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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得不可開交。她們鬧騰得緊,林依就又得了喘氣兒的機會,在屋里埋頭編了好幾日的絡子,待到把彩繩都用完,又托了張仲微拿去城里賣。 張仲微捧著第二盒絡子回房,哭笑不得,他這個月的錢早已花光,只得再次去向張伯臨借。 他平素是個節(jié)省之人,怎地接二連三借起錢來,張伯臨深感詫異,追問起來,稱,不講實話就不借錢。張仲微無法,只得帶他去瞧滿柜子的絡子,將心思與他道明。張伯臨樂得直打滾,取笑了他好一通,方才取了錢借他。張仲微猜想林依必定接下來還有第三盒第四盒,因此也不敢再向張伯臨講“下個月就還”這樣的話,紅著臉只道“何時有錢何時還”。 第15章 搜尋商機 短短幾日,林依就攢下了一張一貫的交子并五百文鐵錢,她把交子折作小方勝,貼身藏了;那五百貫鐵錢分作兩份,其中三百文,在床下挖了個坑埋了,另兩百文還丟進黃銅小罐,以備平日花銷。 過了幾日,草市又開,她揣著交子尋到楊嬸,央她去草市扯幾尺布,幫忙做件棉衣。楊嬸滿口應下,趕去草市買回一塊紅色花布和一包棉花,當日就裁剪開來,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飛針走線。 這幾日,林依過得很順,絡子根根賣了好價錢,馬上又有新衣穿,她哼著小曲兒,坐在桌邊打著絡子,滿面帶了笑容。其間,張老太爺喚了她去,問起方氏找她要錢一事。林依想著,方氏奪錢時,給的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此時若告狀,倒顯得自己小氣了,于是只說方氏是為了她好,替她保管錢物。張老太爺年事已高,凡事懶得朝細處想,聽她如此講,也就信了,不再深究。 半個月后,張梁的行李打點完畢,赴京趕考,他這回依了方氏,沒帶銀姐,孤身一人上了路。方氏得了如此大好機會,竟是一刻也舍不得銀姐離了她的眼,時時處處讓她侍候著,甚至還在臥房另打了個地鋪,晚上就讓銀姐睡在地上,好讓她夜間繼續(xù)端茶送水。 張梁不在,銀姐連個訴苦的人都無,更別提有誰來護著她,凡事只能逆來順受,好一個苦不堪言。自她搬到了方氏房中居住,任嬸與楊嬸的額外收入少了許多,很是不習慣,趁著廚下做飯,抱怨個不停。 楊嬸朝灶里塞著柴火,道:“二夫人上回要賣銀姨娘,二老爺怨著呢,怎地這回卻聽了二夫人的話,沒把銀姨娘一同帶去?” 任嬸狠狠揮著菜刀,把砧板剁得咚咚響:“哪里是聽了二夫人的話,是怕帶了銀姨娘去,妨礙了尋那金姨娘銅姨娘?!?/br> 楊嬸擔心道:“二夫人不會趁這機會,把銀姨娘賣了罷?家里若是少了她,咱們哪里掙錢去?” 任嬸道:“那倒不會,二老爺臨走前留了話,若回來時銀姨娘不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就要休了二夫人呢。” 楊嬸稍稍放了心,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到門口望了望,嘆道:“也不知二夫人何時放了銀姨娘,放了她,咱們才有錢賺,不過你是不擔憂的,上回替銀姨娘通風報信,很是賺了幾個罷?” 任嬸被戳中心中秘密,臉上立時變了顏色,怒道:“休要胡說八道?!闭f完丟了菜刀,一把推開她,回房去了。 林依就在隔壁雜物間擺放農(nóng)具,將她們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心道,楊嬸倒是好意,想套任嬸的話,只是這事兒關(guān)系重大,任嬸豈會輕易講出,問也是白問了。這世道便是如此,并不是所有的真相,都會大白于天下,也并不是所有的委屈,都能夠化解。 林依嘆了口氣,擺好最后一把鋤頭,關(guān)了門回房,繼續(xù)打絡子,像她這般無著無落的人,以其花費時間去揭露任嬸,還不如節(jié)約時間多賺幾個錢來得實在。過了十來天,又一批絡子編好,她照舊尋了張仲微來,托他幫忙去賣。 張仲微接過木盒,不知臉上該作何表情,猶豫再三,提議道:“三娘,你怎地總打絡子,咱換個花樣可好?” 林依不解其意,奇道:“我會的手藝里,只有這門最賺錢,不然還能賣甚么?” 張仲微很想說,我屋里的絡子已堆積如山了,雖然我不介意繼續(xù)“收購”下去,但能不能麻煩你換個名堂……他一面想,一面習慣性地摸著腰間的攢心梅花絡,摸著摸著,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道:“再值錢的物件,做得多了,漸漸地也就賣不起價了,不如另做些荷包、香囊和腰帶,只怕還賣得好些?!?/br> 林依不好意思道:“你講得有理,只是我不會繡花撒。” 張仲微這才想起,自家娘親不愿她太能干,凡是女人該學的活計,沒一樣教過她,這打絡子的手藝,還是張八娘偷偷教的呢。他頓感自己講錯了話,內(nèi)疚起來,沉默了好一時,突然又道:“你放心?!?/br> 林依正琢磨這話的意思,他已將木盒藏進寬大的袍袖里,轉(zhuǎn)身遠去了。 張仲微回房時,張伯臨為節(jié)約燈油,正在他房里借燈看書,瞧見他愁眉苦臉地抱著盒子進來,吃驚道:“不會又是絡子罷?”他丟了書,搶過盒子來掀開一看,笑得彎腰直揉肚子:“老二,你打算開個絡子鋪么,柜子快塞不下了罷?” 張仲微被他笑紅了臉,該說的話卻是一個字都不曾漏:“哥哥,可還有錢,借我?!?/br> 張伯臨跳將起來,急道:“你還真打算一直收下去?” 張仲微開了柜門,將新得的絡子放了進去,道:“反正我舍不得賣?!?/br> 張伯臨苦勸道:“老二,林三娘是該幫,可不是這么個幫法,你再繼續(xù)收下去,錢從哪里來?” 張仲微沉思片刻,突然抬頭道:“哥哥講得對,要收三娘的絡子,先得去掙錢,正巧過兩日書院要放假,我去城里逛逛,看有沒有賺錢的門路?!?/br> 張伯臨被這話噎住,瞪了他好一會兒,痛心疾首道:“堂堂讀書人,州學的學子,不想著如何作幾篇好文章,卻要出去掙錢,真真是羞煞人?!?/br> 出于對兄長的尊重,張仲微沒有頂嘴,但他絲毫不覺得作文章與掙錢有沖突之處,待得書院放了假,便去同方氏講,說要去城里轉(zhuǎn)轉(zhuǎn)。方氏正忙著折騰銀姐呢,哪有時間管他,問也不問就點頭許他去了。 因壽昌書院就在眉山城,這城中,張仲微每日都來,卻每每只埋頭趕路,不曾好生逛過,今日他揣著目的,便放慢了腳步,一面走,一面四處打量。 街道兩旁,最多的商家,乃是分茶酒店,即酒菜店,按人出筷子,小分下酒菜,有些尋常百姓,為掙幾個小錢,只要瞧見富家子弟在此飲酒作樂,便湊上前去先唱個喏,然后束手站立,小心侍候,看有甚么事需要跑腿代辦的,或買點物事,或?qū)€伎女,都能得到些賞錢,時人稱之為“閑漢”。又有的上前幫忙換湯斟酒,唱歌獻果,點燒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