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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候。 看得出來,這兩位封爵除了軍功卓越之外,都和宦官有著聯(lián)系,而且在士林中名聲都不好。 第三位王陽明,也就是徐階的祖師爺,這位大神倒是在士林中威望極高,卻得罪了太監(jiān),也栽了大跟頭。王陽明被劉瑾打了四十廷杖,貶到了龍場當驛丞,產(chǎn)生了玄而又玄的龍場悟道。 后來王陽明平步青云又遇到了寧王叛亂,35天王陽明就俘虜了寧王,一戰(zhàn)成名,卻因為宦官進讒言,一直沒有得到封賞,知道嘉靖即位,王陽明才受封新建伯。 其后的幾年間,陽明公一直在西南平叛,被死死壓制,無緣京城,不能看到祖師爺治國平天下,成為無數(shù)心學弟子的遺憾。 …… 總結(jié)這三位文官封爵者,其實看得出來,他們本身才華蓋世,都是一時之雄,偏偏三人又都仕途不順,坎坎坷坷,外人或許只是感嘆老天不公,可是徐階心里頭一清二楚,根本原因就是他們太優(yōu)秀,被人嫉妒。 一旦軍功蓋世,封了爵位,再入朝執(zhí)掌權(quán)柄,試問內(nèi)閣學士,六部九卿,誰能直面鋒芒。既然比不上你,就聯(lián)手毀了你!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就是官場不變的鐵律! 毫無疑問,徐階的政治智慧和權(quán)謀遠在那三位之上,而且已經(jīng)入閣成為大學士,給他一個伯爵,只會增加光環(huán),可徐階并沒有貿(mào)然點頭。 封爵何等大事,一旦自己得到了爵位,就代表著大明江山出了問題,而大明江山出了問題,豈不是說三十多年的嘉靖中興是一句屁話嗎?雖然徐階也知道天下一地雞毛,卻不敢戳穿這個謊言,他可沒有勇氣直面嘉靖的怒火。 一個作用不大的伯爵,和實實在在的圣眷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沒準出這個主意的就是嚴嵩那條老狐貍,絕對不能被他的捧殺弄昏了頭。 想到這里,徐階恭恭敬敬,給嘉靖磕頭,然后挺直胸膛,厲聲說道:“啟奏陛下,臣無有尺寸之功,大明江山安如磐石。此次俺答入寇,百姓多有損失,理應安撫百姓,重整九邊,大練京營,增強軍力,防止俺答再度趁虛而入。一想到百萬民眾生靈涂炭,流離失所,微臣心如刀割,慚愧不已,哪里能承受陛下的洪恩!陛下若執(zhí)意賞賜,臣唯有自刎以謝天下人!” 說完之后,徐階老淚橫流,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嘉靖俯視著徐階,狹長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兒,半晌才點頭說道:“子升真忠臣也,起來吧!” …… “真是沒想到,松江小個子竟然能忍受住封爵的誘惑!”嚴世藩不停搖頭晃腦,嘖嘖稱奇,“他不是心學門人嗎?不是羨慕王陽明嗎?怎么有機會學陽明公,倒是不敢了?” 嚴嵩晃了晃頭,嘆口氣,“老夫也是小看了徐華亭,看來他還不糊涂啊!” 嚴世藩眉頭緊皺,怒道:“爹,他不上當,咱們可就麻煩了,徐階如此乖巧懂事,在陛下那里必然大受賞識,威脅您老的位置。” “呵呵,嚴世藩,不是威脅,而是要取代,你爹要危險了?!?/br> 嚴世藩獨眼之中,兇光閃爍,一腦子的陰謀算計,卻不知道出什么招了。 “爹,您老不會認輸吧?”他不僅憂心問道。 嚴嵩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嚴世藩,你爹可以退,卻不能被人趕下去,不然你的腦袋就沒了!” 嚴世藩嚇得一縮脖子,嘟囔道:“好好的說我干什么?!?/br> “成了,你去見見陸炳,和他好好談談。” 嚴世藩一愣,不解地問道:“談什么?他和徐階都穿了一條褲子,和他談,只會把咱們賣了!” “愚蠢!”嚴嵩罵道:“陸炳和徐階不過是暫時結(jié)盟,如今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陸炳和徐階就要有裂痕了。更何況徐階得勢,老夫被趕走,他陸炳還能像今天一樣風光無限嗎?” “可也是?!眹朗婪尖獾溃骸瓣懕粫f徐階的壞話啊?” “哎,你啊,就這點韜略,還敢自稱天下第一聰明人?為父是讓你告訴陸炳,老夫同意起復李時言!” “李默?”嚴世藩驟然一驚,怒道:“爹,李默和咱們可不是一路人,好不容易把他趕走了,怎么能弄回來,自掘墳墓???” “蠢材!”嚴嵩點指著兒子,幾乎臉對著臉說道:“李默和徐階也不是一路人,李默起復,陸炳和徐階的結(jié)盟就拆開了,你懂嗎?” 第179章 千年妖孽 暴雨之后的京城難得涼爽,葡萄爬滿了架子,綠葉之中,有一串串青澀的果實,正在貪婪地吸收養(yǎng)分,等著膨脹。 四個年輕人坐在葡萄架下,正在說笑,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突然笑道:“葡萄架下喝葡萄酒,爽??!對了,一呈兄,我想到了一個謎語,要不要試試?” 曹大章呵呵一笑,“只管放馬過來,倒要看看當了翰林,漲沒漲本事!” 江一麟沉思一下,就笑道:“我的謎面就是:天知我有,地知我無,人知我有,我知我無。” “這個謎語有些意思。”曹大章皺著眉頭,一時竟然想不起來,眼神不由得偷瞟正在喝酒的王世貞??墒峭跏镭懜緫械么罾硭乃级荚谄咸丫粕?。 “哼,憑著我自己的本事,一樣能行!”曹大章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驚呼道:“我知道了!” “那你說說!” “很簡單!”曹大章神秘兮兮說道:“就是剛?cè)雽m的太監(jiān)!” 噗嗤! 江一麟一口酒水噴了曹大章一臉,龐遠忍不住哈哈大笑,王世貞也憋得內(nèi)傷。曹大章急忙抓起手巾,把臉和脖子都擦了一遍,怒道:“我猜對了謎語,你也不用這么報復我吧?” “對?一呈兄你的臉皮比桌面都大!我怎么可能出那么庸俗的謎語。” 曹大章不干了,一拍桌子,怒道:“不信就讓大家評評道理?!?/br> “好啊,誰怕誰!” 這倆貨較勁兒,龐遠低聲說道:“一呈兄,謎面頭兩句是‘天知我有,地知我無’你能講得過去嗎?” “怎么不能,我問你老天從上面看太監(jiān),正常人一個吧,所以是天以為我有。” “那地呢?” “更簡單了,從地下看,不就看出來了,所以是地知我無!” 噗,龐遠噴血三丈,陣亡。 王世貞忍不住問道:“后兩句作何解釋?” 曹大章笑道:“更簡單了,剛進宮的太監(jiān),和正常人沒啥區(qū)別,所以是人知我有,至于真正有沒有,自然是自己知道!” “所以說么,我的謎底絕對是正確的?!辈艽笳乱槐菊?jīng)總結(jié)道。 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鐘,江一麟小臉憋得通紅,嗷的一聲撲過來,和曹大章圍著葡萄架就追逐起來,笑聲傳遍了院子。 這時候唐毅和老爹從里面走了出來,唐毅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