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還沒事人一樣?！?/br>
余皓想起來確實是，記者部和編輯部來的酒，司徒燁來一個放倒一個，幾乎是通殺，更彪悍的是喝完以后現(xiàn)在臉只有一點點紅。這老板娘簡直了，頭發(fā)帶點鬈，眼睛清澈得像湖水，攝影專業(yè)這么強，酒量還這么猛，林澤到底從哪兒找到這么優(yōu)秀的男朋友的？不過細(xì)想，這倆人也非常般配。

“承讓承讓?！彼就綗畹?，“地域習(xí)慣占了那么一、點、點便宜?！?/br>
“我感覺你像俄羅斯人？”余皓發(fā)現(xiàn)司徒燁確實有點像混血兒。

“你老板娘我哪兒像毛子了！維族！中華民族！”司徒燁哭笑不得，轉(zhuǎn)念一想，“你今天是不是很不想唱歌？”

余皓心里那點不情愿被司徒燁看出來了，確實有點，但他答道：“還好，只要能讓領(lǐng)導(dǎo)高興，沒什么?！?/br>
這是余皓在認(rèn)識周昇以后，第一次單獨唱給他以外的人聽。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原則問題，唱唱歌，取悅?cè)傤I(lǐng)導(dǎo)，權(quán)當(dāng)幫林澤了，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團(tuán)隊的。

“他把咱們的公眾號放回來了?！绷譂纱鸬?，“辛苦辛苦?！?/br>
“真的？！”余皓道。

林澤：“抽煙時說了，你沒注意聽。這下晚上能睡踏實了吧？”

司徒燁道：“那你這猴沒白耍?！?/br>
余皓真是感謝上蒼，跟著林澤運氣還是很好的，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司徒燁說：“他多半就想敲打下，耍耍威風(fēng)，讓阿澤知道他還是有權(quán)的?！?/br>
“金老師明天還能起來不？”林澤不接這話，回頭看，意思是別在金偉誠面前討論了。

金偉誠也喝了不少，但絕對沒有司徒燁多，司徒燁朝余皓使了個狡猾的眼色，意思是戰(zhàn)五渣。余皓發(fā)現(xiàn)這老板娘真是太好玩了，還很記仇，一句“富養(yǎng)”被記了這么久，今天敬林澤的敬余皓的，全被司徒燁接了，就偏偏不幫金偉誠擋，導(dǎo)致金偉誠喝得十分難受。

“可以?！苯饌フ\疲憊不堪道，“睡一覺就好了。”

“我也唱首歌娛樂一下大家?！彼就綗畹?，“不能讓我們小余白唱，聽好了啊——一二三，起！虎巴虎巴！虎巴！虎巴！”

坐副駕上的林澤仿佛早就知道司徒燁想唱什么，當(dāng)即抑揚頓挫地跟著唱了起來。

“達(dá)坂城的石路硬又平吶，西瓜是大又甜，那里來的姑娘辮子長呀——”

余皓：“哈哈哈哈哈！”

“兩個眼睛真漂亮——”司徒燁與林澤在車上開始蹦。

“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帶上你的嫁妝，唱著你的歌兒，趕著那馬車來——”

余皓在車?yán)锔黄鸱怕暢?，滴滴司機跟著也唱了起來，就像一群神經(jīng)病。

車到了余皓的出租屋樓下。

“送你上去？”林澤說。

余皓唱完歌，更想吐了，虛弱地說：“我自己能行，金老師，明天電話聯(lián)系?！?/br>
金偉誠已經(jīng)睡著了。

余皓進(jìn)家門以后，覺得感冒有點加重，想吐卻吐不出來，打開筆記本電腦，想把檢討寫完，發(fā)給林澤，這樣明天出去采訪就不用帶電腦了，這樣也不容易被偷。

他強忍著感冒的難受，敲了幾行字，最后實在堅持不下去，定了六點的鬧鐘起來，早上再把檢討寫完?，F(xiàn)在開始睡，還能睡六個小時，明早再收拾東西吧。

余皓感覺自己要死了，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生過這么重的病了。他又吃了枚藥，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退燒藥也壓不住，半夜又開始發(fā)燒。

