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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人命就因這么件小事沒了,裕親王教出來的孩子到底都是怎樣的人? “只是那侍妾還留下個七歲的女娃,就是她了?!敝貪櫧拥溃骸拔倚珠L心不在后宅,這孩子吃不飽穿不暖的,下人又不盡心,饑一頓飽一頓,瘦成了這般模樣。我瞧著可憐,便抱回了自己院子?!?/br> “原先這孩子整日哭鬧,哄了半月才哄好?!敝貪櫊恐砗笈⒌氖稚锨皝?,為難道:“承熹,我求你個事?!?/br> 承熹頓覺不妙,果不其然,重潤接著說:“我又不會養(yǎng)孩子,手下的丫鬟把她養(yǎng)成了這個模樣。拘謹(jǐn)怕生,不敢與人說話?!?/br> 重潤面上擠出一個笑,摸摸鼻子尷尬說:“正巧你這這處呆著也無趣,能不能讓她住過來,與你作個伴?” 承熹不由冷了臉,自己被強(qiáng)擄了來被挾為人質(zhì)已經(jīng)夠憋屈了,如今還得給他們養(yǎng)孩子,她自己的皓兒還在京城等 作者有話要說: 承熹不由冷了臉,自己被強(qiáng)擄了來被挾為人質(zhì)已經(jīng)夠憋屈了,如今還得給他們養(yǎng)孩子,她自己的皓兒還在京城等著呢!這裕親王府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各個把自己當(dāng)軟柿子捏。 重潤見她冷了臉,忙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瞧著你在這里呆著無趣,又想皓兒了,便想著把她領(lǐng)了來?!?/br> 她長長嘆口氣:“這孩子夜夜生著夢靨,除了我跟誰都不說話??晌易约憾际且粋€人摸爬滾打長大的,教她習(xí)武射箭,她又心不在此,實在束手無策。” “承熹,你是會教孩子的。你若是瞧她可憐,能不能給她說道說道?” 作者有話說:大家圣誕快樂?。?!考研的姑娘們繼續(xù)加油呀!??!今日留言散紅包!?。?/br> ☆、花匠 那女孩怯生生地走上前,猶豫好久才敢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承熹的手背。見承熹沒有拒絕,小心翼翼地握上了承熹的一根手指。 她小小的手心滿是濕汗,額上也是潮潤一片,細(xì)白的貝齒把下唇咬出了白印。 這動作叫承熹心中一軟,她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這般,遇見生人便往母后身后縮,握著她一根手指。母后說了好幾回她也改不過來。 念及此處,承熹不由溫聲問:“你叫什么?” 那孩子聲音細(xì)若蚊蠅,乖巧答:“傾慕,容傾慕。” 想來她母親是極為用心的,起了這么個名字。承熹摸摸她汗津津的前額,那孩子緊抿的唇稍稍上揚(yáng),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正當(dāng)此時,奉茶的婢女端著熱茶上前時,重潤微微一動,那婢女不知怎的手中茶盞忽的一晃,幾滴熱茶便濺在了重潤手上。 那婢子忙跪下連聲請罪,重潤冷聲斥道:“笨手笨腳的!如何能伺候得好人?”冷眼看著那婢子慌張請罪,這才不疾不徐道:“月落月笙,你二人留下伺候?!?/br> 她身后的兩個丫鬟應(yīng)喏上前,她們是重潤四個大丫鬟的其中兩個,在重潤身邊跟了十幾年,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意。 一旁的承熹沒瞧明白此舉是何意,卻也沒有作聲。 重潤又與承熹說了幾句,便推說有事告辭了。 