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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駒的問題,這匹馬被當成大汗的坐騎來訓練,溫順安全比起速度更要重要。 結(jié)果就是一匹頂級的戰(zhàn)馬,卻總是沒法發(fā)揮出應有的水平。 比賽之前,戚繼美悄悄換上了最精銳的馬刺兒,比賽之中,他一次又一次,用馬刺兒扎進白龍駒的肚子,刺激著戰(zhàn)馬跑出前所未有的高速。 血rou模糊的傷口,透支的體力,戚繼美知道,這一場比賽下來,白龍駒已經(jīng)廢了,可是他卻不后悔! “你不配做騎兵,你是個卑劣的混蛋,你的行徑,會殺了戰(zhàn)馬!你知道嗎?”岱青的唾沫星子,噴了戚繼美滿臉。 戚繼美奇跡般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笑著。 好半晌,岱青發(fā)泄夠了,戚繼美才說道:“岱青臺吉,請前面帶路,你的戰(zhàn)馬都是我的了!” …… “末將拜見江大人、高大人、唐大人!” 戚繼美單膝點地,給三位部堂行禮,高拱笑著點點頭,“起來吧,戚將軍果然是將門之后,不同凡響,替我大明贏來了一百多匹戰(zhàn)馬,老夫甚是高興?。 ?/br> 高拱抓著大胡子,偷眼看了看江東,卻發(fā)現(xiàn)老頭子不甚歡喜、只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任何一匹寶馬良駒,都是寶貴的財富,哪怕岱青等蒙古王公也會善待每一匹好馬,使用尖利的馬刺兒,即便是贏了,總歸有些不擇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 可是江東又不好打消自己人的積極性,只能勉強說了兩句,就借口身體不舒服,告辭去休息了。 高拱勉勵了兩句,就急匆匆去看戰(zhàn)馬了。 帳篷里只剩下唐毅和戚繼美兩個,唐毅坐在火爐邊兒,一直在翻弄紅薯。 自從住在小站,唐毅的胃口都變了,不在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相反,更喜歡自然的味道,烤的熱乎乎的紅薯,燙嘴燙心,吃到肚子里,從里往外舒服。 用手捏了捏,烤熟了! 唐毅抓起來,一邊剝皮,一邊吃著。戚繼美躬身侍立在一旁,帳篷里只剩下唐毅吃東西的聲音,十分壓抑,戚繼美覺得臉上發(fā)燒。 猛然,他又屈膝跪在了唐毅面前。 “大人,末將給您丟人了,請大人責罰!” 唐毅頓了一下,把紅薯皮扔進了火爐里,變成了一團火光。 “你覺得今天的作為,是對,還是錯?” “末將……覺得是對的!”戚繼美低著頭,聲音猶豫,沒有十足的信心。 唐毅突然一笑,“你又為什么覺得是對的?” “我想贏,我必須贏!”戚繼美悶聲道:“可是我的騎術(shù)比不上岱青,白龍駒已經(jīng)是薊鎮(zhèn)最好的戰(zhàn)馬,和岱青的馬比起來,還是略有不足,我,我沒有辦法……” “嗯,那我再問你,白龍駒如何了?” “啟稟大人,獸醫(yī)診治了,據(jù)說,傷了元氣,只怕,只怕沒法再上戰(zhàn)場了。”戚繼美把腦袋埋在了胸口,人非草木,自從得到了白龍駒之后,他就親自喂養(yǎng),足足花了半年時間,才讓白龍駒接納了他,成為了伙伴。 