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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您看,這位公子的當頭過期了,非要贖回。”李掌柜素來知道薛蟠的性子,看上的東西哪有給人的道理,何況這公子既來當鋪當東西救急,穿著也一般,斷無不可得罪之理。因此躬身道,“這位公子,您的當頭過了期,就是死當,概不贖回的了。”那公子定了定神,將簪子握在手中,“既不能贖回,那我便買,你們多少銀子賣?”李掌柜伸出一個巴掌,“五百兩銀子,不二價。”那公子皺了眉頭,還未說話,身后的小廝已經(jīng)尖著嗓子叫起來,“當初統(tǒng)共當了不到二百兩銀子,你張口就是五百兩,也忒黑了吧?!?/br>李掌柜笑的和氣,“生意人,總要有點賺頭的,再說了,這簪子在我們著,保養(yǎng)收管也是要花費銀子的?!边@話純屬放屁,因此那小廝恨恨的盯著他,眼中要噴出火來。他一開口,薛蟠就確定了,一定是個太監(jiān),想來這公子是哪個落魄王爺?shù)暮蟠恕?/br>轉(zhuǎn)頭看那公子,眉目俊秀,一雙眼睛如點漆一般,此時見薛蟠看過來,便低下頭去,輕撫著簪子,睫毛長長的陰影蓋在眼下,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這簪子是我父親的遺物,這位東家,可能容我贖回?”他眼睛極尖,看出了薛蟠才是這里做主的人。一見他這個樣子,薛蟠不知為何忽然走了一瞬間的神,心中一動,想了想對李掌柜道,“我自小沒了父親,如今這位公子竟是一樣的可憐人,不如就讓他贖回去吧。價錢,就按著當票上的來好了,也算咱們積德行善了。”說完,含笑看著那位公子,那公子對他感激一笑,低下頭眼中卻閃過寒光,又是一個不怕死的登徒子。萬沒想到這素日牛心左氣再不讓人的呆霸王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李掌柜頗為驚訝和無語,但還是照著薛蟠的吩咐辦了。待要告辭時,薛蟠忽然叫住他,“公子請留步?!?/br>那公子冷笑一聲,回過頭來,卻是笑道,“這位兄臺有何吩咐?!?/br>薛蟠摸了摸鼻子,訕訕的道,“我看公子相貌不俗,想要交個朋友,不知怎么稱呼?!?/br>薛平薛安一看,對視一眼,只道他是又犯了老毛病,見了好看的男人就動起心來。那公子冷聲道,“鄙姓李?!?/br>薛蟠笑道,“李公子,我看您的小廝嗓子有些毛病,還是及早治療的好?!闭f著,一拱手,叫上張吉,便告辭了,留那公子在原地發(fā)了一會兒呆,盯著他的背影出了一回神。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寶釵的婚姻問題,為什么說十五歲還能再停兩年。根據(jù)原著中的女孩子出嫁年齡描寫,寶玉和鳳姐在去鐵檻寺給秦可卿送殯途中曾路過一農(nóng)家遇見了二丫頭,當時的描寫是十七八歲還在家中帶弟弟,另外襲人說自己的妹子嫁人,也是十七八歲。可看出,紅書中對于女孩子結(jié)婚年齡的設定正常都是十八九歲的。因此寶釵十五歲還沒有定親是正常的。第6章第6章李長吉拿著簪子,沉著臉回到了宮中,身后吳大用緊緊跟著,主仆兩人都不說一句話。待到了壽康宮內(nèi),吳大用方顫抖著跪下,“主子,今日奴才給主子丟人了?!闭Z氣中帶著幾分顫音,想是憋著眼淚。李長吉伸手扶他起來,慢慢道,“不必如此,這原不是你的錯?!?/br>吳大用搖頭,跪在那并不起身,“都是奴才不好,改不了這太監(jiān)的習性,以至讓人看出來,給主子添麻煩了。若是殿下……”話到此處即住口,他的話讓李長吉心中一痛,不過還是讓他起身,“他縱然看出來你是太監(jiān),料想也瞧不出咱們的身份,不必放在心上,日后謹慎就是了?!彼f的篤定,讓吳大用心里也松快了幾分,彎著身子起來在一旁候著。李長吉捏著簪子打量一番,低語道,“不過,他也算是做了樁好事,讓我能拿了父王的東西回來。”說到此,吳大用尖著嗓子道,“主子,那掌柜的當真可惡,日后我定當教訓他?!?/br>李長吉苦笑一聲,將簪子收好,“待我們有了日后再說吧。”薛蟠在鋪子里逛了一圈,勉強把各位掌柜伙計和賬房的臉給記熟了,知道不能急于一時,便先去了常去的酒樓里吃午飯,照例點了愛吃的酒菜上來,剛喝了一口酒,就聽見上來一個人,“薛兄,好久不見了。”薛蟠抬頭,正是馮紫英,確是好久不見了,喜得什么是的,忙拉著手進來同坐,一同喝酒吃飯。另喚人添了杯盤碗筷上來,薛蟠親自給他斟酒。因近日調(diào)養(yǎng)的好,馮紫英看薛蟠的氣色,倒像是好了不少,因此調(diào)笑道,“幾日不見,薛兄可是大安了?!?/br>薛蟠笑道,“正是,柳兄這一頓打,倒把我打清醒了不少?!?/br>原本依照他的性情,最好面子不過,躲著裝羞還來不及,怎會故意說出來,原來當日在天牢里,多少苦楚都吃了,面子小事又何足掛齒,況他也知道,馮紫英同柳湘蓮也是交好的,此時柳湘蓮已經(jīng)走的不知去向了,自己自然要替他描補,畢竟是自己的義兄兼救命恩人。馮紫英聽了這話,暗暗納罕,看他神色,又絕無作偽之態(tài),他深知薛蟠此人,雖是個呆子,卻性情至純,做不出那等兩面三刀、一陰一陽之事,如此講話,果真是不放在心上的。因此,馮紫英笑道,“我原想著做個東道,讓你二人和解為好,可恨如今柳二竟沒了蹤跡,不若等他露面,再行此事,正是不打不相識,你們兩個也可重歸于好了。”薛蟠笑笑沒說話,近幾日在家養(yǎng)傷,只吃的清淡,連酒都不許喝,因此猛灌了一大口,想起正事來,問道,“我正有一件事為難,想托了人來辦,可巧找不到人,正遇到你。”見他說的鄭重,馮紫英也起了好奇心,心內(nèi)奇道,這薛蟠能有什么正經(jīng)事,口中卻是說,“什么事,說來聽聽?!?/br>薛蟠放下酒杯,眼看周圍無人,嘆息一下,“兄臺也知道,我們?nèi)刖﹣恚幸患戮褪锹犝f今上有意為各位公主郡主擇取伴讀,可恨我之前竟沒有放在心上,以至舍妹雖過了初選,這次試卻是被人頂了下來。我雖不堪,可舍妹竟是比我強出百倍千倍,如今聽說這名額雖已定了一兩個月,可到底還要斟酌,因此想求人想個法子。好歹給她個機會,若能見到各位公主郡主們,縱取不中,那是她的命,也甘愿了。”原來是這事。馮紫英喝了一口酒,冷笑道,“怎么你竟然傻了不成,家里有尊大佛,卻偏要來小廟拜菩薩——令姨母府上不正有位娘娘。這伴讀之事,我也聽說了,只是家里沒有適齡的姐妹,因此未曾留意,可我聽說,寧府上和大明宮掌宮內(nèi)相戴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