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腰，強(qiáng)筋補(bǔ)氣。你現(xiàn)在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這腰子啊，可是男人的命根?！?/br>
商寧：“……”

孔方說完，心滿意足地正要離開，就被他徒兒叫住：“師父你上哪兒去??？你怎么不練呢？”

孔方笑道：“我這都幾十年的功力了，我練什么?。俊?/br>
江煙笑瞇瞇道：“扎馬步??！這可是您說的，馬步蹲的好，可壯腎腰。這腰子啊，可是男人的命根，您趕緊多練一練，省得老找不到師娘?！?/br>
孔方：“……”

江煙繼續(xù)道：“再說了，您可是我們師父，你還要給我們做個好榜樣呢！”

孔方：“……”

第6章下山（六）

孔方雖然心里罵著小兔崽子，到底還是留下來扎起了馬步。

商寧只站了一會兒就站不住了。他現(xiàn)在的身體沒有習(xí)武的經(jīng)驗(yàn)，還比較孱弱，站樁站得大腿疼，肩膀手臂酸。他站一會兒就停一下，動動肩膀，甩甩胳膊和大腿。如此站站停停，終于熬過了一炷香的時(shí)間。

孔方收勢時(shí)十分滿意，他夸獎道：“商寧心性堅(jiān)韌，十分難得。剛好我看那無敵純陽功需要長年累月刻苦堅(jiān)持，你實(shí)在是再適合不過?！?/br>
商寧點(diǎn)點(diǎn)頭。

孔方欣慰地摸了把自己短短的胡須，轉(zhuǎn)身想借此同自家徒兒好好說道說道，就見江煙邁開長腿，幾步走到搖椅前躺倒，雙手交疊放于腹前，在陰涼窩里一副十分愜意的模樣。

孔方：“……”

孔方怒道：“剛練完就躺下，還不快起來！”

江煙懶洋洋道：“有什么事嗎？”

孔方道：“洗衣服??！”

江煙：“……為什么要我洗？”

孔方道：“以前你小時(shí)候不是最喜歡玩水了嗎？洗個衣服順便玩水有啥不好?！?/br>
江煙：“……”

孔方又道：“快快快，我已經(jīng)把你阿堵叔和我床上的被面都給拆了放盆里端到院子里了，你洗的時(shí)候別忘了還有你包袱里那兩件衣服啊。我等會兒要去地里幫你上清哥，馬上就要割稻子了，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我現(xiàn)在就走，今兒的午飯?jiān)谒浅?，大概半個月后可能回來一趟。期間吃飯你倆自己解決，我在桌上放了錢，花錢可別大手大腳。你記得還要指點(diǎn)你小師弟練功啊，每天要早點(diǎn)起來，趕著太陽初升的時(shí)候！”

江煙：“……”

怎么這么突然，他一回來就要收稻子？江煙對這些農(nóng)活，時(shí)令之類的一竅不通，也摸不準(zhǔn)孔方是不是真收稻子去了，他只知道他師父這要是一走就是十來天，這山上阿堵叔也不在，上清哥也不在，那過兩天誰趕牛車送他出山去？

眼見自家?guī)煾敢D(zhuǎn)身，江煙連忙道：“你走了我咋辦？再過兩天我咋回去？”

孔方聞言有些不高興：“這么早就走？昨天說好專門來看我，結(jié)果你就是這么看的？我看你這娃就是在山上呆煩了，一心想去外面玩。哼，你根本就不想我，就是嘴甜！”

江煙：“……”

他確實(shí)覺得山上不如他家那邊繁華，吃沒吃的，玩沒玩的，還沒人伺候，想著呆幾天看看師父就走。沒想到被他師父一眼看破，江煙抵死不承認(rèn)，嘴硬道：“那師父你一走十幾天的，我想看也看不了啊?！?/br>
孔方道：“那就等著。你要是不想等，你就走。反正牛車在你阿堵叔那兒，你要是愿意自己走出山，你就走唄?！?/br>
江煙：“……”

