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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巒設(shè)在洞口的陣法,沖了進(jìn)來,“在這里面!那個魔頭在這里面!”“快!放信號彈!”火光刺得長微瞇了瞇眼。他只愣神了一會兒,就出于本能地向前踏了幾步將云巒護(hù)到身后,自己則直面數(shù)百世家門派。那張俊美的面容出現(xiàn)在光亮處時,修真界眾人也是一驚,隨即便覺得相由心生這話似乎不大對。這樣一個罪惡滔天的魔頭也長著這樣一張好看的臉,真是暴殄天物!走在當(dāng)先的竟不是華玄因,而是個不認(rèn)識的道袍老頭,長得也是仙風(fēng)道骨,只是眉間戾氣頗為深重。這樣的人,縱使修為再高,也是無法成仙的。他走進(jìn)來,帶著一股冷風(fēng),指著長微道,“就是他?”帶他們進(jìn)來的修真司子弟正是先前長微放走的那個,此刻又見到這張臉,依然覺得心悸不已,只是聲音雖然抖得很,音量卻不小,“就是他!是他殺了我們修真司的人,還傷了白夜劍使!”長微眉頭微皺,正打算說話,對方卻似乎根本就沒想聽他辯解,一群人胡亂擺了個陣勢,就沖了上來。云巒眼疾手快將他一推,飛身持著千山就接下了幾把靈劍。“你是誰!”那老道士不認(rèn)識云巒,只是見他靈力純粹,知道此人修為頗高,應(yīng)當(dāng)也是仙家名士,不好直接出手,因此才出言相問。云巒卻沒有一絲手軟的意思,劍刃一甩,剎那間在他的道袍上割開長痕,冷冷道,“無須你管!”“??!你不是,你不是鳧山的云巒師兄嗎?”此時出聲驚呼的是站在那道士身后的一個弟子,他叫完后又連忙對師父道,“師父,他是華掌門的大弟子,傷不得?。 ?/br>老道眼珠子一瞪,斥道,“華掌門的大弟子?胡說八道,玄因師兄的弟子怎會幫著惡人?”那弟子委屈道,“這……這是您閉關(guān)后的事了,總之,他真的是鳧山大弟子啊!”徒弟如此肯定,老道也猶豫起來,見他攻勢緩了不少,云巒趁機抓住長微的手腕就往洞里沖。在觸摸到他脈搏的那一刻,縱然心里早有準(zhǔn)備,卻還是忍不住關(guān)懷地望了他一眼。長微的靈力完全由功德決定,眼下功德數(shù)一夜回到解放前,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跑個幾千里都不用喘口氣。只是,縱然已經(jīng)氣喘吁吁,他還是笑著道,“你……你跑慢點啊……我追不上……”云巒停下來,轉(zhuǎn)身問他,“你的劍呢?”那是仙劍,不需要靈力只要靈魂就可以御使。“不見了。”長微倒是坦然,想來白夜既然把自己安排在這兒,就不可能再給自己留下任何武器。云巒本想讓他御劍沖開洞壁,此刻卻也無法讓他自己走,而且前方越來越黑,根本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另一個出口,就這樣無望地跑下去,他們真的能脫險嗎?“不過鈴鐺還在。”長微忽然道。“鈴鐺?”話音剛落,眼前便朦朦朧朧出現(xiàn)了一個虛影,那人見到許長微,先是驚訝,隨后竟頗為佩服地道:“長微星君!您太了不起了!你知道你殺了多少人嗎?足足三千!比魔還魔!”他這邊兀自滔滔不絕感慨著,那邊云巒眉間已經(jīng)冷意橫生,長微見情況不對,連忙以手掌覆住他的手掌,道,“沒事沒事,這人就是這么怪,他是真覺得我厲害!”說完,邊跑邊對著凌墨道:“你還有別的仙劍不?承傲被人……不對,被魔偷走了?!?/br>“哈?我的承傲被魔偷走了?!怎么這樣?我以前可是睡覺都離不開它的!”凌墨張大了嘴巴,隨后心疼地捂住了胸口,見長微瞪著,他才恢復(fù)正經(jīng)模樣,語氣難得淡漠地道,“長微君,這你可找錯人了,我又不是賣仙劍的,一把承傲也是白送你,應(yīng)當(dāng)夠朋友了吧。”“……”好像的確是。凌墨那邊沒再說什么了,長微便把自己的聲音消了,改為秘密傳音,只讓凌墨一人聽到。“凌墨,我現(xiàn)在真的只剩下你一個朋友了,我怎樣無所謂,但我身邊這個人,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他出事!所以我這輩子最后拜托你一件事,請看在過往的交情上,幫我們離開這里!”他說到最后一個字,鈴鐺上的藍(lán)光倏忽微弱,如同即將熄滅的鬼火,顯然凌墨那邊似乎已經(jīng)斷了通信。長微咬了咬牙,也沒再說什么,默默收了鈴鐺,云巒扭頭看看他,眸色沉靜,卻柔和如月光。身后的叫囂聲越來越近,眼前卻只有冷冰冰的洞壁,云巒使出千山一下又一下地劈過去,想破開洞壁,奈何這壁太堅實,幾招過后也就破損了一點點。卻在此時,那老道忽然沖過來,對著云巒背后就是一劍砍下,長微眼睛猛然睜大,正要撲過去阻止,卻感覺一陣狂風(fēng)襲來,被困住了腳步,當(dāng)他眼前恢復(fù)清明之時,洞壁中央竟已經(jīng)破了個大洞,石塊被狂風(fēng)吹得到處都是,砸的那些修士無法向前一步。洞外,漆黑的夜里,縹緲冷清的月光照在雪白的仙鶴身上,將那只高傲的仙鶴襯托得美麗而脫俗。毀道墮落(下)“這山上魔氣極重。”華玄因一襲黑色長袍,負(fù)著手,同幾位長老立于死尸之中,仍面不改色,風(fēng)度翩然。但葉承歡此刻卻維持不了過往隨性灑脫的公子氣質(zhì),如今立身尸群,縱然他已經(jīng)極力避免直視那些東西,卻還是感到滿腹不適。畢竟,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尸體,就這樣血淋淋的,沒有一絲屏障的暴露在空氣之中。這一次修真司損失慘重,六千子弟損失過半,分司主重傷,至今還在昏迷不醒。金河雪域這邊的修真司雖不是總部,但也可以說奇才眾多,其中還有幾個有仙緣的,本都是前途一片敞亮的人,如今卻……到底是誰干的?也太殘忍了。所有人都在小聲嘀咕著,議論著。葉承歡雖然難受得慌,卻也不自覺地去瞟地上那些尸體,有意無意地看看其中有沒有長得像許長微的。他總覺得許長微一定來了修真司,要不然,云巒何必跑那樣快,還不就是因為擔(dān)心那小子?只是,希望是他想多了吧,或者……許長微逃過了這一劫。“葉少爺,你的臉色好難看,沒事吧,要不要喝點水?”細(xì)語溫言縈繞在耳畔,還有淡淡的蘭花香。葉承歡扭頭一看,原來是鳧山派的女侍阿蘭,她柳眉細(xì)目,唇紅齒白,長得清秀可愛,性子又溫婉細(xì)心,且醫(yī)術(shù)是女侍里最高的,因此這次來金河也帶了她。平素葉承歡也特別喜歡逗她,看這姑娘掩面臉紅的樣子。只是此時卻沒了這心思,他緩緩接過水,道了聲謝,便走到在一旁探察尸體的風(fēng)瀾身邊,捂著鼻子淡淡問,“怎么樣?”風(fēng)瀾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手里捧著的水壺上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