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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這樣的龐然大物了?!?/br>邵煜新若有所思地看著凌玄霜,“竟還有這樣的事。”“所以若邵原主愿意的話,”凌玄書喂完最后一塊rou站起身,“便請你對我大哥多些耐心吧?!?/br>凌玄霜見凌玄書又走過來,抓住他的衣衫道:“你對他說了什么,為什么他總朝我這邊看?”“那還不好?”凌玄書彎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把你被貓抓的悲慘遭遇告訴了他,你好好利用,說不定他便會對你心軟,那就萬事都好辦了?!?/br>凌玄霜雙眼晶亮,“不愧是我的親弟弟!”凌玄書扯開他的手,“我已習(xí)慣了在親弟弟與陌生人之間自由轉(zhuǎn)換,現(xiàn)在你對我說這句話,我真地一點(diǎn)驚喜都感受不到了?!?/br>凌玄霜:“……”天色漸暗,眾人聊得肚子也餓了,便都起身想要去問問什么時候開飯。他們這邊才站起來,便見幾個仆役從艙底上來,在甲板上支起了燈火,放上了個大圓桌,后頭又有人跟出來開始擺放碗筷。郝幫主奇道:“這是要做什么?”“看這意思便知是要在這里用膳了,”曹義問正在放筷子的一個仆役道,“貝寨主是這樣吩咐的吧?”那仆役微微頷首,“當(dāng)家的還在房里休息,這是夫人的意思。艙底用膳的地方?jīng)]這里寬敞,怕擠著眾位,正好天氣不錯,便安排到外頭了?!?/br>凌玄褀將“夫人”二字在腦中過了兩遍,才想起指的是凌玄淵,笑道:“二哥對自己的新身份很適應(yīng)嘛?!?/br>“適應(yīng)什么新身份?”凌玄淵從里邊走出來。凌玄褀敏捷后退,“我是說二哥你很疼二嫂,都舍不得讓他多辛苦一絲一毫,簡直是好男人的典范!”凌玄淵淡淡掃了他一眼,走到桌邊對眾人道:“眾位請坐?!?/br>凌玄書正好也從里頭出來,見旁人都入座準(zhǔn)備用膳了,而晏清蕭卻要進(jìn)船艙,好奇道:“你去哪兒?”“回房休息?!标糖迨挼馈?/br>凌玄書擋住門,“不吃東西?”晏清蕭只好站住,“沒胃口。吃了又要吐,還不如餓著好受些?!?/br>“那也多少吃點(diǎn),”凌玄書拉著他到桌邊坐下,“有清淡的米粥,你可以不用吃那些油膩的東西。”晏清蕭看了他一眼又飛速移開視線,“你先前又下去便是為了叫人給我煮粥?”“我先前只是去看看晚上有什么吃,”凌玄書道,“看到二哥在叫人給貝寨主煮粥,我就順便讓他們多煮一些,把你的份也帶出來?!?/br>晏清蕭握拳,“你說我是‘順便’的那一個?”凌玄霜插嘴道:“那不至少也說明了他心里是時刻惦記著你的么?”凌玄書微笑,“大哥,你……”“我不說了?!绷栊芏凵?,“只要你繼續(xù)幫我,我喊你大哥都行!”凌玄書道:“我受不起?!?/br>晏清蕭伸出拿過一根筷子把玩,“誰用他時刻惦記著了。”“弟媳,”凌玄霜眨著眼睛看他,“你們飛羽樓的絕招,是不是叫做‘口是心非’?”凌玄夜在一旁道:“嘴上不承認(rèn)心里卻很受用,大哥,這該叫‘口非心是’才對?!?/br>晏清蕭:“……”酒菜上齊,眾人都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凌玄淵問了仆役,得知貝瑾瑜的粥還在灶上溫著,便決定先將粥給他送過去自己再回來用膳。他才起身,貝瑾瑜卻從里頭出來了。凌玄淵為他讓出座位,“什么時候醒的?”“有一陣了,本來不想起,聽說你們都在這里,就過來了?!必愯ぷ碌?。仆役趕忙加了個座位,并匆匆去取給貝瑾瑜煮的粥。柳娘每吃一口菜都要停下來看貝瑾瑜幾眼,最后終于忍不住問道:“貝寨主,你身上的傷究竟從何而來?”貝瑾瑜放下手上攪粥的勺子,側(cè)頭看凌玄淵,“本是你該問的問題,我卻始終等不到,你看,你還不及柳峽主關(guān)心我?!?/br>凌玄淵不語,默默端過他面前的粥邊攪邊吹。貝瑾瑜淺笑,而后才對柳娘道:“昔年才從先父手上接下九瓦連環(huán)寨的擔(dān)子,我很是有干勁地做了幾票大的,被兄弟們一夸,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有一次出手,我什么準(zhǔn)備都沒做,本以為會手到擒來,卻不曾想竟遇到了位高手,沒能從對方手中得到半分好處不說,自己反而被他在心口上拍了一掌?!?/br>晏清蕭聽得很入神,“只不過是一掌,竟到現(xiàn)在都沒好么?”貝瑾瑜苦笑,“這一掌當(dāng)時便險些要了我的命,兄弟們將我搶回寨中,十幾個大夫輪著給我治傷,雖是將我的命救了回來,可卻無人能夠根治此傷。他們說掌力傷了我的心脈,致使心口附近幾處經(jīng)脈xue道受損,血液回心受阻,目前只能靠活血的藥物支撐著,待得藥物也不管用的那天,我的死期也就到了?!?/br>凌玄霜聽著便覺害怕,“會不會很痛啊?”“痛的次數(shù)多了,就覺得也沒有那樣難熬了。”貝瑾瑜道,“剛好起來的時候連著幾個月也沒有復(fù)發(fā),我還以為是那些大夫故意將病情說重了嚇唬我,可后來才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從幾個月一次,到差不多一個月一次,后來的半月一次,又到現(xiàn)在的幾日一次,習(xí)慣了便好。”凌玄淵想起他傷勢復(fù)發(fā)時的樣子,不由皺起了眉。他將吹得差不多的粥又推到貝瑾瑜面前,問道:“是誰打傷你?”“我不知道,”貝瑾瑜舀了一勺粥送進(jìn)嘴里,溫度剛剛好,“當(dāng)時天已黑透,我沒能看清楚他的臉,只記得我被他一掌打在胸口上的時候,曾撕開他的衣衫。他右肩上有一團(tuán)刺青,可惜當(dāng)時周圍實(shí)在太暗,事情又發(fā)生在轉(zhuǎn)瞬間,刺青刺的是什么,我也無法確定?!?/br>柳娘嘴唇顫了顫,“這么久以來真是辛苦你了?!?/br>萬忠輕哼一聲,道:“貝寨主,你莫怪我說話直,你干的也是害人的勾當(dāng),便全當(dāng)這是業(yè)報吧!”凌玄淵的臉沉了沉。“萬峰主,”凌玄書的臉色也不甚好看,“貝寨主欠你的已經(jīng)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商議妥當(dāng),以銀票的形式還了你,你就不要再追舊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