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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賺家用的,有活兒做,焉有不應的理,何況他們曾清理過爛果子地,有經(jīng)驗,曉得承包一說。 張仲微帶他們到臭池塘瞧過,道:“若有人問起,你們只說是官府造福于民,要填臭水池,切莫報我的名號,免得傳到我們家大夫人耳里,責備我不務正業(yè)?!?/br> 肖大兩口子都應了,還是照上回的價,領了錢,自去雇人挑土幫忙。 張仲微沒花到一個時辰,就將事情辦妥,高高興興回到家,得意洋洋向林依邀功。林依卻直把他朝外推,急道:“你與娘講的是赴詩會,哪有不到一個時辰就吟完詩的?趕緊出門再溜達溜達,最好吃罷午飯再回來?!?/br> 張仲微后悔不已,扯甚么謊不好,非要講赴詩會,路上還想著能節(jié)約點時間陪娘子呢,這才可好,半天光景都要在外度過。他無奈走出門來,無處可去,便重回池塘邊,準備親自監(jiān)工。 肖大兩口子才雇了勞力來,正在分派任務,見到張仲微回來,忙一路小跑上前,道:“張編修,你來得正好,有位姓時的官人,不停問東問西,我們打發(fā)不了,還是你去見一見罷?!?/br> 性時的官人?莫非還是那爭著買池塘的時昆?張仲微跟著肖大走去一看,果真就是他。 時昆沖張仲微一笑,唱了個喏,問道:“不知張翰林填了池塘,要蓋甚么?” 張仲微見他三番兩次糾纏,很不高興,面無表情道:“我只是為民做好事,填了這池塘?!?/br> 時昆微微一笑:“這池塘填好后,不比爛果子地差,空著豈不可惜?” 張仲微一愣,這才想起,他家買地蓋酒樓的事,早在京城傳為了佳話,時昆雖然住在祥符縣,但卻是生意場上的人,哪有不知道的。他暗暗自嘲,扯謊的功夫真不到家,在家在外,兩下都失敗。 第224章 仲微吃醋 時昆見張仲微怔怔的不言語,竟把問題重提,再次問他填平池塘后,打算蓋甚么房。 張仲微早已林依商量過,這地方周圍都是居民房,并不臨街,因此要蓋個兩進小宅院,一進自住,一進出租。但他討厭時昆糾纏,不想講與他聽,便道:“我張家蓋甚么房,自有打算,不消時大官人cao心?!?/br> 時昆瞧出他的不耐煩,卻未退縮,反而邁進一步,低聲道:“張編修,聽我一句話,待你把池塘填平,修一清雅的客棧,保準你賺大錢。” 張仲微暗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東京城里的客棧,都開在車水馬龍之處,那些外鄉(xiāng)客,怎會到這樣僻靜的地方來打尖住店。他認定時昆是沒能搶到池塘,故意來混淆視聽的,因此不想再與其交談,背著手繞到了池塘對岸去。 時昆見張仲微不理他,臉上現(xiàn)出失望之色。肖大一面偷眼瞧他,一面與肖嫂子竊竊私語:“你瞧那時大官人,這又不是他家的地,管張編修蓋甚么,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偏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不奇怪?!?/br> 肖嫂子嫌他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揀了塊土疙瘩砸過去,叫他住了嘴。 張仲微在池塘對岸站了會兒,不見時昆跟過來,回頭一看,不見了人影,這才露了笑容。他沒站多久,就被池塘里的臭氣熏得受不了,心想自己真是進城時間長了,不如以前在鄉(xiāng)下那般吃得苦,一面感嘆,一面離了池塘,慢慢朝家里走,準備路上磨蹭些時間,就當去了詩會,中午還是回家去吃飯。 晌午時分,張仲微進了家門,故意抱怨詩會不管飯,把楊氏糊弄了過去,惹得林依悶笑不已。飯罷,林依把他揪進房里,問道:“去哪里逛了會子?” 張仲微道:“還能去哪里,只能到臭池塘邊轉了轉,碰到個難纏的人?!彼延鲆姇r昆的事講與她聽,又道:“娘子,他居然叫我們蓋客棧,還說那里蓋間精致的客棧能賺大錢,你說可笑不可笑?!?/br> 林依覺得奇怪,僻靜的地方不好做生意,人盡皆知,時昆出這樣的主意,若是為了騙人,手段未免太幼稚,難道他真有一番高見? 正琢磨,小扣子來報,稱那天被青苗罵走的那人,又來了。張仲微一驚:“莫非還是時昆?”他出去一看,還真就是時昆,站在門口,笑容可掬地與他作揖,稱特來拜見張編修,想與張編修一敘。 張仲微想也沒想,就準備讓家丁趕人,小扣子卻跑過來,小聲告訴他,林依想見一見這位時大官人。 張仲微吃驚,進屋去問林依:“娘子,這人難纏得緊,你見他作甚?” 林依道:“我婦道人家,見他作甚么,只是想躲在屏風后,聽你問他幾句話?!?/br> 張仲微問道:“娘子想問甚么?是想叫我罵他幾句?” 林依輕輕搖頭,招手叫他過去,附耳幾句。張仲微聽了林依的意思,不以為然,但買地皮蓋房一事,本就是她的注意,只得依了她,請進時昆來。 時昆幾次碰壁,今日終于得以進屋交談,十分珍惜機會,一坐下就挑開了話題,仍提蓋客棧一事。 張仲微坐在屏風旁,照著林依的意思,問道:“人跡罕至的地方,蓋了客棧,誰人來???再說朝廷才下了禁令,官宦人家,不許經(jīng)商?!?/br> 時昆笑道:“不是修一般的客棧,而是蓋一座大院子,分成若干獨立的小院,精致陳設,各取雅名,專門租與進京趕考的學子,同攜眷進京候職的官員……” 張仲微坐的位置,朝前能看見時昆,朝后能看見林依,他耳里聽著時昆的話,眼睛朝后一瞟,正好瞧見林依凝神細聽,眼神亮晶晶,想是覺得時昆的建議大有可取之處。 娘子看我時,眼神好像從沒這樣亮過,張仲微心頭隱隱泛酸,毫不客氣打斷時昆的話,質疑道:“瞧你講得天花亂墜,何不自己蓋去,不怕講與我們得知,搶在了你前頭?” 時昆起身一揖,笑道:“張編修方才也說了,朝廷有禁令,你家為官宦,就算曉得修客棧能賺錢,也不好做這筆生意?!彼M門時,就瞧見屋里的厚屏風后躲著個人,雖看不清是男是女,但以他猜測,那才是能作主的人,遂朝著屏風也拱了拱手,道:“若張編修肯照我提供的圖紙蓋客棧,我愿意現(xiàn)在就與你簽訂契約,預付定金,待房屋一蓋好便買下?!?/br> 池塘都還沒填平,就先有了買家,這對于想倒騰房屋的林依來說,真是喜事一樁。她在屏風后,連連與張仲微使眼色,想叫他與時昆留個話,改日再來詳談。但張仲微瞧見時昆沖屏風作揖,氣得不輕,哪里還看得到林依的眼色,呼地起身,鐵青著臉叫送客。 時昆莫名其妙,不知自己那句話得罪了張仲微,他欲問個究竟,但張仲微卻已背過了身去,無奈之下,只得告辭。 林依更是莫名其妙,幾步自屏風后轉出來,責問張仲微:“咱們買地蓋房,不就是為了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