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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但是沒人看的出來它的歲數(shù),也沒人能夠猜到它的大限之日究竟在何時。唯有他知道。“你不要后悔?!濒|鬼指著他,冷冷道。墨承淵朝他鞠躬,慢慢的轉(zhuǎn)身,推開了大殿的門口,頓了頓,側(cè)臉道:“對不起,老師?!?/br>魘鬼垂頭,沉默。當(dāng)年的鬼界之王是魘鬼難得敬佩的鬼,可如今的墨承淵卻分明是一點也不像鬼界之王。處處束手束腳,就連半點鬼的貪念欲念都被隱瞞妥妥的,至于緣自于他母親魔界公主的心性?呵,這倒是被繼承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墨承淵這一來一說,恐怕以后再也對那人類下手了。魘鬼無奈的嘆了口氣。宮殿里,端奕息已經(jīng)將自己收拾好,他慢慢的撐著身子,老老實實的坐在軟墊上,忽然察覺大門被人推開。他蹙眉,抬頭,擺好的一張臭臉被收了起來,換上一副……頗為鎮(zhèn)定的模樣道:“你……?你來此有何貴干?”“喲,我為什么不能來?”那人搖了搖手腕上的珠寶,趾高氣揚道。“……”端奕息眼睜睜的看著那位帶了一大批的侍女,那位如同指點江山般的豪邁下令,高傲的眼神時不時掃向端奕息,仿佛示威般:“把那個東西砸了,嗯,還有那個,哎!小心點!這個不能丟!這個給我!”——那正是墨承淵身上披著的墨色長袍。因為端奕息的某某緣故,這件衣服便留給了端奕息。那人如視珍寶般把衣服小心翼翼的捧著,督到端奕息的眼神,不悅道:“看什么看?!”端奕息笑道:“舞裳姑娘,請問你來到這里,僅僅只是為了砸東西、撿衣服的嗎?”“你覺得呢?”舞裳冷笑道,她一閃身,眨眼便到了端奕息的面前,“王下令,不能對你出手,我也不過是折騰了一下您的寢宮罷了。您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貴重的人物了?”舞裳在冷嘲熱諷翎紗之后,便得知近來王不進食且還一直陪著這個人類!她便馬不停蹄的趕到這里,恰恰看到墨承淵照顧端奕息的模樣,幾乎是捏碎了絲綢,砸碎了東西,也仍不能發(fā)泄她的怒火。憑什么?!不過只是個人類罷了!普天之下,難道還缺了這么個看似嬌弱的白面書生么?等墨承淵一離開,她便找準(zhǔn)了機會,來這里好好滅滅這人的威風(fēng)。他也只是個人類罷了!?。?/br>嗯,所以說……——不作死,不會死。“我之后便會離開,你這是何苦?”端奕息悠悠的嘆息,眼里是散之不去的烏云。“……”寢宮的另一旁,匆匆趕來打算推門而入的黑色身影停住了腳步,他擁有極好的聽力,自然聽到了端奕息的話語,那雙深到淵海的眸子里,翻騰著熊熊的怒火。光影照射下,他的影子格外的纖細修長,但時不時搖擺的燭火,卻讓他的影子變得略微扭曲。離開,離開……為什么還是想著離開??。?/br>話語囊魘鬼:我算盡人心,卻偏偏沒想到栽在他的身上。我看盡時間滄桑,卻沒想到有人可以蠢到這種地步!可笑!可笑!☆、第四十三章結(jié)網(wǎng)舞裳正打算對端奕息多冷嘲熱諷,身子卻忽然僵住了。背后的冷意止不住的冒了出來,她的額頭布滿了冷汗。她的心“噗通”的猛烈跳動了一下。——王回來了。“……”那個男人壓根就沒有看過舞裳,也沒有把地上的狼藉放在心上,他一步一步靠近,俯視端奕息,伸手攥緊了他的手腕,冷聲道:“跟我走?!?/br>端奕息笑道:“好?!?/br>他們二人消失在侍女舞裳的面前,墨承淵沒什么吩咐任何事情,也沒有騎乘任何的東西,帶著端奕息離開了。端奕息被墨承淵圍住后便自此失去了知覺,昏迷過去。一路上的風(fēng)景,也便這樣一并帶過。墨承淵淡淡的看著面前的門派石碑,冷笑一聲。那塊石碑從頭頂緩慢的裂開,仿佛一張哭臉。“墨承淵。你在干什么?!鼻∏∵@時,端奕息正蘇醒過來,便看到如此光景,他單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臂,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遞過來,端奕息不顧,只是嚴(yán)肅道,“快點收手?!?/br>門派的石碑豈是說破壞就能破壞的,又不是大街上買一送一的白菜。墨承淵低頭掃了一眼懷里的人,冷笑一聲,卻到底收了手。端奕息微微蹙眉,他覺得墨承淵自從血祭法陣出來之后,表面上雖沒有露出什么變化,但他身上的戾氣卻越來越收不住了。“你把我?guī)У竭@里來干什么?”端奕息推開墨承淵,皺眉,他看著茂盛的草叢,以及幾乎被巨騰攀繞的石碑,心里明了,吃驚道,“等等,這里……這里是揚玉派?”數(shù)年前的名門仙派,如今怎么變成這幅樣子了?端奕息又想起當(dāng)初在魔界暗道里的那些修士,不詳之色越來越濃重,他道:“這里怎么會變成這樣子?”墨承淵淡淡道:“他們離開了連岐山,重新設(shè)立了門派?!?/br>“……”“畢竟現(xiàn)在揚玉派是一幫宵小之輩管理,即便我想對付他們,也已經(jīng)不用了?!蹦袦Y繼續(xù)道,“你已經(jīng)回來了。”究竟因何種緣故致使堂堂的揚玉派竟然離開,端奕息覺得,這與面前的男人大概是脫不了干系的。端奕息道:“那為何不帶我去見齊晉?”“你想見他們?”“到底是朋友。”端奕息嘆息,“當(dāng)初匆匆一別,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了?!?/br>墨承淵別頭,冷道:“‘朋友’?獻祭這種事情也是‘朋友’能夠袖手旁觀的?”又繞回來了!端奕息心里清楚,獻祭這件事情,一天解不開彼此的糾葛,這兩派一天都不會安心。“墨承淵,你聽著。”端奕息將那人扭過的腦袋直接擰了過來,他道,“這件事情,自始至終,都是我自己樂意的。我愿意,所以,不干他們的事?!?/br>墨承淵盯了端奕息,半晌,他才握著端奕息的手,貼著他蒼白的臉,低聲道:“我不在意。我不在意他們。但是,當(dāng)初,你現(xiàn)在獻祭臺之時,我恨不得殺了那群東西,恨不得把你給拖下來,直接綁起來砸暈關(guān)好!何必讓你遭受這么多的事情?你也不會……”端奕息道:“我知道。那既然我回來了,你也就不會對他們下手了?”“不會?!?/br>“那藏在你魔宮里的那群修士是怎么回事?”端奕息趁勢問道。“你果然看到了?!蹦袦Y沉聲道。端奕息無辜的擺手道:“意外。我真的只是四處走動了。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