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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爬起來,頑強的性格,引來了琉瑩和王悅影的贊嘆,平安和平凡更是瞪圓了小眼睛,舍不得轉(zhuǎn)一下。 不管是阿拉伯馬,還是蒙古馬,都生活在惡劣的環(huán)境,到處都是敵人,從降生的那一刻,危機四伏,它們必須盡快站起來,只有學(xué)會了奔跑,才能夠生存下去。 馬尚且如此,何況人乎? 正在思索著,又有人陸續(xù)跑進來,一匹,兩匹……新出生的小馬越來越多,到了屋子里之后,立刻有人拿來尺子,測量小馬的身高,體長,把數(shù)據(jù)記錄下來,在小腿上用印泥涂上編號,記錄在案。 如此一來,小東西就有了伴隨一生的身份,處理之后,又有馬奴把小馬抱走,送到母親的身邊,去品嘗富含營養(yǎng)的乳汁。 馬奴們忙活,俞大猷生怕出一點錯,他仔細盯著,寒暑不侵的氣功愣是頂不住,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小馬有一點動靜,俞大猷就連忙跑過來,生怕有半點差錯,看得兒子俞咨皋直咧嘴,爹啊,您老對兒子何時如此上心啊? 俞大猷沒心思管兒子吃醋,把檔案整理好,松了口氣:“從此往后,一直到明年,都會有小馬陸續(xù)出生,馬場可熱鬧了。”俞大猷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大人,是不是要加強戒備?” 唐毅微微一笑,“俞老哥,實不相瞞這些日子已經(jīng)抓捕了不下二百人,全都是想要靠近馬場的?!?/br> “???” 俞大猷嚇得驚叫出來,“怎么那么多?” “天馬聲名遠揚,垂涎好馬的大有人在,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把幼馬的價錢炒到了一萬兩一匹?!?/br> “一萬兩?” 俞大猷都傻了,眼前的十幾匹小東西,竟然價值十幾萬兩?只怕比金馬都貴了? “沒什么了不起的,過去大半年,各地陸續(xù)舉辦馬術(shù)比賽,有人光是下注就賺了幾萬兩,花點銀子弄到一匹好馬,很快就會賺回來?”唐毅呵呵一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算奇怪,只是這些人之中,有不少可疑的人。” 俞大猷頓時警覺起來,“大人的意思是俺答派人來了?” 要說誰最擔(dān)心大明擁有強悍的騎兵,俺答肯定是第一人選。實際上就在幾個月前,還有人上書,彈劾唐毅,說他畏敵避戰(zhàn),不敢率領(lǐng)騎兵出戰(zhàn)…… 奏疏上去,就惹來了各方嘲笑。 長點心吧,一匹馬懷孕最短要八個月,阿拉伯馬則是十個月以上,小馬要兩歲以上,才能夠繁衍后代。 沒有十年八年的儲備,上哪有足夠的戰(zhàn)馬? 御史固然鬧了笑話,可卻顯示出急于復(fù)仇的心態(tài)。俺答心中憂慮,派人調(diào)查戰(zhàn)馬繁衍的情況,應(yīng)該再正常不過。 光是俺答垂涎三尺嗎? 顯然不是,這段時間,就一直有人上書,要求調(diào)唐毅回京,其中出力氣最大的竟然是晉黨,他們奔走呼號,大有先生不出,蒼生如何的架勢。 唐毅卻清楚,他們可不是真為了天下著想,而是垂涎小站的馬場,新的戰(zhàn)馬就代表著未來的騎兵主力,是大明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晉商經(jīng)營九邊多年,哪怕唐毅強勢崛起,也沒有撼動他們的根基??