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主意。 楚皇后那日責(zé)她心急,卻誤打誤撞,叫母后吐出積年淤血。如今再看女兒,是怎么看怎么滿意,楚皇后愛憐地撫摸著女兒的鬢發(fā),將她攬在自己懷中,亦發(fā)可憐jiejie的孤寂。 慕容薇便偎在母后肩頭,語氣里有著nongnong的擔(dān)憂:“姨母以后一個人孤單單的可怎么是好?再過兩日便是除夕,秦姑姑與溫尚儀也該回宮,府里豈不是更顯冷清。” 這話說到楚皇后心坎里,雖然兩家有意接成兒女親家,卻因為慕容清與蘇睿的消極,始終沒過明路。 如今知道了蘇暮寒的身世,楚皇后心上也有了疙瘩。便是撇開身世不談,外甥也還有三年孝期。 慕容薇是公主,沒有提前定親的說辭。整整三年,這親事成與不成還在兩可之間。 看到自家女兒解語花一般,溫婉那張端莊秀氣的小臉浮上心頭,楚皇后心里有了主意。 “說到溫婉,這孩子性子安嫻,品性也好。你去探探你姨母的口風(fēng),若她有這個意思,我就替她做主,叫她收個義女。以后府里作伴,你姨母也不孤單?!?/br> “溫jiejie這個性子,姨母一定喜歡?!蹦饺蒉毙脑高_成,臉上露了笑顏:“我這便去一趟姨母那里,聽聽姨母的意思。” 急著促成此事,慕容薇回宮換了出門的衣裳,便帶著瓔珞與紅豆出宮。 蘇府的門前依然車水馬龍,因為有內(nèi)務(wù)府的人打點,比前次來時條理了許多。 慕容薇在秦瑤的接引下,繞過正門,直接入了內(nèi)院來見姨母。 打起簾子看時,姨母比前兩日又見消瘦,不過精神還好,眼里也有了生氣。 溫婉剛熬了nongnong的八寶粥,正在殷勤相勸:“夫人午膳用的不多,喝半碗粥暖暖腸胃。奴婢在里面加了桂圓與紅棗,都是滋補的佳品。” 楚朝暉換了暗色錦衣,罩了白色狐裘的坎肩,鬢上簪了一朵素白的銀制珠花。她輕拍著溫婉的手,露出薄薄的責(zé)備之意:“都說了多少次,不必自稱奴婢,偏就是不聽。再這么著,這碗粥我也不用?!?/br> 溫婉穿了素蘭宮緞白菊紋曳地長裙,白色掐腰窄袖的小襖,肩上搭了與長裙同色的披帛,清水芙蓉一般,微微曲膝,露出調(diào)皮的笑意:“夫人教訓(xùn)的是,溫婉記住了,請夫人用粥”。 彩衣娛親,瞧著溫婉的樣子,慕容薇驀然想到二十四孝里的老萊子。 為了逗姨母開心,溫婉必定想盡了法子,她本是端莊高華的人,卻做出這般頑皮的神態(tài)。如同上一世,見到生無可戀的自己,明明她心內(nèi)也苦,卻也是這般變著法子哄自己活下去。 慕容薇心上驀然一酸,只想擁住她好好喚一聲婉jiejie,卻了然的明白,此時尚不是時機。 她學(xué)著溫婉的樣子,甜甜地喚了姨母,又嬌嗔地哄著姨母用粥。 望著姨母瘦得尖尖的下巴,心還是銳銳地痛。 慕容薇摟著姨母的臂膀,真心實意地說道:“姨母,溫尚儀用心熬制,您要好好吃粥。您這幾日太過清減,往后的日子還長,我知道要您放寬了心很難,可路總要走下去,活著的人還是要往前看?!?