結(jié)果為了獲得勝利,他毫不猶豫選擇了透支白龍駒的辦法,在疼痛的刺激下,白龍駒固然超常發(fā)揮,可是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再也沒法回到戰(zhàn)場,對于一匹戰(zhàn)馬來說,白龍駒已經(jīng)死亡了,戚繼美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勝利的喜悅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突然十分自責,就連岱青那個家伙,都比自己善待戰(zhàn)馬……想到這里,戚繼美的眼圈紅了。 “大人,末將……” 唐毅伸手拉起來哽咽的戚繼美,讓他坐在了對面。 “世上幾時有過兩全法,記住你的身份,你是領兵的將軍,百姓供養(yǎng)你們,朝廷信任你們,九邊的安??冈谀銈兊募缟希辉S勝利,不許失敗!你們不是在街邊下棋,也不是在賭坊押注,輸贏無所謂,你們哪怕出了一點紕漏,都會帶來塌天大禍。世人推崇關(guān)羽,我卻不以為然,關(guān)羽要真是懂事,就該在華容道把曹cao殺了,替國家除賊,而不是感情用事,壞了他大哥的事業(yè);還有,他要是能和孫權(quán)聯(lián)姻,也不至于丟了荊州。關(guān)羽的義,只是小仁小義,不值一提,只因為世人駑鈍,才把他當成了神明。繼美,令兄就把自己的使命看得很清楚,為了抗倭大業(yè),他送禮,巴結(jié)權(quán)貴,他從來沒有第二卷。,說老子是為國抗倭,朝廷和上司不理解我的難處,就撂挑子不干!我敬重令兄,就是看重他的人品和胸懷!” 唐毅站起身,負著手笑道:“你或許不是一個好的騎士,可你是一個好的將軍,一百匹蒙古良馬,搜遍大明上下,都未必能找齊,你是立了功勛的!” 話是開心鎖,戚繼美固然心疼白龍駒,可是他并不后悔,以一匹馬換一百匹,怎么算都是賺大了。 只是戚繼美擔心上面的人不明白他的心意,責備他用欠妥當?shù)姆绞将@勝,特別是一些方正迂腐的大臣就會對他有看法,產(chǎn)生偏見,那可就不妙了。 真沒想到,唐毅居然比他看得還透徹,戚繼美的心一下子放下了。 “多謝大人,末將……” “別忙著謝我!”唐毅突然臉色一沉,“戚繼美,你可知罪嗎?” 嚇得戚繼美急忙跪在地上,臉色大變,“還,還請大人明示,末將究竟犯了什么錯?” “哼,我問你,那一百匹戰(zhàn)馬現(xiàn)在哪里?” “在俞總鎮(zhèn)的軍營里,十分安全?!逼堇^美干脆說道。 “那究竟是什么人照顧戰(zhàn)馬?” 戚繼美愣了一下,忙說道:“是馬奴。” “馬奴又是什么人?”唐毅又追問了一句。 戚繼美的額頭終于冒汗了,大明朝沒有好馬,自然就沒有會養(yǎng)馬的人,戚繼美賭贏了,從岱青手里搶走了所有的戰(zhàn)馬,他突然發(fā)現(xiàn)那么多戰(zhàn)馬,該如何照料,成了大問題。 他的白龍駒實際上就沒有喂好練好,否則也不會贏得那么辛苦。 戚繼美發(fā)現(xiàn)了岱青隨同馬匹,還帶來了五十名負責養(yǎng)馬訓馬的馬奴,他心中一動,把這些人也都弄來了。 有了會訓練的人才,還有一百多匹戰(zhàn)馬,可以在薊鎮(zhèn)弄一個馬場出來,幾年之后,就能繁衍上千匹戰(zhàn)馬,到時候戚家軍就不光是火器犀利,還要加上一個馬術(shù)無雙。 想想就讓人激動! 戚繼美光想著好事,面對唐毅的質(zhì)問,他突然發(fā)現(xiàn)可能有致命的疏漏。 “大人,您是懷疑那些馬奴嗎?” 唐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嘆道:“蒙古人對種公馬看得很死,你這一次從岱青手上弄了一百匹良馬,如果換做是你,會甘心情愿嗎?” “當然不會!” 戚繼美想都不用想,干脆回答道。 “既然知道他們不會,你跑我這兒浪費吐沫干什么,還不知道真正要做的事情嗎?” 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