月落送她出了門,聽郡主吩咐說:“把公主奉為坐上賓,不可有分毫慢待,一切穿用都按我的份例來?!?/br> 思索須臾,她叫月落附耳過來,低聲道:“若是公主說了什么不中聽的,惹怒了我父王……若是父王對公主動私刑,速來知會我一聲。” 月落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她和另外三個丫鬟都是陪嫁嬤嬤所生,陪嫁嬤嬤又是王妃生前帶進(jìn)來的。王妃早早去了,便只把郡主奉為主子,連裕親王都要往后排。 屋子里那孩子還在承熹面前拘謹(jǐn)站著,承熹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卻見那孩子屈膝跪在了她身前。 承熹一愣神,見她小小的手虛握成拳,在她膝頭輕輕捶打。力道不大不小,瞧這模樣竟是在給她捶腿。 承熹忙把她拉起來,略一猶豫,將她抱坐在自己膝頭上,溫聲問她:“這是誰教你的?” 這小女娃大概是以為她生氣了,扁著嘴往后縮了縮,模樣可憐兮兮的,聲音低不可聞:“姨娘教的……以前爹爹一個月來一回,姨娘便叫我給他捶背捶腿?!?/br> 承熹心中一酸,好好的孩子愣是成為了爭寵的工具,連生母都只能喊一聲姨娘。如今沒了娘親,裕親王世子想也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膝下許多兒女,如何會好好照管她? 承熹像以前安慰皓兒一樣,輕輕撫著她的背。皓兒便已經(jīng)夠瘦了,比同齡的孩子矮半個頭,這孩子更是瘦成了皮包骨。 這都是夏天了,她的掌背之上竟有粗糙的皴印,手指甲中也有泥塵,想也知道身邊的侍婢是多么的不用心。 這時,衣袖的一角被她輕輕扯了扯,仰著臉小心翼翼地問承熹:“姑母說,我要叫你堂姑母?!?/br> 承熹微怔,這才記起父皇和裕親王是同父所出,母后又和已故的裕親王妃是同胞姐妹,算起來,這孩子與她也是血脈相連的。 “好,以后你就這么叫。”承熹抬手把她額前軟軟的碎發(fā)撥整齊,瞧著她頭上那個緊繃繃的發(fā)髻就繃得頭皮疼,重新拆了,給她梳了一個更好看的。 小傾慕眸子里亮晶晶的,輕手拿過妝鏡,扭頭看了看承熹沒有不高興的樣子,這才敢抱著妝鏡自己照了照,細(xì)聲細(xì)氣地說:“謝謝堂姑母。” 承熹不由走了思,她懷著皓兒的時候,因不知腹中是兒子還是女兒,也是學(xué)過給小姑娘梳頭發(fā)的,時常找丫鬟練手,生下皓兒后還有一絲半點(diǎn)的遺憾。 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倒是有了練手的機(jī)會,此時竟有添了個女兒的怪異感。 ……若是皓兒在這里,也不知會不會吃醋……想到這兒,承熹忍不住笑了,大約是皓兒的小同窗見多了,她對小孩子從來沒什么抵抗力。 又在小傾慕的腰間系了一個裝了幾顆瑪瑙的小香囊,這才吩咐侍婢去重潤的院子把她的穿用都搬過來。 侍婢一怔,心知是郡主吩咐的,也不敢多說什么,默默做事去了。 * 重潤出了客院,方轉(zhuǎn)過回廊,往綠叢深處略略一掃,忽的眸光一凝,盯住一個小廝的背影。 那小廝身材頎長,他身上的灰色衣裳明顯不合身,似乎有些小了。重潤見慣了垂首躬背的小廝,這般肩背挺直的還是頭一回見。而這人的背影瞧著竟有些熟悉…… 她清聲喝道:“站?。 ?/br> 那小廝步子一頓,整個人僵了一瞬,似乎有一瞬間想要回頭,略一猶豫卻沒轉(zhuǎn)過身來,反倒垂低頭邁開步子快步走遠(yuǎn)了。 身旁的暗衛(wèi)心中警惕,如今非比尋常,上頭天天交待但凡看到可疑的人就要拿下,正是草木皆兵。 暗衛(wèi)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