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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綺夜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天不亮就得從床上爬起來聽百姓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上門來要他評理。

即便如此也難以堵住有些人的嘴,比方說他家那個刻薄婆娘,每月只要交上來的俸銀少了那么一點,就會拎著他的耳朵大罵他沒出息,自己當(dāng)年怎么想不開嫁了這么個男人。

尤斯年讀了一輩子圣賢書,終于在三十五歲那年中了舉人,進京趕考考了個不高不低的名次,雖不如狀元郎風(fēng)光,但混了個縣令也總好過落第。

縣令正七品官員,可七品芝麻官也是分高低貴賤的。若是分到富庶縣,不說升遷的機會,日子本身也過得滋潤,而這伏龍縣就是典型的不毛之地,只有得罪了上頭的人才會被貶來,除非天上下紅雨,否則這一生的官路就是走到了頭。

按大雍朝律令,縣令一年俸銀七十兩,俸糧一百石,聽起來頗為豐厚,可面對那一大家子也就勉強溫飽,連師爺劉大福都比他要富裕那么點。

為了節(jié)省開支,他吃住都在縣令府邸,前堂辦公,后院里隨便收拾出幾間房就安置了一家老小,每日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

這日天還麻黑,他省那點燈油沒點燈,摸黑進了公堂,屁股底下那把頗有些年頭的黃梨木座椅還沒坐熱乎,就瞥見桌上好像擺了個東西。

“這是什么東西?”

雖說心頭已經(jīng)有了點預(yù)感,可等他摸出火寸條點燃油燈,借那點豆火看清那東西的真面貌時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是一只扁平鐵盒,差不多有成年男子兩只手掌并起來那么大,盒子上頭烙著一朵半開的蓮花。

他額頭上冷汗霎時間就冒了出來,用顫抖不止的手打開盒子,捧出里頭那封沉甸甸的信封。

信的火封也是蓮花樣式,看得他險些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對這幅場景他真是一點都不陌生。忘了是那一年開始的,總之從某個時期開始,他就開始時不時收到這樣的鐵盒和沒有寄信人的信件,信中用娟秀的小楷工整地寫著他們需要他提供的東西:有時是活牲若干,有時是一對裝在竹籠子里的童男童女,還有時是金銀和兵刃,但所有的要求最后無外乎都是趁著大霧天的夜晚,將他們索求的東西用最簡樸的烏蓬小船裝好,然后任其逐流。

按信中說法,這些人牲祭品都是用來供奉羅剎鬼的,只有羅剎鬼心滿意足,這伏龍縣的人才能繼續(xù)過他們的安穩(wěn)日子。

如果身為父母官的尤縣令不肯乖乖進貢得罪了江中羅剎的話,整個伏龍縣的人都要遭殃。

第一次收到這封信時,他心中還保留著些讀書人不信鬼神的傲氣,懷疑這不過是場鬧劇,但就在他刻意忽略信中請求的第三天,清江中的羅剎鬼就像是發(fā)怒了一般,大霧經(jīng)久不散,所有膽敢冒險出航捕魚或渡江的船只都有去無回,直到他將三十頭活豬用烏蓬小船裝好,送出了江,第二天那詭異的霧氣散去,人們才敢再繼續(xù)到江中討生活。

經(jīng)過這么一遭,他身為伏龍縣數(shù)千口人的父母官哪里還敢怠慢?究竟什么人能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信送到縣令公堂卻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是不是真的是那神秘的江中羅剎?背后的許多東西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只能做小伏低地用盡全力去滿足那一樁樁請求。

好在那邊的人也不常提出要求,要的也大多是活牲等物,童男童女這種人牲一年最多要一次。

他撕開信封,開始看這次的對方又要什么東西,但這次,那蓮花盒子后頭的神秘人索要的東西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次他們要一對人頭,而且不是普通的人頭,是特定兩個人的人頭,畫像就裝在銅盤子里,七日之內(nèi)老法子送入江中。

否則羅剎就要降下瘟疫之災(zāi),將整個伏龍縣化為死地。

……

伏龍縣三條胡同有家鮮湯餛飩鋪子,每日排著隊有人來吃餛飩。

店主胡老漢年近古稀,有著許多老年人的怪癖,比方說這餛飩他每日只做五更天梆子響后的一個時辰,來晚了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一份都不多做。

看這幅架勢,這餛飩應(yīng)該就是胡老漢的拿手絕活了,雖比不得御膳佳肴,卻有獨特的過人之處。本來應(yīng)該是這樣的。

穆離鴉和薛止被船夫訓(xùn)了一頓,改了主意不再渡江,從渡口出來剛好趕上餛飩鋪子收攤前最后一波。穆離鴉想著他和薛止還沒有用過早點,就從口袋里掏出幾個銅錢,打算嘗嘗這餛飩滋味。

但等兩份鮮湯餛飩端上來,哪怕昧著良心穆離鴉都無法夸這餛飩好吃。

這絕不是他從小錦衣玉食的問題,因為連一貫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薛止都皺了下眉頭。

“你也這樣覺得?”像是害怕有其他人聽到,穆離鴉小聲問。

薛止放下勺子,“……不太好?!?/br>
不是不太好而是非常不好。這餛飩皮厚無比,連餃子都要自愧不如,包著的rou餡咸得都有些齁了,菜湯底下還帶著點沒洗干凈的泥沙,除非是味覺出了問題,否則但凡這人正常一些,都不會上著趕著要吃這樣的餛飩。

穆離鴉正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忽然就有人拉開了他們對面的椅子落座。

“……”他收聲抬眼,卻謹慎地沒有說話。

這不請自來的是個白衣僧人。

“二位有所不知,這胡老漢的餛飩鋪子是有點故事的?!?/br>
哪怕他穆離鴉喜穿白衣,可也不會白成這樣,里衣有時是灰色有時是黑色,加上素色滾邊總不至于單調(diào)。

而眼前這僧人已經(jīng)白得有些嚇人了:除了雪白的僧衣,皮膚和頭發(fā)都是雪一般的顏色,襯得眉心那點朱砂紅得像刺破了皮膚久久不肯滴落的鮮血。

通常來說這樣的人被叫做白子,可穆離鴉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至于究竟是什么,他還無法完全肯定。

這面貌妖異的年輕僧人像是根本不覺得唐突,也不在意的鋪子內(nèi)其他人驚異混合著厭惡的眼神,微微一笑,“通州府十多年前發(fā)了場水災(zāi)。說是水災(zāi)也不確切,因為只是大霧,清江波平浪靜,也沒有什么大波浪??傊嵌螘r間許多船家遭了災(zāi),胡老漢唯一的兒子也折在了里面?!?/br>
他坐到他們二人對面的,手中也端了個燒陶小碗,里邊盛著的是和他二人無異的胡氏餛飩。

他的手腕很細,腕子骨突出來,中間形成個小小的凹陷,纖長素白的手指慢慢舀起碗里賣相甚糟的餛飩,吹涼后送進嘴里細細咀嚼,像是在品嘗什么珍饈佳肴似的。

等到一只餛飩下了肚,這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僧人像是終于有力氣繼續(xù)說話,“這餛飩鋪子是胡老漢兒子生前幾位朋友籌錢給他開的。老漢上了年紀,因為兒子的事哀毀過度,老眼昏花,又沒有人幫忙做事,所以總是丟三落四,二位公子吃不慣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