼。 而長玹沒有推她,他覺得她的身子真的很暖,又暖又軟,這種感覺很美好,也很真實快樂。 接著他便聽見了一種聲響,是猛獸從喉嚨里發(fā)出的呼聲,他立刻的拉開了魏姝的胳膊。 只見一只半人高的烈犬從山林里走了出來。 那是只遍體長毛的北狄黑獒,它是嗅著濃重的血腥味尋來的,露著長尖的犬牙,嘴里淌著涎水。 它就站在百步開外,眼睛里閃爍著紅光,饑餓兇狠的看著他們。 下一刻它迎面撲來,長玹一劍刺進了它的身體,或者是那黑獒的皮太過厚硬,又或者是長玹失血過多沒了力氣,那一劍沒能殺死它,更加把它激怒了,但長玹的劍很快,向下一剖,那黑獒的肚子便被剖開了,臟器伴著惡臭的狗血留了一地。 尋常這對于長玹來說并不是難事,但是此刻他腹部的傷口裂的更甚了,熱乎乎的血又流了出來,僅僅只是殺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