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早？”

“啊，我們莊稼人，習慣早起了。我去做飯去?！?/br>
“好?！?/br>
孫敬池沒有跟燕三牛搶活干，他現(xiàn)在沒心思做任何事。已經(jīng)在房間的衛(wèi)生間里洗漱完的燕三牛腳步極快地進了廚房。他雖然愚笨木訥，但也看出了孫敬池有心事。他不禁惴惴不安，人家不會是嫌他們家的麻煩事太多了吧。想著自己是不是給大兒子拖了後退，燕三牛的心情不由沉重。

“滴玲玲——”

門邊的房屋對講機響了，孫敬池想也不想地起身跑了過去，拿起聽筒。

“喂，是燕家嗎？”

說話的人孫敬池很熟，他馬上說：“老四，是我，你到了？”

“三哥，你搞什麼？手機關機。我在門口了。哥他們家在幾號？”

“在14棟，我給你開門。二哥呢？”

“他要晚一點。我過去了。”

在值班室的蕭肖掛了對講機，問了保安14棟樓在哪個方向，他眼神不愉地走出值班室，上了車。值班室的保安大氣不敢出地看著這位開軍車過來的大人物離開。

“滴滴滴?！?/br>
汽車喇叭聲在清晨的小區(qū)內(nèi)格外的震耳。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的孫敬池朝緩慢駛過來的車招手，一看車牌是軍牌，他就知道車里的人肯定是蕭肖。

汽車在他的面前停下，蕭肖下了車，見面就是一句：“三哥，你在搞什麼？”

“進來說?！?/br>
孫敬池扭頭就走，蕭肖壓下滿腹的復雜情緒跟了過去。進了屋，來不及跟燕三牛解釋蕭肖的身份，孫敬池直接帶人上樓。

來到燕飛的臥室門口，孫敬池壓低聲音：“哥還睡著，你小點聲。”

“嗯?！?/br>
孫敬池打開門，腳步放輕，沒換鞋的蕭肖也放輕了腳步。進了臥室，看到一人熟睡的臉，蕭肖的眼神頓時溫柔了幾分，接著，他又沉了眼，拽拽三哥的衣服，等不及讓他解釋。

孫敬池把人帶進了衛(wèi)生間，關門、反鎖。

“三哥！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吃錯藥了吧！”

門一鎖上，蕭肖就迫不及待地低吼。

孫敬池不惱，他能理解蕭肖的反應。把蕭肖按坐在馬桶上，孫敬池嚴肅地說：“首先，我不是開玩笑；其次，你認真聽我說，不要插嘴?！?/br>
孫敬池平時都是一副溫柔公子的形象，但他一旦嚴肅起來了，那就絕對不會是開玩笑，所以蕭肖也馬上冷靜了下來，點點頭。

孫敬池掏出一支煙，點燃，他并不像他表現(xiàn)的那麼冷靜。抽了兩口，他吐出一口煙霧，說：“昨天晚上我給哥洗頭，剛抹上洗發(fā)水他就吐了，說洗發(fā)水的味道難聞，讓我給他重新買洗發(fā)水。後來他又說想喝橙汁，想吃酸黃瓜。我突然意識到他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蕭肖的眼睛瞳孔微微變大，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吐，想吃酸的，是個成年人都知道這是懷孕的基本反應！

孫敬池又抽了幾口煙，聲音嘶啞地說：“聯(lián)系到他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容易疲倦，能吃能睡，我就很難不往那個方向想。我打電話給仲平，把哥的這些癥狀告訴他，仲平在不知道是哥的前提下第一反應就是有孕了。他說如果懷孕了，用驗孕棒能驗出來?！?/br>
蕭肖的呼吸急促，手不穩(wěn)地從孫敬池的煙盒里摸了根煙，點燃。

