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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只要是男人,就一定無法忍受背叛,隆慶一定會查下去,如果真是李妃背叛了隆慶,一定會留下破綻。 “我懂了!”沈明臣欣然道:“陛下為了出氣,張居正為了保命,他們只要斗起來,對皇權,對理學,都是巨大的傷害,到時候咱們大人就能出來收拾殘局,一統(tǒng)天下了!” 總算不太笨,王寅賞了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我說十岳兄,你想的倒是不錯,可咱們身為幕僚,不能替大人做決斷。再說了,我猜大人未必喜歡咱們的想法?!?/br> “那是一定的?!蓖跻Φ溃骸按笕耸亲⒍ㄒ鍪ベt的人,有些事情他不能干,也不能沾,咱們身為謀士,該把這個難替大人扛起來,你說是不?”王寅滿懷熱切道。 第1046章 負荊請罪 唐汝楫受命,和張居正一起去調(diào)查李芳的事情,到了囚禁李芳的院子,卻發(fā)現(xiàn)李芳面色青紫,已經(jīng)死了。 中毒了! 唐汝楫暴跳如雷,立刻叫來仵作清查,發(fā)現(xiàn)在李芳的衣角有牙印,還有一些深色的粉末,經(jīng)過太醫(yī)勘查,確定是鶴頂紅。 錦衣衛(wèi)和東廠的殺手,執(zhí)行秘密任務的,擔心失敗被俘,會在衣領,袖口放置毒藥,還有干脆掏空牙齒,放下毒囊,關鍵時刻一咬就死的。 李芳身上帶著毒,也不算奇怪,他不但死了,還留下了一封血書,大大方方承認他為了控制皇帝身邊的美女,幫她們勾搭宮外的男子,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被馮保撞破,告到了貴妃娘娘那里,他又喪心病狂,向陛下密報。結果卻因為矯詔事發(fā),被馮保拿下。所作所為,全部敗露,他沒臉見皇爺,只有一死謝罪…… “唉,看起來李芳還算知道廉恥,竟然以死謝罪?!睆埦诱龂@道:“既然人都死了,我們就向中玄公報告消息吧,等陛下回來,再如實上奏!” 唐汝楫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確認之后,他一躍而起。 “張閣老,騙三歲孩子的東西,能說服誰?我們辦案,還是糊弄公事?我看這里面有貓膩,大大的貓膩!” 張居正臉色一沉,“唐閣老,有話不妨直說,不用含沙射影?!?/br> “好,直說就直說,我問你,身為大學士,你平素和馮保交好也就算了,出了這種事情,為什么還要包庇馮保?你對得起身上的官服嗎?” “唐汝楫!”張居正聲色俱厲,怒斥道:“妄你還是狀元出身,連一點道理都不懂嗎?事涉宮廷,陛下又南巡未歸,身為臣子,我們還能如何,越俎代庖,替陛下做主嗎?” “少拿陛下壓人!”唐汝楫也不是吃素的,“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大明朝還不是清濁不分,是非不明的末世!想靠著一份血書,一點鶴頂紅,就把天大的事情都給擺平了?對不起,送你三個字,做不到!”唐汝楫一甩袖子,憤怒離開。 只剩下張居正,渾身顫抖,氣得臉色鐵青。 唐汝楫算什么東西,靠著嚴黨才考上狀元,在自己面前也敢大呼小叫,真是反了天!怒氣過后,張居正又覺得手腳冰涼,渾身冒虛汗。唐汝楫不算什么,可他是唐黨在京城的代表,萬一唐汝楫背后的神仙,一定要徹查,只怕是紙里包不住火,事情要壞! 本來沒有自己什么事,都怪一時糊涂,被李妃拉下了水,真是該死!張居正到底是個做了不悔,悔了不做的果決之人,只是糾結了一會兒,就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唐毅回京。 只要能拖幾個月,風頭過去了,內(nèi)廷穩(wěn)下來,隱患都消除了,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了。而且經(jīng)此一役,馮保和李貴妃徹底綁上了自己的戰(zhàn)車,論起內(nèi)閣的實力,足以和唐毅還有高拱掰手腕……前途還是光明的,關鍵是要挺過最難的時間! 張居正思索了下一步的辦法,唐汝楫出離了關押李芳的院落,深深吸了一口氣。 堂堂內(nèi)相,就這么死了,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血書,認罪,自裁……這樣的段子,街道口一分錢七段,騙小孩子都不信! 有問題,有大大的問題! 最奇怪的還是張居正,他身為閣老,遇到了這種事情,為什么要屁股坐在馮保和李貴妃的一邊?按理說這五年來,大學士地位與日俱增,儼然宰輔,唐汝楫雖然排名靠后,可是他依舊不怎么在乎宮里的珰頭。 張居正名位在他之前,卻替馮保保駕護航,遮掩罪責,全力維護一個閹豎,他張居正到底打得什么算盤,馮保給了他多少好處? 唐汝楫百思不解,他回到了家中,準備好好研究一番,理出一個思路,是向高拱告發(fā),還是趕快給唐毅送信,讓他處置。 正在想著,家人跑進來。 “相爺,十岳先生求見!” 王寅來了! 唐汝楫知道他是唐毅的心腹,立刻起身相迎,把王寅請進來。唐汝楫還拿出了一包煙絲,親手給王寅裝了一鍋煙。 “新到的小蘭花,味道醇厚,早想請十岳先生品評一二了?!?/br> 唐汝楫的人品不咋地,能在唐黨混得開,就是靠著三個字:不要臉!連唐毅的幕僚都這么巴結,也夠沒節(jié)cao的。 “唉!”王寅輕笑了一聲,“唐相,事到如今,這煙是抽不出味來了,咱們說正題吧!李芳死了?” “嗯,還留下了血書,背下了所有罪名,說他穢亂宮闈,還誣陷皇妃!” “你信嗎?” “當然不信!”唐汝楫斷然說道:“雖然內(nèi)廷的閹豎沒幾個好東西,可馮保比李芳壞一萬倍,我寧可相信馮保胡來,也不會信李芳的。” 唐汝楫探了探身體,低聲道:“十岳公,我琢磨著此事肯定有蹊蹺,尤其是張居正百般維護,想要把事情壓下去,沒準這家伙就和閹豎攪在了一起?!碧迫觊钌钗跉猓瑵M懷期待,試探道:“十岳公,張居正所作所為,可是違背了元輔的意思,失了宰輔之格,實在是內(nèi)閣之恥??!” 他下一句話沒說,那就是把張居正干掉算了。 從隆慶二年開始,內(nèi)閣七大閣老的局面已經(jīng)維持了四年。 最近趙貞吉身體每況愈下,入冬的時候摔了一跤,已經(jīng)養(yǎng)了一個月的病,還不見好,直嚷嚷著要退休。 只等唐毅回來,內(nèi)閣就會調(diào)整。要能把張居正掀翻了,再趕走趙貞吉和陳以勤,他唐汝楫連上三個臺階,在內(nèi)閣之中,也舉足輕重了。 想法很美好,不過還要看唐毅的意思,萬一他不同意,想再多也是白費心思。 “唐閣老,張居正的確居心險惡,早晚會成為大人的心腹之患?!边@個“大人”當然是唐毅。 “不過眼下驟然攻擊張居正,就會被引導成攻擊馮保和李貴妃,進而弄成大人要剪除陛下的羽翼,唐閣老覺得合適嗎?” 王寅足夠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