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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跟前,他瞧見那股烈,那股濃,那股野馬似的不羈。到底忍不住動了心,便想嘗嘗與青青不同的滋味兒,這一夜徹夜未歸,全是在偏殿里與草原美人翻云覆雨,吵得熱鬧,聽下人們傳,仿佛偏殿里的房梁都要讓他倆搖塌了。 天亮時,陸震霆才回到青青身邊,見人沒起,便只坐在,床邊與她說話,他身上今日來之前仔細洗過,此刻清清爽爽的,沒沾著旁人的味兒,算是對青青極大的尊重了。 他伸長了腿,擰著兩股濃密的眉,五官深刻,此刻看著,仿佛是還未長大的孩子一般,滿身的反骨。他捏著輕輕的手說:“今日還有圍獵,我便不陪你了,回頭獵一只老虎來,剝了皮,給你墊床腳?!?/br> 青青昨夜受了涼,此刻說起話來還帶著點鼻音,她裹緊了被子,瞄他一眼說道:“我要老虎做什么?又不是山大王。你給我打兩只白狐貍吧,我好拿它做披風領(lǐng)子?!?/br> 陸震霆嬉笑道:“那不得一只白一只黑,回頭好給爺也做一件,你親手做?!?/br> 青青甩開她的手,“讓我親手做,天底下可沒人有這么好的福氣。” 陸震霆咧嘴一笑,“得勒,只要你有這個心,找春桃黃桃綠桃做都成,爺不計較這些,只想著過幾日也出征了,也帶這個東西一道去,多少和你有點關(guān)系,得空想你的時候,也能拿出來賭物思人不是?” “長進了,還知道用睹物思人這四個字,昨兒跟誰學去了?是哪位女夫子?幾時帶我見識見識?!?/br> 陸震霆不自在的捏了捏鼻子,顧左右而言他,“也沒什么,昨晚就是跟六叔他們喝酒,屁事沒有扯一晚上淡,哎,你都不知道我多想回來,可六叔他……偏不讓!” 青青看慣了這些,并不打算拆穿他,只說:“我既然身子不太好,便不出門去吹風了,若有什么事你差金達來與我說?!?/br> 陸震霆聽完眉頭一皺,伸手探她額頭,問:“這是怎么了?怎么發(fā)燙了?昨晚吹風了不成?” 青青心想,她確實吹了一夜的風,心里身上都涼透了,卻不能與他說半個字,眼下只裝著不耐煩催促他,“你別管我了,趕緊走吧,要耽誤了時辰,當心皇上責罰你?!?/br> “得,那爺先走一步,這鬼地方不好叫大夫,等明兒回了城里,爺給你請?zhí)t(yī)來瞧瞧。” 他一出院子門,金達便迎上來問:“王爺,昨兒那姑娘留是不留?。俊?/br> 陸震霆腳下步子放慢,仿佛還在回味昨夜春宵。但他想了半晌,居然說:“不留了,沒幾天就得南下,留她在府里做什么?這不給你姑娘添堵嗎?再說了,人又不是爺請來的,該怎么打發(fā)怎么打發(fā),誰也不賴不到爺身上?!?/br> 他說這話時全然是個無賴模樣,仿佛這世上除了青青,再沒有女人能當?shù)闷鹑诉@個字。 ☆、21章 青青第二十一章 陸震霆走后,青青總算吐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瞬時松懈下來,正想起身,卻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下去,人事不知。 院外,衛(wèi)隊已然是齊裝滿員列隊出發(fā),今日太陽正好,風和水美,正是行獵的好光景。 陸震霆并一幫年輕子弟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陸晟對打獵興趣缺缺,因此只騎著馬,身邊跟著幾位親信大臣在草場上慢悠悠地賞風觀云。 原本聊的是前線戰(zhàn)事,不知誰起了頭,竟拿著開年大選的話頭子去開陸晟的玩笑。好在陸晟對這些所謂的“私房話”慣常大度,單單認為這是個以示恩寵的機會,近臣又覺著在這個話題上調(diào)侃兩句便能顯出自己與皇帝的親近,便也都斟字酌句的一個連著一個說笑。 醇親王年級與陸晟相近,如今留著一撇小胡子,自覺是美須公,但凡說話,都要現(xiàn)將胡子捋順了再開口,“自古江山美人不可分,現(xiàn)如今江山得了大半,美人也該收入囊中?!?/br> 又有人說:“醇親王此話差異,陛下宮里還能缺了美人么?自古美人愛英雄,就算陛下不提,也有成片的美人跟落雨似的撲撲簌簌落在宮里?!?/br> 眾人聽完一陣哄笑,陸晟自始至終只在嘴邊掛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讓人猜不透心思,便越發(fā)地盡力表演。 馬上山坡,陸晟突然開口,“朕記得趙如峰還有個meimei,年前在皇后宮里匆匆見過,隔得遠了,倒是看得不大真切。” 當下一時無人出聲,趙如峰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自己還有哪一個“正當年歲”的meimei,仿佛也不曾有人在年前伴著母親入宮,但陸晟說是,他怎么有膽反駁,便只能順著陸晟的話說道:“幼妹年紀還小,被家里人寵慣了,如有失禮之處,還望陛下恕罪?!?/br> 陸晟微微一哂,“愛卿過謙了,朕看著倒是不錯?!闭Z畢打馬上坡,去看城下風景。 趙如峰聽得一頭霧水,身邊卻已有人投來艷羨目光,醇親王最大膽,拍著趙如峰的肩膀感嘆道:“你們趙家真會養(yǎng)女兒,這不,這就要再出一位娘娘了……” 午后,陸晟原本該在帳中小歇,卻快馬執(zhí)鞭趕回行宮。 下了馬,一面走一面解了披風扔給快步跟上的元安,最后將鞭子往他懷里一塞,跨過門檻越進屋內(nèi)。 這時候青青已然醒了,正半躺在床上,由春桃伺候著用藥。 陸晟一來,便仿佛占去了屋中大半光景,等他坐到青青床邊,無形當中帶啦沉重壓迫,她藥也不愿吃了,偏過頭就要閉眼裝睡。 陸晟看出她的厭煩,卻也并不與她計較,伸手攬住她后背將她摟在身前,再探一探她發(fā)熱的額頭,皺眉道:“昨兒受涼了?” 青青側(cè)過頭,將臉埋在他胸前,悶聲道:“不是,是我自己個兒生氣氣出來的毛病。” “噢?你小姑娘家家的都氣的什么?” 青青道:“我氣風太大,月太圓,太陽早起,夜短得讓人來不及發(fā)愁?!?/br> 陸晟一貫肅然的臉上添出一筆笑,視線落在她圓潤小巧的耳垂上,沒忍住,伸手捏了捏說道:“氣性不小,倒是朕看低了你。” 青青不想與他多待,直說:“我困了,你放我去睡。” 沒成想,陸晟的手臂更緊了緊,帶著笑意說道:“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朕聽聞你病了,一路快馬趕來,到眼下連口水都沒喝上,你卻急著趕朕走?天底下還有比你更難伺候的沒有?” “那是你的事,是你要來,可沒求你?!?/br> “好得很,朕現(xiàn)在就走,再不來了?!?/br> 兩人就似小孩子斗氣,你一句我一句地頂著,隔了半晌卻不見陸晟松手,青青忍不住抬起頭來問:“你怎么還不走?” 陸晟被她氣笑了,捏著她的耳垂說:“朕不走了,偏不讓你如意?!?/br> 他說這話時眼中帶著無奈又帶著寵愛,令青青恍然間似乎回到童年,當年父親的眼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