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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的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嗎?”燕飛忍不住了,抬頭:“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弟跟他們好,你覺得丟人;他們有了我,你又替你弟不值,你有毛病吧?!?/br>燕飛以前還是鐘楓的時候,絕對不會這麼跟鍾勇說話,因為對方是他的兄長。現在不一樣了。對方於他只是一個陌生人。再說,他對鍾勇早憋著一肚子不瞞呢。鍾勇略顯不悅地說:“燕飛,他們?yōu)槭颤N會找你,你應該很清楚?!?/br>燕飛翻了個白眼,廢話,他當然清楚。鍾勇露出一抹“你果然明白”的笑容,看得燕飛刺眼,鍾勇道:“我弟那個人很不喜歡抽二手煙,他的煙癮不大。如果有人在他面前抽煙,他要么讓對方不抽,要么就自己也跟著抽。我弟也很喜歡畫畫,聽說他的畫還能賣不少錢。還有我弟生氣的時候喜歡摔東西,如果有杯子之類的,他會摔杯子,如果沒有,他手上有什麼就摔什麼。這幾點,你跟他挺像?!?/br>燕飛又翻了個大白眼,沒有一絲鍾勇以為應該有的黯然。廢話不是。他就是鐘楓,當然和自己上輩子的習慣一樣了!鍾勇立馬又嚴肅了幾分,燕飛敲敲桌子:“麻煩您說重點?!?/br>鍾勇道:“我們來合作吧。”什麼?合作?燕飛很想掏掏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是聽錯了。“合作?我們有什麼可合作的?你弟的骨灰咱倆已經兩清了。”鍾勇正經地說:“我不瞞你,我弟的骨灰是我父親執(zhí)意要拿回來的,他無法接受我弟被三個男人喜歡這件事。對我來說,也許我弟跟他們在一起反而更好?!?/br>燕飛冷笑:“當然好了。你弟要真跟他們仨在一起,你就是帝都三大太子爺的大舅哥,多好啊?!?/br>鍾勇竟然沒有反駁地點點頭:“我和我弟不同。他是藝術家、理想主義者;我則很現實。不管是軍隊還是政界,政治斗爭永遠都是最殘酷的。我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我也不愿意逃避。因為我弟的事,鍾家一直被打壓,我也知道自己為什麼五年了都沒有再往上走。而最近,鍾家的地位更是搖搖欲墜,別說是他們三家聯手,以鍾家目前的能量,岳家、孫家和蕭家隨便哪家出手,就能讓鍾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說實話,我找你談合作,更多的是為了保住鍾家,保住我自己?!?/br>燕飛愣了,鍾勇竟然這麼誠實!等等!“你說鍾家搖搖欲墜是什麼意思?”鍾勇自嘲地笑笑:“你會不清楚嗎?我父親手下的幾員大將最近調離的調離,降級的降級,撤職的撤職。我父親也被要求從司令的位置上退下來了。我很清楚,不多久,就會輪到我了?!?/br>燕飛的心情復雜極了,下意識地問:“為什麼?他們?yōu)槭颤N要針對鍾家?鐘楓死了都五年了,他們何必等到現在?”“因為我找岳行軍要我弟的骨灰?!辨R勇很清楚原因,“如果不是我姓‘鐘’,我估計會和權銘偉一樣的下場。我父親讓我去要回我弟的骨灰的時候我就知道很可能我也會面臨這樣的情況。”說到這里,鍾勇停頓了片刻,“他們都覺得我弟是被家里人逼死的,更有人說是被我和我父親逼死的。但誰又知道我的難處?我弟被我父親壓制,我又何嘗不是?”“我是長子,我從出生就背負著父親的期望,要成為將軍,沒有任何的選擇。讀書、入伍、結婚,一切的一切都必須按照父親的要求。我也想擺脫父親的控制,但我除了當兵什麼都不會。我要想活得好,就必須不停地往上走、往上爬,就必須聽從父親的安排?!?/br>鍾勇漸漸激動了起來:“我和我弟的感情是不深,但我絕對沒有想過他死!五年了,我在這個位置上整整五年一動不動,為什麼?就因為他們認為我姓‘鐘’,因為我弟死了。沒有人看到我的能力,沒有人看到我的努力。他們對我父親不滿,就可以大手一揮抹掉我所有的努力。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弟死了而我還活著?!”燕飛下意識地握住了鍾勇的手,鍾勇的話停了。做出這個動作才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燕飛又迅速抽回手。藉著喝茶的動作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他放下茶杯,說:“你還沒說你想和我談什麼合作?!?/br>鍾勇深深看了幾眼燕飛,說:“你的身上有我弟的影子,不管是你天生的,還是後天培養(yǎng)的,都不能抹殺。我想,他們愿意找你的真正的原因還是你有些地方像我弟吧。”燕飛點點頭,不否認,如果這樣會讓對方好過一些,那就這樣吧,本來也沒差。鍾勇抿抿嘴,沉聲說:“我父親怎麼樣,我不想去管了,他真正退下來,我反而能松口氣,能自主我自己的生活。燕飛,你沒有背景,你現在和他們仨有了關系,會有很多人來找你,來利用你,包括我在內。”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是一個這麼誠實的人。燕飛又點點頭,仍是不否認。鍾勇道明來意:“他們三個人的背景太大,身份太復雜,而你又太簡單。燕飛,你幫我擺脫被他們報復的困境,我做你的盟友。不管你有什麼不方便他們知道或他們插手的麻煩,你都可以來找我。只要我能幫你解決的,我一定幫你。我說到做到?!?/br>燕飛的心情很復雜,很復雜。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聽到兄長內心的話,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被震撼到了。“其實,我想要的是簡單的生活。我喜歡畫畫,就像你弟一樣,喜歡畫畫?!毖囡w直視鍾勇的雙眼。鍾勇沒有回避地看著他說:“你和他們在一起,就不可能有簡單的生活。而且,你的眼神,有些時候,真的很像我弟弟。比那些模樣像的人都像。”“是嗎?”燕飛垂眸。鍾勇接著說:“有時候,我很惋惜他那麼年輕就走了;有時候,我又覺得他死了反而一了百了,更好。他不死,就得和權家那個丑女人結婚,就得一輩子受我父親的擺布,直到我父親百年。而且,如果他不死,等岳邵他們仨回過味來了,那就不是三角戀、四角戀那麼簡單,會在上層的政治圈中引起很大的波瀾。但,如果他知道岳邵他們三個人對他抱的是那樣的心態(tài),他也許也會失望?!?/br>鍾勇吐了口氣:“又有誰能知道呢?他死了。也許等我死了之後能找到他問問;也許,他現在已經投胎了。投胎到一個藝術世家,可以讓他畫他喜歡的畫?!?/br>燕飛的喉嚨有點梗。他連喝了兩杯茶,抬頭說:“我跟鍾家沒怨沒仇,也很敬佩鐘楓,也明白岳邵他們找我的原因。你只要不是來要回那一百萬的,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