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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奧妙無比。 東南的海商大族,一個個妖孽狡詐,狠辣陰險,結(jié)果全都逃不出唐大人的算計,被玩的團團轉(zhuǎn)。蒙古人敢和玩陰謀詭計的祖師爺較量,不純粹是找死嗎? “請問大人,計將安出?”戚繼美難掩興奮。 唐毅沒有出聲,只是站起身,讓人在前面帶路。他們很快來到了一處院子,離著老遠(yuǎn),濃重的腥臭味就讓人皺眉頭。 “大人,還是讓末將去吧!” “去,你知道說什么嗎?” 戚繼美撓撓頭,“末將抓著馬奴的頭發(fā),把刀壓在他的脖子上,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看他還投不投降?” 唐毅只是笑著搖搖頭,“只想讓他投降,至于那么費事嗎?你給我記住了,進去之后,只管看著,用心記著,不要多說一句話?!?/br> “遵命。”戚繼美只能點頭,跟在唐毅的后面,安安靜靜做一個美男子。 唐毅走進了院子,在院子中間,架著十幾口大鍋,里面正在煮著大魚。天津臨海,一點不缺少魚,即便是海岸結(jié)冰了,沒法打漁也不打緊,寒冷的冬天就像是一個大冰箱,能把魚都凍住,保存一兩個月之久。 制作魚粉其實不用肥碩的好魚,哪怕是雜魚都行,只要清洗干凈,放進鍋里大火煮熟,煮爛,然后把rou和骨頭都拉出來,剩下的湯下一次還可以用。 瀝干之后的魚rou蓋上一層紗布,在上面放上石塊,依次增加,石塊越來越重,rou里面的油和殘存的水分都被擠壓出來。 如果是夏天的時候,可以用太陽曬干,可眼下只能烘干。 唐毅和戚繼美都仔細(xì)看著,只見馬奴把魚rou扔進了鍋里,下一秒把他們都嚇壞了,馬奴竟然把自己的雙手伸到了鍋里,兩只手就像是兩個靈巧的鏟子,在鍋里快速翻炒魚rou,保證受熱均勻,既能夠快速烤干水分,又不至于糊掉。 這份手藝唐毅在東南見過,只不過那里的人是用來炒茶,而馬奴則是炒rou。 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馬奴抓起了一塊爛rou,扔進了嘴里,火候到了! 立馬讓人扯火,最后關(guān)頭依舊重要,他一絲不茍翻炒著,蒸騰出來的水汽把臉熏得大了一圈,鍋里的溫度下去了,他終于抽出了雙手,接過銅盆,把炒好的魚rou魚骨都放了下來。 唐毅仔細(xì)看著,從頭到尾,馬奴的手都沒有碰到鐵鍋一點,不然就算鐵砂掌,也都被烤糊了。 只是灼熱的水汽,還有尖銳的魚骨魚刺殺傷力也不小,仔細(xì)觀察,馬奴的手呈現(xiàn)褐色,有一層厚而韌的老皮,沒有多年的歷練,絕對做不到。 他若無其事,把魚rou和魚骨放在了石磨上,輕輕轉(zhuǎn)動,沒有多大一會兒,細(xì)碎的魚粉就流了出來。 馬奴抓起來,嘗了一口,十分陶醉。 在岱青的手下,他是沒有這個膽子的,每次制作魚粉,都有人在旁邊盯著,敢偷吃就會有人用鞭子抽打,這次也有人看著,只是他們手里沒有鞭子,或許會和氣一點吧,奴隸如是想到。 唐毅等到他把魚粉制作好,才笑呵呵走了過來,抓在手里,又放在鼻子下面聞一聞。 “戚將軍,你們軍中不是用rou松做軍糧嗎?我看著這魚粉和rou松的道理差不多,不管是人,還是馬,只要想上戰(zhàn)場,都要吃好喝好!” 戚繼美瞪大眼睛,連忙點頭,卻沒敢說話。 唐毅這個氣啊,這家伙就是個花瓶,連捧哏兒都不會,你想晾著我啊? 干脆一轉(zhuǎn)身,對著馬奴笑道:“你很不錯,會做魚粉,又會養(yǎng)馬,是個人才,本官就任命你為牧監(jiān),另外再準(zhǔn)許你開一間魚粉作坊,專門供應(yīng)馬場之用,作坊的三成干股算是你的了?!?