墒侨f一出現(xiàn)一支強大的騎兵,把蒙古人打得星落云散,還有必要在九邊浪費功夫嗎? 一百多年的積累,毀于一旦,誰能心甘情愿,晉黨怎么能不上心。 另外自從李春芳灰溜溜回京之后,徐階一直沒有動靜,俗話說,咬人的狗不漏齒,越是安靜,就越要防范,免得徐階出什么狠招陰招。 還有一件事,讓唐毅更憂心,入秋以來,嘉靖的身體越發(fā)虛弱,連著臥床半個月,聽黃錦說,還有低燒,再有嘉靖常年服藥,在身體里積累了太多的鉛汞之毒,已經(jīng)由內(nèi)而外,由無形變?yōu)橛行?,嘉靖的四肢多了許多的紅疹子,刺癢的難受,一旦抓拍,就流水不止,遷延日久,也不見好。 嘉靖還是個好面子的人,堂堂皇帝,豈能一身惡臭的味道,他只能讓黃錦給道袍熏香,每天要熏三個時辰,再有使用香粉,海外進貢的香水,從頭到腳,弄得香噴噴的。 可病不是靠遮掩就能治好的,相反香水香粉用的越多,身上的疹子就越多。從四肢蔓延到了身軀,每次洗澡的時候,黃錦都心驚rou跳,生怕嘉靖會突然駕崩。 皇帝身體越發(fā)差了,不在中樞,就沒法搶占先機,只能被動等待命運安排,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唐毅也沒法老神在在,從小馬想到了京城,從朝局想到了未來,不免走神。俞大猷憂心道:“大人,情況很糟糕?” “呵呵,不至于亂了方寸?!碧埔阈Φ溃骸拔蚁奶斓臅r候,和老哥說,要在小站修城,你準備怎么樣了?” “大人有命,末將怎敢怠慢?!庇岽箝嘈Φ溃骸暗鼗呀?jīng)挖好了,就等著明年春天動工。” 唐毅思量一下,“明年或許有些晚了,最好大地結(jié)冰之前,就把城墻修好,老窩結(jié)實了,有什么意外也不怕了?!?/br> 咕嘟,俞大猷咽了一口吐沫,“大人,這修城可不是玩笑,哪能那么快?” “俞老哥不必擔(dān)心,我自有辦法。”唐毅輕松一笑,“等改日再說?!?/br> 見唐毅不愿意多說,俞大猷也只好忍著一肚子的疑問,打住了話頭,馬場里除了阿拉伯馬之外,十幾匹的弗里斯蘭也有懷孕的,只是它們懷孕的時間比蒙古馬長,要到年后才能看到小寶寶降生。 可即便如此,平安和平凡已經(jīng)非常喜悅了,兩個小娃娃在老爹的懷抱里,坐在了弗里斯蘭寬大的脊背上,抓著又長又韌的鬃毛,小臉蛋漲紅,別提多興奮了。 “爹,我想要!” 平凡低聲說道,小家伙第一次鼓足勇氣,向老爹提出要求。唐毅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 “等明年吧,生出來小馬,送給你一匹,不過你要記著,必須好好照顧,可不能委屈了人家?!?/br> “嗯!”平凡興奮地點頭。 “平安呢?你不想要一匹?” 平安歪著頭,“我想要馬車,我要坐在車里,讓平凡當(dāng)車夫!” “好你個臭小子,連你二弟都坑啊!”唐毅用力扯著兒子的臉蛋,卻舍不得拒絕,“算你有眼光,其他的四輪馬車比不上第一輛的?!?/br> 轉(zhuǎn)向架難度不大,可是彈簧就不那么容易了,此前只有鐘表和火銃用到了彈簧,給馬車使用,需要的彈簧龐大了無數(shù)倍,難度也更大。工匠們靠著雙手,愣是磨出了彈簧,可用在一個彈簧上的功夫,差不多頂?shù)蒙弦患芷胀R車了。 唐毅思前想后,突然想起了汽車用的彈簧鋼板,說不定造價能低一些,還能起到減震的效果,讓工匠們試試吧。 帶著家人,在馬場玩了一整天,黃昏時分,才回到了小站,剛到家中,就有家丁跑過來。 “啟稟大人,有一位自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