江煙很郁卒。他前天進(jìn)山，這山道難走，頭頂上還掛著個明晃晃的大太陽，曬得他額上淌汗，手腳發(fā)軟，幾次都想在路邊上攤著不走了。要不是半途山道上有熟悉的客棧，恐怕他還得在野外過夜。這樣的趕路，江煙實(shí)在是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了，只能蔫蔫地躺在搖椅上。

孔方剛才兇，現(xiàn)下見了自家徒兒這模樣，心里明白到底還是委屈了他。他這個徒兒，從小錦衣玉食，就是在這山頭上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可勁兒寵著長大。往年每年江煙回家三個月，回來這窮山溝里的時(shí)候不吵不鬧，不發(fā)脾氣，一句怨言也沒有，還帶著大包小包。rou嘟嘟的小臉上還掛著甜甜的笑，小小一個人請他師父，他阿堵叔和上清哥吃好吃的。

孔方一想到這，就覺得孩子大了，都已經(jīng)放手到外面歷練了，自然心也更野一些，能記得回來看他們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又何必這么苛刻呢。于是孔方道：“不難過了，接下來一個月熱得很，咱這山間還涼快些，你小師弟還能陪你玩。”

江煙懶懶地一揮手，示意他知道了，要他師父快走。孔方不放心地看了又看，見自家徒兒并無不滿神色，這才轉(zhuǎn)身下山去了。

這下這山頭上就只剩下江煙和商寧兩人了。

江煙又躺了一會兒，看了眼院子里的日晷，發(fā)現(xiàn)巳時(shí)已過一半。他心里是十二分不情愿起來，但一看到商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雙烏沉沉的眼睛看著他，江煙想著他還得管他小師弟呢，就還是掙扎著爬起來了。

商寧看著他師兄站起來，問道：“你要去哪兒？”

江煙道：“應(yīng)該是打水吧，先把衣服洗了，再帶你去吃飯?！?/br>
商寧點(diǎn)點(diǎn)頭，道：“打水能帶我去嗎？”

江煙笑道：“當(dāng)然可以了，走，我?guī)阆律饺ネ??！?/br>
于是兩人進(jìn)屋，江煙抄起扁擔(dān)，在兩邊各掛一個桶，就招呼他小師弟走。

商寧也從墻角拿了一個小桶。

江煙見了笑道：“小師弟是要幫我嗎？哇，小師弟為什么總是這么好啊。”

商寧不知道該怎么回他。他師兄好像永遠(yuǎn)都這么熱情，對于夸他這件事也不厭煩。商寧的記憶里很少聽到別人的夸獎，如今天天聽竟也不覺得膩，心里面還有些高興。

他見江煙還看著他，笑瞇瞇的，一點(diǎn)也沒有因?yàn)樗牟换貞?yīng)生氣。商寧抿抿嘴，提著小桶就往前面走了。

江煙望見他耳朵尖上的一點(diǎn)薄紅，心里明白他這小師弟肯定是害羞了。他笑一笑，就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下山臺階處時(shí)，原本一直趴在山道口樹蔭下的大黃見到自己喜歡的人來了，連忙吐著舌頭迎上前去，圍著江煙打轉(zhuǎn)轉(zhuǎn)。江煙騰出一只手來摸摸大黃的狗頭，笑道：“大黃，我們?nèi)ゴ蛩愀覀兿氯ネ鎲?？?/br>
大黃汪汪兩聲，一條尾巴拼命地?fù)u，搖出了好幾道殘影。

江煙一笑，于是兩人一狗一起下了山。

清福門坐落的這座山不高，臺階是用石板鋪成，兩旁是參天的樹木，綠意盎然，遮天蔽日。斑駁的陽光打下來，在石板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細(xì)碎的光點(diǎn)。山間風(fēng)大，頭頂上時(shí)常縈繞著颯颯的枝葉晃動的聲響。

商寧走在江煙稍后的側(cè)面。他遠(yuǎn)沒有江煙高，這會兒即使占據(jù)了地形上的優(yōu)勢，平視過去也不能看到江煙的頭頂，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