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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了不成?把他給老夫叫來!” 徐階怒了,而且是怒不可遏。 原來歐陽一敬的夫人執(zhí)意要去看丈夫的尸體,有人就陪著去了大理寺。到了停尸的院落,掀開了白布,只見歐陽一敬沒有衣服,直挺挺躺著,胸前開了一刀,巨大的口子足有一尺多長…… 看到了如此慘相,歐陽一敬的夫人頓時昏迷,跟著過來的御史去找大理寺的人,詢問不是淹死的嗎,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傷口? 大理寺的人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們。 仵作驗尸,不開胸怎么確定死因? 御史們被噎得沒有話說,結(jié)果一回來,歐陽一敬的夫人醒了過來,受不了刺激,竟然一頭撞死在了棺材上。 等到過來搶救的時候,腦殼已經(jīng)裂開了…… 歐陽一敬死了,夫人也跟著死了,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 滿腔憋悶的御史言官們一下子都瘋了,連不敢露面的辛自修都跑來了,抹著眼淚,哭天搶地。 “太慘了,真是太慘了!” 詹仰庇也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我總算是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石星更是暴跳如雷,“人死不結(jié)仇,歐陽老兄已經(jīng)死的不明不白,還破壞他的尸體,到了地下都沒法安生,他們的心何其歹毒??!” “他們是誰?”有人就追問道。 石星五官猙獰,放聲說道:“還不明白嗎,就是那些陷害科道,趁機報復(fù)的卑鄙小人。張居正算一個,唐毅,也算一個,還有海瑞,他,他也是!” 連著點了三個名字,眾人群情激憤,嚷嚷的聲音震天響,一個個立刻掉頭,回去找這幾位的罪證,要上書彈劾。 嚴嵩不是我們的對手,高拱被我們打敗了,連皇帝都讓我們?nèi)?,你們幾個小小螻蟻,算得了什么,一定要讓你們看看,什么才是世道人心! 鐵骨錚錚的言官,不會害怕任何人,來吧,就讓咱們殺一個你死我活! …… “真是晦氣,連個年都過不好!”唐毅大搖其頭,好不容回到了京城,一家人要一起過一個年。 平安離京的時候,已經(jīng)記事了,平凡還咿咿呀呀,時隔幾年,平安輕車熟路,帶著平凡,猴子,小戚也跟著,滿世界吃好吃的,買好玩的,弄得唐毅都童心泛濫,想要跑到琉璃廠,護國寺看看,順便再吃點便宜坊的烤鴨子,多美的事情??! 結(jié)果呢,一大堆的彈章雪片襲來,唐毅不得不閉門思過。 “你們幾個也聽著,不要到處亂跑,你爹得罪了仇人,小心人家把你們抓走了。”王悅影沉著臉教訓(xùn)道。 幾個要跑出去玩的小娃娃都被叫住了,一個個可憐兮兮地看著王悅影,平凡眨巴著小眼睛,不停哀求,小模樣都快把人萌化了。 “沒用!”王悅影一轉(zhuǎn)身盯著唐毅,兇巴巴道:“看好了他們,歐陽家稀里糊涂死了兩口子了!” 唐毅老臉通紅,雖然他不認為孩子們會有風(fēng)險,可的確波詭云譎的時候,要小心再小心。 “你們?nèi)ズ蠡▓@和笨兒玩吧,等這段事情過去了,我?guī)е銈內(nèi)ヌ惰纤拢运佚S?!?/br> “不要?!逼桨惨桓毙〈笕说哪樱拔覀冮L身體呢,吃什么素齋,要吃烤全羊!” “對,就吃烤全羊?!逼椒舱讨懽右哺舐暼氯?。 唐毅瞪了兩個死孩子一眼,“還挺饞的,成了,讓他們弄一個大駱駝,里面放一頭牛,牛里面再放一只羊,都給你們烤了,怎么樣?” “好?。 ?/br> 幾個小娃娃都拍起了巴掌,又好吃又好玩,老爹真夠意思。 熊孩子們都跑了,只剩下夫妻兩個,王悅影深深嘆了口氣,“什么時候是個頭兒?。《穪矶啡サ?,你們男人圖個什么?” 唐毅無奈苦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爭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贿^……我向你保證,過了這個年,一切就會好起來的。雖然還免不了磕磕碰碰,但是在大局上,應(yīng)該能統(tǒng)一認識了?!?/br> 王悅影不是白癡,丈夫的話里面藏著太多的玄機,她想要追問,可是唐毅已經(jīng)站起身,負著手向書房走去。 …… 言官的攻勢兇猛異常,十三道御史,六科給事中,在目睹了歐陽一敬家破人亡之后,無不憤慨,紛紛上書,爭先恐后,小太監(jiān)們不得不用擔架抬著奏折,堆得和小山似的。 看架勢簡直比當初彈劾高拱還要猛烈數(shù)倍,包括辛自修,詹仰庇等人都堅信,他們還能獲得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讓任何敢于挑釁言官的人都嘗到鐵拳的滋味。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上一次倒拱,可不光是科道的功勞,六部衙門,都跟著上書了,光是言官,還不足以把高拱逼退。 可是這一次卻不同,六部之中,除了跟風(fēng)的小貓兩三只,其余的一點動靜沒有,都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態(tài)度。 有些戲碼玩多了,可就討厭了。 棋盤天街,天官府邸。 楊博插著手,思量半天,嘆道:“華亭這一次怕是要吃虧了?!?/br> 在他的左右,分別坐著翰林學(xué)士張四維,還有他的兒子楊俊民。 只聽張四維說道:“虞坡公,言官們囂張跋扈,早就是天怒人怨,這一次他們明明不占理,卻要硬來,一敗涂地是免不了的?!?/br> “唉,按理說咱們是可以看好戲的,可偏偏……”楊博氣得一拍桌子,“鑒川是怎么搞的,為什么不派兵救援小站,好歹要把戲做足了,不能讓人家挑眼啊!” 張四維無奈道:“虞坡公,我舅舅前些日子送來了一封信,他也是沒有想到,唐家人會主動留在小站,真是想不到,唐夫人竟然是那樣烈性的女子,連帶兵打仗都懂,還把小站弄得鐵桶相似,真是女中的豪杰?!?/br> 楊俊民擺擺手,“行了,子維兄,你就別替人家吹噓了。當務(wù)之急,是咱們怎么脫身?!?/br> “還能怎么辦,事情都是喬家干的,只有把他們送給唐毅,讓他出氣,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br> 楊俊民撓了撓頭,“喬家和咱們同氣連枝,幾十年的交情,又是上一代的晉商領(lǐng)袖,要是把他們家推出去,只怕人家會說咱們不仗義?!?/br> “仗義不當飯吃?!睏畈┩蝗徊逶捔耍翱粗?,要是真的大局已定,少不得咱們也要和唐毅講和,總不能以卵擊石……” 這世上有人先知先覺,比如唐毅,有人后知后覺,比如楊博,也有人不知不覺,比如那些言官! 石星提了三個人,其中唐毅表面摻和不多,而且內(nèi)閣會議還幫著言官說話,他們不好攻訐,把矛頭就對準了張居正和海瑞,他們先把張居正罵了一個臭頭,可張居正離京五年,沒有什么把柄,唯一的問題就是當年的俞大猷案,敢掀出來嗎?除非言官們活得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