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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軟,根本不敢出來見他。 江儼抬手推開她的傘,垂下頭,跪在雨中一動不動。 紅素嘆口氣,這倆人都一樣的拗。只好放軟聲音出言勸道:“公主昨兒一宿沒睡,流了一夜眼淚。如今世子高熱尚且未醒,公主卻還沒忘了你在外頭跪著?!?/br> “太醫(yī)來了好幾回你也能聽到看到。她心中不好過,卻還要記得牽掛著你,可江侍衛(wèi)你真的要如此逼她?要公主為小世子傷神之時還要分心牽掛著你?” 江儼呼吸一滯,微微蜷了一下僵硬的手,撐著地慢騰騰站了起來。起身時身形一晃,紅素忙要扶他,他卻自己踉蹌兩下站穩(wěn)了。 又靜默許久,這才緩緩開口,“你與公主說,屬下回去了……就在偏殿等著,我等著她喊我……”聲音干澀,聽來只覺無助,他眼角的濕意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別的什么。 紅素咬著唇才堪堪忍住淚意。 承熹把皓兒交到小丫鬟手上,此時正站在窗前。見江儼轉過身才走出一步,卻忽的往后一倒,紅素忙丟開傘去扶,卻哪里能扶得動他? 檐下守夜的幾個小太監(jiān)一片驚叫,忙上前把人抬回了偏殿。 從來鐵骨錚錚,像座大山一樣穩(wěn)重可靠的人,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倒下去了。承熹捂著唇啞聲喚了一聲“江儼”,卻也無人應答。 一霎淚流滿面。 長樂宮里住著的老太醫(yī)開始兩頭跑,每隔一個時辰先是去瞧瞧小世子,接著給公主請脈,寫兩個補氣血養(yǎng)心神的方子。 最后還得去偏殿走一趟,給那個一身傷的侍衛(wèi)看傷。 夜半丑時他正要去給小世子診脈,到了寢宮門口卻瞧見那侍衛(wèi)被一群小太監(jiān)抬在廊檐下,圍著他掐人中。連公主都掉了眼淚,扯著他給這侍衛(wèi)看傷。 房門虛掩著,老太醫(yī)扣了扣房門,許久卻無人應聲。 他推門便見窗戶大敞著,一室冷清。推門時挾起了一陣風,空中竟有微塵浮起,像是好幾日沒打掃的模樣了,透著一股子無人置意的凄涼。 桌上的湯藥還是整整一碗,早已沒了熱氣;旁邊放著治傷的膏藥,卻連蓋子都封得嚴嚴實實的,一看就沒打開過。 他心道不好,連忙入了內(nèi)室,竟見那侍衛(wèi)直挺挺躺在床上。老太醫(yī)心下一沉,暗罵自己糊涂,清晨時候怎么沒來多看一眼呢?連忙上前兩步細細瞧了瞧,生怕他已經(jīng)沒了氣。 走近了,卻見那侍衛(wèi)睜著眼睛,胸口微微起伏,明顯是醒著的,老太醫(yī)眼角直抽,詫問:“聽著叩門你怎的也不作聲?” 江儼沒偏頭瞧他一眼,只眼珠子稍稍轉了兩下,瞧了瞧老太醫(yī),又轉開視線,盯著房頂怔怔出神。先前太醫(yī)走進偏殿的時候,江儼就靠腳步聲分辨出來這人不是公主了,連起身的力氣都擠不出來,也絲毫不想動彈。 他一張臉都燒得通紅,耳根脖頸也都是紅的,看著就覺得熱。老太醫(yī)探手一摸,好家伙,溫度燙得驚人,連忙用壺中涼水浸了張濕帕子貼在他額頭上。 昨天夜里發(fā)了熱,這都次日晌午了也沒退熱,唇上裂了口子,眸中死氣沉沉。素白的中衣扣子也沒系好,上頭滲出了血跡。 老太醫(yī)不由皺眉,啰嗦道:“你怎的這般不識事?丫鬟給你熬了藥放這兒了,既是醒了怎的不喝?