兩點，余皓看見周昇給自己發(fā)視頻，摸到手機，點了下。

他沒力氣去開燈了，周昇那邊倒是亮堂堂的。

“老婆？”周昇說，“你還沒睡吶？明天不用上班吧？”

“我要死了?！庇囵┌l(fā)著燒，說，“我感覺我要不行了?！?/br>
周昇：“……”

“我好累啊?！庇囵┨稍诖采希瑝阂至诉@么久的情緒終于崩潰了，說，“我覺得我好沒用。”

周昇：“寶貝，你喝了多少酒？不是有人幫你擋了嗎？你把燈打開，我看看？怎么回事？你開燈！”

“我好難受?！庇囵┱f，“我肚子好餓，又吃不下東西?！?/br>
周昇道：“我現(xiàn)在就讓凱凱過去看你?！?/br>
“我不想看見他?！庇囵┑?，“別……太狼狽了。我明天還要和老師去采訪，得坐十一個小時的硬座，我快沒錢了，你給我打點錢過來吧，打一千就行……”余皓猛地翻過身，終于吐了。

周昇那邊半晌沒說話，只喘氣，說：“你開下燈??！你怎么了！你的包里夾層有張卡……你沒看見嗎？拿出來花！”

“我睡會兒?！庇囵╅]著眼，“早上再和你說，我早上起來寫檢討，整個單位通報批評我，我撐不住了，不行了。咱們在一起的時候真好啊，我覺得那個時候的我真是……不知足。就知道折騰你，對不起……我手機快沒電了……”

余皓吐出來以后頓時舒服多了，也不想去掃了。

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

周昇一身衣服還沒換，頭發(fā)亂糟糟的，站在出租屋的客廳里，再給余皓發(fā)微信，沒回，給林澤發(fā)消息，林澤也沒回，司徒燁回了。答：【沒喝多少，有一點感冒，剛剛下車的時候狀態(tài)挺好。】

周昇：【吃頭孢了嗎？】

司徒燁：【沒吃，放心，晚飯前我看過他買的藥。】

周昇差點被嚇?biāo)?，趕緊道謝，司徒燁：【他工作壓力挺大，不過會好起來的，平時都沒和你說嗎？我看你倆經(jīng)常視頻?！?/br>
周昇：【沒說，行我知道了。】

司徒燁回道：【算了，你等我半小時。我現(xiàn)在過去。】

周昇坐沙發(fā)上等著，三點半時，余皓的室友過來開門，司徒燁開了視頻，開了燈，給周昇看余皓。

房里亂七八糟的，地上堆著書、從報社帶回來的紙，余皓吐了不少在床邊上，衣服也沒脫，蜷在床邊緣，暖氣來了，熱得他沒蓋被子，瘦得像只剛撿回來的流浪貓。司徒燁清理了下吐在地上的東西，洗拖把，又摸了下余皓的頭，朝周昇道：“沒發(fā)燒了，正睡著，叫他起來不？”

“別，讓他睡吧。”周昇答道，“謝謝你，太謝謝了?！?/br>
第125章暗訪

司徒燁掛掉視頻后，周昇馬上拿包，把換洗衣服塞進(jìn)去，改簽機票，收拾好以后，坐在沙發(fā)上發(fā)了會兒呆，數(shù)秒針，一會兒又看看手機，五點四十，下樓叫車，片刻后折回，翻出金烏輪塞包里，直奔機場，走了。

清晨六點，余皓按掉鬧鐘，艱難地爬了起來，病又奇跡般地好了。

他的生命力就像一株頑強的野草，經(jīng)歷了狂風(fēng)暴雨以后，總能挺過來。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余皓把手機充上電，依稀記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