孫敬池的手再一次發(fā)顫，聲音也變了調(diào)：“我打電話給小陽，又問了哥在學校的情況。小陽說哥喝牛奶會吐，喜歡喝酸奶。然後聞不了炸魚排的味道，也不許他們吃，說聞著惡心。說他跑兩步路都會喘，變得特別喜歡吃酸的，還買了許多酸梅、楊梅在宿舍。我越聽越覺得哥是懷孕了。我算了算日子，哥的這些癥狀是從下船之後明顯起來的。按照我們第一次內(nèi)射的時間，剛好就是懷孕會有反應的時候，然後，我買了驗孕棒。”

“就是，你發(fā)給我的那些驗孕棒？”蕭肖的聲音扭曲。

孫敬池點點頭，彎腰打開洗漱臺下面的柜子，拿出對他來說變得極為寶貝的黑塑料袋，把里面的東西一把抓出來塞在蕭肖的手上。

“我趁哥睡著了用塑料瓶接了他的尿液，做了檢查。十一根驗孕棒全部顯示他懷孕了！”

“呵！”

蕭肖手指間的煙掉在了地上，他拿起一根根驗孕棒看了起來，孫敬池解釋：“兩條紅線就表明有孕了?！?/br>
蕭肖很明顯地吞咽了幾下，耳膜轟鳴、大腦轟鳴。孫敬池按住蕭肖的肩膀，呼吸粗重：“老四，我沒吃錯藥，我也沒發(fā)神經(jīng)，不管是從哥的反應上來看，還是從這些驗孕棒上來看，哥都是有孕了。我們，要做爸爸了?！?/br>
“……”蕭肖的嘴唇顫抖，不會動的臉部神經(jīng)似乎也被刺激的有了反應。當他看完最後一根驗孕棒時，他幾乎拿不住這些突然變得沉甸甸的小棒子了。

“嘩啦！”

驗孕棒全部掉在了地上，孫敬池急忙去撿。

“哥……哥……”

喃喃地喊了幾聲，蕭肖猛地站起來就要沖出去，被孫敬池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你不能去！”

“哥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我唔唔！”

蕭肖的眼睛里水光閃閃，用力要掙開孫敬池的胳膊。孫敬池一手緊捂住蕭肖的嘴，一手死死拽著他的胳膊，在他耳邊低吼：“哥還不知道！你要嚇到他嗎！他現(xiàn)在的身體絕對經(jīng)不起半點的驚嚇！連你我都不相信他懷孕了，更何況是他！”

蕭肖瞬間安靜了下來，看向?qū)O敬池的眼里是慌亂和狂喜。怎麼辦？！怎麼辦？！哥懷孕了！哥懷孕了！啊啊啊啊啊?。。?！哥懷孕了！是他們的孩子！是他們的孩子！

“老四，冷靜，冷靜?！睂O敬池松手，同樣激動的氣喘，“等二哥來了，我們?nèi)值芟壬塘砍鲆粋€結(jié)果，然後再決定該怎麼告訴哥。現(xiàn)在只是驗孕棒驗出，保險起見，也為了哥的身體，我們必須去醫(y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這件事關系重大，如果證實哥確實是懷孕了，這不僅僅是我們個人的事情。還有給哥做檢查，以及之後孩子的出生務必要牽扯到仲平，我們該怎麼做好防范，這些都是我們需要考慮到的。老四，冷靜。”

蕭肖重重地點頭，三哥說的對，他必須冷靜，他們必須冷靜。用力揪了揪頭發(fā)，又狠狠咬了口手指，蕭肖粗喘了幾口氣，說：“三哥，我冷靜下來了。我不會在哥面前露出端倪?！?/br>
“嗯。我們下去等二哥。事情明朗之前，千萬不能露餡。”

“我知道。”

兩人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出了衛(wèi)生間。

這一刻，再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兩人的心情都是格外的不同。輕輕走到床邊，看到絲毫不受剛才衛(wèi)生間里那些聲響影響的人，孫敬池和蕭肖的眼眶熱辣。蕭肖在床邊跪下，輕輕環(huán)住燕飛的腰，無聲地大口喘氣。孫敬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