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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學著變聰明吧?”王世懋毫不猶豫戳穿了徐渭的心思。一轉(zhuǎn)身,他嚴肅地說道:“行之,看在小妹的面子上,收下我吧!” 徐渭不干了,怒道:“敬美,是我先說的。” “你先說管什么用,論起親疏,我是行之的舅哥,論起相貌,也比你體面?!?/br> 徐渭嘴上從來不輸人,“哼,相貌怎地?帶著我才能顯出行之更加地玉樹臨風呢!” …… 被兩個活寶兒吵得腦袋老大,唐毅惡狠狠想道!“還有精神頭吵架,還是任務(wù)少了,今天晚上的扛包數(shù)量翻一倍!” 從這一天開始,被唐毅戲稱為“三角貿(mào)易”的茶葉之路就開始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在蘇州和太倉之間轉(zhuǎn)動,宛如磨盤一般,只是這個大磨轉(zhuǎn)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第一天六萬兩,第二天九萬兩,第三天突破十萬,到了第四天,直接飆升到十三萬兩……有了趙永芳提供的彈藥,唐毅收購起茶葉,連眼皮都不眨。 蘇州的茶價也就是吃了藥一般,直線飆升,六月的第一天,茶價正式突破八錢銀子,來到了幾十年來的最高位。 什么龍井,什么毛尖,什么瓜片,都跟著瘋長,頂級雀舌更是突破了一兩銀子一兩,從而宣布茶葉比銀子還貴的時代終于來了。 短短十幾天,春風得意的趙永芳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精力,嘴角全都是豆大的水泡,兩只眼睛血紅血紅的,盯著眼前的茶杯,突然一揮手,把茶杯推到地上,摔得粉碎。 仰天長嘆:“完了,這輩子的算是完了!” 第239章 第二卷。 清晨,打過一趟拳,唐毅覺得通身舒坦,背著手,默默盤算,從五月份插手茶葉,一個月時間,他已經(jīng)從宏瑞祥手上賺到了二十萬兩現(xiàn)銀,太倉和蘇州的倉庫里還有價值二百七十萬兩銀子的茶葉。 可要說他已經(jīng)贏了一半,至于黃錦手上還握著一百一十萬兩的茶葉券,由于茶價順利漲起來,黃公公咸魚翻身,那些債主非但不逼迫他,還都乖得像孫子,巴結(jié)奉承著。 只要到了六月下旬,把投資清單交割,黃錦至少能賺六七十萬,對嘉靖也算有了交代。按照自己的實力,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至于再進一步,牽涉到整個蘇州的票券行業(yè),上千萬兩的超級泡沫,唐毅的腦袋就一圈一圈膨脹,腦仁生疼。 只希望茶葉戰(zhàn)役能讓更多人清醒過來,朝廷也要訂立規(guī)矩,規(guī)范票券市場,假以時日,或許能夠煙消霧散。 唐毅想到這里,就越發(fā)憤怒,說到底他還只是白丁,是在野的,想要做什么都要借力打力,沒法直接參與,就好像隔靴搔癢,空有一肚子想法無處施展。唐毅突然十分煩躁,連帶著大賺銀子的好心情都沒了。 正在此時,沈林急匆匆來報告,送上了一份拜帖,唐毅看了一眼,就驚訝非常,他慌忙穿上了儒衫,急匆匆到了大門外。有一個壯碩的中年人正站在門外,面如表情。 大門展開,唐毅三步兩步到了來人面前,就要行大禮。 來人一擺手,“別惹人注意。” 說完,拉著唐毅的胳膊,就進了府邸。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知府王崇古,唐毅的案首是他給的,也算是唐毅的半個老師。 “學生該死,竟然讓先生主動來訪,真是慚愧,慚愧之極!” 王崇古看了唐毅一眼,爽朗一笑,“行之,老夫這些日子到各縣巡視防務(wù),也不在蘇州,你就算去找,也是撲個空?!?/br> “先生關(guān)心軍務(wù),不辭勞苦,有先生這一根擎天大柱,蘇州的百姓都能放心安居,學生日后有幸能進入官場,一定以先生為榜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說話間,到了大廳,王崇古沒有客氣,居中而坐,笑瞇瞇說道:“行之不常拍馬屁吧,剛剛的幾句說得有些生硬,不好,不好!” 唐毅小臉一紅,忙說道:“學生謹遵教誨,一定好好向先生學習。” 我就會拍馬屁???王崇古一陣無語,心說唐毅這小子果然難纏,他沒急著說正事,而是和唐毅聊起了閑天。 用腳趾頭想,處在抗倭第一線的蘇州知府日理萬機,哪有功夫跑來搞家訪,不用問,一定有什么事情。不過你不戳破,我也不問,看誰撐不住。 唐毅就和王崇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從府試說到了老爹,從老爹聊到了練兵,從練兵說到了孫子,從孫子講到了祖宗……兩個人足足聊了小半個時辰,王崇古從北到南都當過官,閱歷豐富,想著三言兩語把唐毅問住了,哪知道唐毅有個玲瓏心竅,一點不上當,你能扯淡,我更不在話下。 眼看著日頭越來越高,離著中午越來越近,王崇古終于繃不住了,嘆了口氣。 “行之,老夫這次來,是想請教行之一件事?!?/br> rou戲來了。 唐毅裝得誠惶誠恐,說道:“先生有什么只管吩咐,那用得著請教二字,您是折煞學生了?!?/br> “嗯,行之,老夫想問問你,可知道蘇州茶葉的事情?” “知道!”唐毅一口答應(yīng),到讓王崇古吃了一驚,這小子承認的也太快了,追問道:“行之,你怎么看呢?” “要說蘇州的茶葉,首推吳縣洞庭山茶,一旗一槍,其中極品半斤就要五六萬個茶芽,足見之細嫩。炒成后的干茶條索緊結(jié),白毫顯露,色澤銀綠,翠碧誘人,卷曲成螺。沖泡之時,最好用玻璃盞,白云翻騰,清香怡人,實在是茶中精品?!碧埔阊銎痤^,略帶慚愧地說道:“先生若是喜歡吳地的功夫茶,學生現(xiàn)在就去泡?!?/br> 聽完唐毅傻白甜的一番話,王崇古嘴角抽了抽,恍惚之間他都要相信了,唐毅真的和茶葉的風暴沒關(guān)系。只是直覺告訴王崇古,那絕對是錯覺。唐毅這小子能量驚人,有他的地方,就不會少了麻煩。 “行之,泡茶的功夫老夫是相信的,只是今天不是喝茶的時候,你就不要忙了。” “遵命。”唐毅恭敬地說道。 又等了一會兒,王崇古實在是忍受不住了,“行之,如今蘇州茶葉價格暴漲,不少商人都在抱怨,說是有人囤積居奇,炒高茶價,行之你以為呢?” 說完王崇古緊緊盯著唐毅,只見他先是一驚,隨即有些憤怒,轉(zhuǎn)而慚愧地說道:“學生自從府試之后,越發(fā)覺得光陰寶貴,時不我待,年底就是院試,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對外面的事情知道不多,做了書呆子,讓先生失望了!” 書呆子! 你可真敢說! 有組織幾萬難民開運河的書呆子?有隨著父親練兵抗倭的書呆子?有以白丁身份面見皇帝的書呆子? 干脆我管你叫先生算了,學學你的臉皮怎么這么厚! 王崇古氣得站了起來,唐毅也連忙起身,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