/br> 馬奴徹底傻眼了,什么牧監(jiān),什么干股,他都聽不懂。 唐毅只好用最庸俗的話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升官發(fā)財了。” 第766章 暴怒的鐵背臺吉 牧監(jiān)隸屬于太仆寺,正酒品的官職,雖然不大,可是對于一個奴隸來說,卻是一步登天。除此之外,魚粉作坊,也是一塊油乎乎的大餅。 五年之內(nèi),大明的官方和民間都會大量養(yǎng)馬,保守估計,良馬也會有十萬匹,需要消耗多少魚粉?三成股份,每年光是分紅就不下五千兩銀子,馬奴阿三真的沒有想過,他會當(dāng)官,還會發(fā)財! 實際上奴隸之中,不乏一步登天者,可是這些奴隸都是得到了主人的賞識,比如馬芳曾經(jīng)救過俺答,就被俺答引為親信。阿三的兄弟也有受到主人的青睞,穿上華麗的衣服,吃著美味的食物,跟在主人的身邊,吆五喝六,威風(fēng)十足。 只是那種威風(fēng)注定不會長久,奴隸就像是寵物狗一樣,當(dāng)主人喜歡你的時候,會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捧在手心里,生怕受一點委屈。可是當(dāng)主人不喜歡了,就會一腳踢開,從天上摔到地獄,變成可憐巴巴的癩皮狗。 阿三親眼看到過,曾經(jīng)風(fēng)光的奴隸在落魄之后,用匕首割開腕子,用繩子吊死在樹上,或者跳入深淵,河流…… 阿三不羨慕那種風(fēng)光,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去,能娶到一個丑陋的奴隸女子,沒錯!漂亮的即便暫時屬于他,也會被搶走,還不如丑陋的安全。延續(xù)他的血脈,雖然生出來兒子還會成為奴隸,還會和自己一樣受苦受罪,可阿三還是滿懷著沖動。 只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貌似使得一切都改變了……“你懂得養(yǎng)馬,是一個人才,大明雖然也有奴籍,卻是針對罪犯的。唯才是舉,朝廷要革新馬政,最需要養(yǎng)馬的人才,會有人幫你廢掉奴籍,重新落戶,吏部也會發(fā)下牧監(jiān)的告身和大印,還有人幫你籌建作坊,從今往后,你就是大明的官吏了,挺起胸膛來,你不再是奴隸了?!碧埔悴粺o感嘆說道:“馬政關(guān)乎國家興衰,十分重要,只是一個九品官太小了,可是誰讓只有幾十個馬奴,等日后會人多了,馬多了,再給你升官?!?/br> 唐毅隨意說了兩句,轉(zhuǎn)身往外面走,馬奴阿三的眼睛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猛地往前跑了幾步,撲通跪在地上,激動吼道:“大人,奴……” 他想自稱奴才,可是突然又覺得不對勁,話堵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來,憋得臉都紫了,額頭冒汗。 “呵呵,本官是二品尚書,你下跪行禮是對的,自稱卑職,或者下官就可以了。” “是,是,下,下官有,有事!” 阿三磕磕巴巴說著,當(dāng)下官兩個字吐出來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身體之中嘩啦的一聲,束縛著幾代人的鎖鏈突然碎裂了,輕飄飄的,好像到了云端,那么束縛。 他第一次能挺直了胸膛,充滿底氣地說話了。 “大人,您,您說需要很多馬奴,是嗎?” “不是馬奴,是養(yǎng)馬的人才?!碧埔慵m正道:“奴隸是野蠻人干的,在大明,只要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