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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香的視線移到他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愣了愣,臉色微變,隨即移開了目光。“嗯,怎么了?”白行簡見他面色變動,奇怪地問。“沒事,”夜添香搖搖頭,轉(zhuǎn)頭向一旁的女子,“既然聽過了一曲,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了吧,你下去吧?!?/br>那女子忙應(yīng)了,福了一福就開門出去了。房間內(nèi)只剩下兩人。夜添香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掠過琴弦,勾出一串音來,“悅茗還想聽什么?”白行簡忙搖頭,“不用了大人,我,我還是先回客棧去了?!边@青樓還真是難以待下去。“哦?”夜添香一抬頭,眉一挑,“這么不給我面子?”白行簡臉色微紅,忙搖頭,剛想解釋,就聽得一串異常繁雜的連音。夜添香面色不變,按住琴弦,淡淡道,“悅茗可知道,這青樓里的東西,是不可以隨便亂吃的,多半都含有催-情的成分?!?/br>白行簡一驚,口中茶水嗆著了,放下茶杯想要起身,卻因?yàn)樽颂?、起身過快,一時頭暈了一下,只覺得眼前漆黑,站不穩(wěn)當(dāng)。夜添香忙起來去扶他,白行簡直不起身子,只得尷尬地靠在夜添香懷里。夜添香微微一笑,“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叫我如何當(dāng)一個柳下惠?”說罷,不顧白行簡欲開口,拿手指擋住他的唇,將他按倒在一旁的龍鳳大床上,“要知道,這青樓的焚香和脂粉,都是特制的,就算你不吃東西,也會被迷住的啊……”白行簡欲掙扎,身子卻越發(fā)無力,只得低低叫道,“大人住手……”“嘖嘖,”夜添香搖頭,“這么見外,娘子?為夫只是盡夫妻本分而已嘛~”白行簡還欲反抗,無奈衣帶已被夜添香扯下,輕輕丟到一邊,另一手箍住他的身體,將唇湊了上去,“如何良宵,怎可不試魚水之歡?”白行簡已被不同尋常的催-情成分迷到,不由得繃住了身體,閉上眼,低聲叫道,“添……”可惜還未說完,唇又被手指擋住,夜添香低下頭來,發(fā)絲拂過他的脖頸,他低低笑著,溫?zé)岬臍庀⒀谒苌?,“你要叫什么??/br>白行簡一怔,隨即道,“……疏星?!?/br>“嗯,乖?!币固硐阈臐M意足摸摸他的頭發(fā),在他額間落下一枚吻。翌日,等到白行簡迷迷糊糊睜開眼,第一感覺就是冷汗直冒,仿佛一場噩夢,回到了幾個月前的那夜,他一動身子,果然腰肢酸軟,無法動彈,更重要的是,腰上還箍著一雙手,似乎是怕他逃走一般。“夜……”他還沒叫出聲來,就被人在耳廓處吻住,“唔,疏,疏星……”夜添香瞇眼笑笑,依舊沒松手。白行簡尷尬地往身下望去,兩人皆是不著寸縷,身子偏還貼在一塊兒,叫人動彈不得。白行簡正躊躇著如何脫身,身后人悠悠道,“莫急,昨夜已經(jīng)清理過了,你若是累,繼續(xù)睡吧?!?/br>他忙搖頭,“不用,我,我想起了。”夜添香將他扳過身來,有些無奈地看著他,道,“躲什么?”說罷,趁他不注意,湊上去偷香一個,白行簡微微睜大了眼,白皙的臉上又是紅暈漾起,隨即后知后覺地向后躲閃。“你是我娘子,如何親不得?”夜添香問道。白行簡聽了這話,恰好中了他心里一塊弱處,他將視線偏到一邊,輕聲道,“不過做戲罷了?!?/br>夜添香搖搖頭,“我寧愿假戲真做。”(還真是真“做”啊。)說罷,將頭埋在他肩窩里。白行簡一聽,心里軟了半分,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夜添香和他終會分道揚(yáng)鑣,不是同路人,只是此時的溫柔,會讓以后的分裂更加痛苦,但自己又偏偏放不下這種溫柔,只能隨他去了,假戲真做一場。等到二人梳洗完畢,從二樓下來,夜添香自然又打點(diǎn)給老鴇不少銀兩,足夠她眉開眼笑好一陣子。老鴇數(shù)著銀子,半埋怨半調(diào)笑道,“客人昨夜是把我們琦川閣當(dāng)客棧了不成!”白行簡有些不好意思,卻見夜添香一副尋常樣子,道,“哪里的話,我還要謝謝mama的茶水呢?!?/br>兩人回到客棧,推開百里嵐房間掩著的門,就看到百里嵐和一黑衣男子并排站在窗邊,白行簡先是一愣,然后道,“久聞御前暗影衛(wèi)長軒轅大名,今日難得一見。”那男子也不尷尬,淡淡頷首。夜添香笑道,“平日里暗影衛(wèi)長神出鬼沒,果然是‘難得一見’吶!怕皇上是舍不得讓我們見著吧?”白行簡一愣,扯他衣擺讓他玩笑不要開過火,雖然百里嵐隨和,但也是皇上。偏偏百里嵐卻沒什么自覺,反而問道,“怎么,大哥昨夜和嫂嫂沒有盡興么?”君臣二人玩笑開得愉快,旁邊二人一人冰山面癱,一人尷尬臉紅。待到回了房間,白行簡忙問道,“你膽子這么大,每每與皇上開這樣的玩笑?”夜添香不在意道,“我連他們誰上誰下都知道,還怕這個?”白行簡怔,不由隨著他的思路走,“誰上誰下?”夜添香看他一眼,笑道,“他們倆并不明確,只是興起了便做,不過還是皇上在下更多些,常不早朝的原因便是昨夜縱欲過度了?!?/br>白行簡默默。夜添香忽然補(bǔ)了一句,“不過這點(diǎn),你是想也不要想?!?/br>白行簡一時大驚,睜大眼抬頭看他。夜添香并不在意,繼而說道,“還記得涼霆王么?”“呃,什么?”話題跳躍太快,白行簡有些跟不上。“那次朝上,你說要涼霆幫忙救助西北災(zāi)區(qū)。”夜添香道,“還記得涼霆王和平寧長公主么?”“記得?!卑仔泻嘃c(diǎn)頭,“你說涼霆王仰慕長公主已久……”“呵,這不是關(guān)鍵,”夜添香搖頭,“關(guān)鍵是,其實(shí)皇上根本沒有這樣一個皇姐。”“誒?”“平寧長公主,其實(shí)就是皇上異母兄弟,平寧王爺。”夜添香悠悠道,“這回你懂了吧?”白行簡默默無語,半晌點(diǎn)頭:懂了,就是這世道喜歡全民攪基嘛!三人過了幾日便搬到了鎮(zhèn)南王府里去了,自然受到了鎮(zhèn)南王的熱情款待,當(dāng)然,還附贈一些小差錯——一天晚上,有人行刺鎮(zhèn)南王,可惜摸錯了房間,找到客房里去了。當(dāng)時白行簡正打算熄燈睡覺,誰知還沒等他吹燈,一陣風(fēng)來,就將燈撲滅了,接著一把長劍破空而來,直直伸到白行簡鼻前。白行簡默了三秒,隨即大喊,“有!刺!客!”那刺客一聽,也是奇怪了,“耶,鎮(zhèn)南王什么時候如此年輕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