上好的金瘡藥也放在你手跟前了,這又沒斷手斷腳的,自己上藥就是了,難不成還指著老朽伺候你?” 聽到“丫鬟熬藥”,江儼心中一動,還沒待升起些許暖意,轉瞬卻又冰涼——公主身邊的丫鬟各個好心,給他送藥也未必是因為公主念著自己。 “受了這么重的傷,不知好好養(yǎng)著,卻這幅模樣……”醫(yī)者仁心,老太醫(yī)年輕時走街串巷做游醫(yī),見過不少諱疾忌醫(yī)的病人,瞧見不配合的病人便總想念叨兩句。 江儼沒作聲,稍稍側了個身,頭朝墻躺著,像是嫌他嘮叨的模樣。 老太醫(yī)一怔,吹胡子瞪眼罵了一聲“不識好歹!”,氣得拂袖走了。 在雨中跪了一夜,身上的傷口如今已潰爛發(fā)白,江儼垂眸掃了一眼,一手墊在腦后靜靜躺著。湯藥沒喝,膏藥也沒涂,甚至連裹傷的繃帶他都無心去換。 ——還治什么傷呢,索性疼死算了。 偏殿不光住著江儼一人,還住著幾個辦事機靈的小太監(jiān),每日進進出出不知多少回。江儼根本合不上眼,有丁點動靜就定要聽個分明,豎起耳朵聽著外頭的腳步聲,細細分辨那腳步聲是不是公主的,是不是公主身邊丫鬟的。 當日下午便聽幾個小太監(jiān)歡歡喜喜說小世子醒了,江儼心中有歡喜有慶幸,更多的卻是驚惶。公主的心事了了,接下來便是要處置他了。 赤著足走到門外,察覺自己衣衫不整,又退回來穿鞋穿衣。待又走出偏殿門口,江儼垂著頭愣怔半晌,走回床邊躺下了。 若是瞧見他,只會惹得公主傷心難過,他又何苦去難為她呢…… 若是小世子也趕他走,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下來呢? 不敢再往下想,原先攢起的一絲膽量徹底消磨了個干凈。 * 這已是江儼養(yǎng)傷的第二日,加上救皓兒和跪在寢宮外的那兩日,他已整整四日沒合過眼。聽到偏殿中太監(jiān)說話的聲音,他要聽個仔細;聽到入夜下雨的聲音,他要聽個仔細;聽到鳥叫蟬鳴,都要一聲聲心中默數(shù)著,像是魔怔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虐完啦??!明天和好!! ☆、和好 前些日子江儼都是與公主一起用膳的。同在偏殿住著的幾個小太監(jiān),有時想起這還有個傷員,便給他送頓飯;有時事忙想不起他來,江儼就餓著,在床上靜靜躺一整天,愈發(fā)消頹了。 長樂宮此時人人的心都系在小世子和公主身上,除了心慈的老太醫(yī),誰還顧得上他呢? 就連老太醫(yī)每每來看他的時候,都會先在他鼻間摸摸是否還有氣。 其實在昏迷的第二天江儼清醒后,就已經(jīng)能下地行走了。習武之人比旁人感覺更敏銳,這樣的傷勢于他來說,疼是一定會疼,卻不至于需要臥床養(yǎng)傷的地步。跟著太子的那幾年更重的傷也受過,丟了半條命,養(yǎng)了半月照舊是一條好漢。 只是這回,江儼沒有用功調(diào)息,每日早晚的兩碗湯藥也一口沒喝,金瘡藥塞子都沒揭開,任憑傷口以最緩慢的速度好起來。 臥床養(yǎng)傷不過是為了等她來看他。哪怕只一眼,看到他面容憔悴臥病在床的樣子,會不會有丁點心疼? 此時外頭竟有輕巧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步一履間其聲翩然,一聽便是女子。江儼豁然翻身坐起,披上外衣開了房門。 紅素站在門前一時怔忪,瞧見他眼角眉梢都垂了下來,往日清冷疏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