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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提醒你的。” 承熹怕弄花妝容,忙眨眨眼睛把淚意壓下。 她被人扶著上了馬車,只能感覺到遠遠的一道視線一直黏在她身上,想來是江儼。可惜頭上的紅蓋頭太厚實了,只能透過微弱的光,什么都瞧不見。 九九八十一儀衛(wèi)開道,抬輿的八人里頭一半是國舅爺?shù)膸讉€兒子,另一半是太子手下幕僚。前頭八位命婦引導,光是轎子就十幾頂。等到了金水橋就更熱鬧了,嗩吶、笙蕭、鑼鼓、笛子吹得震天響,承熹坐在肩輿里都直想捂耳朵。 抬著嫁妝的更是兩條街不止,兩人抬著一個系了紅綢的大箱,各個滿頭大汗,一看便知箱子的分量不輕。 迎親隊特意繞了些路在徐家門口行過,這條街上的人家都大敞了門想要討個喜氣,唯獨徐家大門緊閉。 聽聞公主再嫁,徐老夫人氣得厥了過去,已經(jīng)病怏怏地躺了好幾天。趙姑姑反復交待了不讓開門。此時小廝聽到外頭震天的鑼鼓聲,心中好奇得厲害,偷偷掀了一條門縫,好幾個小廝都擠在門縫處看熱鬧。 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自然清楚徐家和公主的糾葛。見外頭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官淡淡一眼瞥了過來,這目光中也沒露什么嘲諷,可新郎官臉上那笑怎么看怎么氣人。 “誰給你們的膽子!趕緊給我關門!”徐家新來的管家扯著嗓子斥道,幾個小廝嚇得一哆嗦,忙要合上大門。 “等等!”江洵趕在門關之前,眼疾手快地丟了幾個荷包進去,荷包的份量沉甸甸的,照臉砸在幾個小廝臉上,跟被一塊磚頭呼了面門似的,各個捂著臉哀嚎。 一個小廝拆開荷包一瞧,登時瞪大了眼:“嗬!銀子!”每個荷包里頭都包著一錠銀子,一錠銀子就是五兩。管家也大吃一驚,在天子腳下呆了這么多年,從沒見過誰家娶親有這么大手筆,連不相干的人都給五兩銀子。 另一個小廝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新郎官真是好脾氣,居然還給咱們銀子。” “這……你們瞧!”眾人朝說話的小廝看去,之間銀子背面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衰”。大興律例有規(guī)定,能在各大錢莊流通的只有官銀,可官銀背面都是一個花樣,銀錠上頭胡亂刻字的不管去哪個錢莊都不會認,還可能因為偽造官銀被拿去官府問罪,只能弄成碎銀花。 一個牙口好的小廝將銀錠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嘎嘣一聲就咬碎了,可里頭竟是黑心的爛銅。 “呸,真是摳!哪有人散禮弄的是假銀子?這不是糊弄人嘛!”眾人面面相覷,瞧著好好的銀錠卻只有外頭一層殼,看著銀錠里頭的黑心不由心中暗忖:莫非這是諷刺他家主子是個黑心的?拋棄妻子,好像也說得過去。 那爛銅里頭竟還夾著一張紙條,眾人心道不好,卻還是好奇地展了開來,只見紙條上頭寫了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喪門星”! 觀禮的賓客將江家前后街和左右側巷圍了個水泄不通,除了窄窄一條路能過轎子,旁的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怎的還不讓進院子?”有人不滿道:“去年瑞大人家中長子成親,流水席都是在院子里擺的,怎么咱們就得坐大街上?” 旁邊一個瘦高個聽了這話,酸溜溜地說:“真是祖上燒了高香了,這平民出身尚了公主,土雞娶了個金鳳凰,帶著一家老小吃香喝辣是不愁咯!” 聽著這嘴里快要冒出來的酸氣,旁邊人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公主是好尚的?五天前江家送聘禮你沒瞧見?二百多抬嫁妝里頭可都是實打實的真東西。” 話落又伸手指了指,“瞧瞧那些個穿金戴銀的大老爺,可都不是什么官家人,而是江家天南海北的親戚!今兒來的人太多,人家大門的門檻都換了兩條了?!?/br> “從今兒個開始江家要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夜里都不歇趟的。清風樓這幾天都關了門你可知道?兩個老師傅帶著二十多個徒弟都在江家不停不歇地做席!” “這還不算,瞧著城西和城東十丈長的棚子了沒?那些是專門給乞丐擺宴席的地兒!我活了這么多年,沒見過誰家這么財大氣粗的!” 眾人聽得唏噓不已。 人太多了,到了江家這條街的時候還是被堵得水泄不通。好在百姓都知道這是公主的轎子,也沒人敢攔,銀子喜糖一散就都擠去了別處。 跟在車旁的丫鬟都是二等丫鬟,紅素幾個一等丫鬟都擠在皓兒和傾慕的馬車上。生怕他倆搗亂,幾個丫鬟一手抓著一個孩子的胳膊,只準他倆稍稍掀起個簾子偷偷看外頭的動靜。 皓兒跟著外頭敲鑼打鼓的熱鬧聲搖頭晃腦,忽然伸手探出了車簾子,紅素忙說:“快合上簾子,別叫人瞧見。” 皓兒縮回手,打開手心給紅素看,“是喜糖呀!” 紅素定睛一看,果然皓兒手里抓著幾顆喜糖,原來跟車的丫鬟沿路灑一些包裝精致的糖果,他伸手一抓就搶了幾塊來。 兩個孩子剝了糖紙,笑瞇瞇吃糖去了。聽到外頭有百姓好奇地問這頂轎子怎么也是紅色的,紅素一時心中無奈,改嫁的姑娘算不得稀奇,帶著孩子一起嫁的也真是少見了。 “新娘子到咯!”喜轎剛被抬進大門,后頭的百姓跟著涌進了許多,竟還有抓著喜轎不讓走的。 見場面太亂,江家?guī)讉€堂兄弟忙拿竹竿挑高了鞭炮把人擋住,爆竹噼里啪啦震天響,被擋在門口的人忙捂著耳朵退了開。 幾位命婦扶著承熹下了轎子,承熹頭上蒙著紅蓋頭,低著頭也看不清路,前后左右都是世家命婦,她也不知道踩到了誰,忙輕聲致了歉。 忽然有人挽上了她的胳膊,溫聲道:“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說喪氣話,踩兩腳又有什么?” 承熹聽出這是魏家大夫人的聲音,心下稍安,另一旁挽著她手的是淑妃的母親明夫人,明大人身為太子太傅,明夫人自然和公主是極親近的,她也笑說:“小世子已經(jīng)從側門進了院子,公主不必擔憂?!?/br> 院子里哄鬧的人太多,左右兩位夫人只能扯著嗓門大聲說話,承熹臨出門前被嬤嬤交待過的規(guī)矩忘了大半,只能聽著兩位夫人的話動作。 這時她忽然感覺到左右的兩位夫人松開了,下一瞬被人握上了手,手心被塞進了什么東西。承熹低頭一看,原是紅綢的一頭。 “江儼?” 江儼應了一聲。承熹不知怎的,特別想掀起蓋頭來看他一眼,也不知他今日穿著什么,也不知他一向無甚表情的臉上有沒有笑,真想掀了蓋頭好好看看他。 她好不容易忍下這個念頭,卻被江儼握住了手,周圍頓時一片哄笑:“還沒拜堂可不能牽手呢!” 承熹忍俊不禁,心中暗道:別說牽手了,要是這些人知道他倆孩子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