/br> 楚朝暉聽她勸得暖心,眼底一澀,淚差點滑下來,勉強忍住了,拍著她的手心說:“姨母都知道,回去讓你母后也放寬心,這幾日多虧溫婉這孩子伴著,心里敞亮了些?!?/br> 慕容薇便向溫婉道謝,溫婉如何敢受她的禮,側(cè)身避過,忙忙回禮。 看著擱在案上的粥,慕容薇夸張地嗅了嗅鼻子,笑道:“溫尚儀熬的粥好香,可否給我也來一碗?” 溫婉是宮里出來的,人精一般的通透,知道兩個人有體己話要說,含笑點頭,福身下去卻不急著端粥,便坐在偏房里歇息。 第六十五章 膝下 小火煮粥,溫在灶上,鍋里發(fā)出輕微的撲哧聲。 溫婉聞著那粥香甜,才恍然記起自己午間竟沒用飯。便吩咐小丫頭給自己也盛半碗粥,就坐在窗前,邊吃粥邊望著夕陽淡淡的余輝發(fā)呆。 內(nèi)室里,慕容薇屏退了眾人,便把母后的意思婉轉(zhuǎn)說與楚朝暉。 楚朝暉聽得連連點頭,心上一百個愿意,只顧慮著溫婉:“這么好的孩子,我不想她這聲母親喊得不情不愿,總要她自己肯才是?!?/br> 慕容薇輕攬著姨母,觸到姨母后背的脊骨,似是貧瘠的山脈,越發(fā)覺得瘦得可憐。她微微點頭,溫聲說道:“姨母想得周道,我這便去問問溫尚儀的意思,這種事情,姨母也跟表哥說一聲才好。” 楚朝暉打心眼里喜歡溫婉,她天性純善,喜歡便是單純的喜歡,并沒動過將溫婉留在身邊的意思,如今被慕容薇說出來,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楚朝暉立起身子,在屋內(nèi)走了兩圈,竟然一刻也等不得。她一邊揚聲,吩咐外頭的人去叫蘇暮寒過來,一邊對慕容薇說:“阿薇,暮寒那里必定不會反對,你便先去見溫婉,聽聽這孩子的意思?!?/br> 慕容薇不愿姨母著急,答應(yīng)著起身,立時便去尋溫婉。楚朝暉自己坐在房里等著,不過盞茶功夫,竟激動到坐立不安。 緊緊揪著自己的手帕,一品的安國夫人,心上竟有些怕被溫婉拒絕的難堪。 蘇暮寒不待母親來人傳喚,知道慕容薇打側(cè)門過來,已經(jīng)往母親住的正院來見禮。流蘇這些日子侍奉他的衣食,自然十分盡心,此刻依禮隨在他的身后,一幅低眉順目的樣子。 聽了母親的話,蘇暮寒到也無不可,又見母親顯得急躁,知道對這件事上心,蘇暮寒便替母親沏了茶,親手端到母親手上,替她寬心。 蘇暮寒體貼地說道:“母親喜歡就好,溫尚儀當年便是母親薦入宮中,又一直隨在姨母身邊,是一等一端莊賢淑的人,她陪著母親,兒子自然是放心的?!?/br> “母親只怕她不答應(yīng),畢竟她父母尚在,如今在宮里又有了品級,陪著母親倒不如留在宮里”,楚朝暉忐忐忑忑,心上十分不安。 蘇暮寒啞然,攬著母親的肩膀勸道:“母親這是關(guān)心則亂,一則溫尚儀不是那種愛攀爬的人,單看她待母親這幾日就知道,她打心眼里敬重母親,并非為著姨母的指派應(yīng)付?!?/br> “二則呢?”楚朝暉呢諾出聲,依舊沒有底氣。 “二則溫尚儀與母親投緣,這是剪不斷的緣份,母親放心,阿薇那里,自然會有好消息傳來?!?/br> 知道慕容薇已去尋溫婉說話,蘇暮寒耐心勸著母親,楚朝暉半信半疑,還是不肯把心放回肚里。 偏房里,慕容薇尋著已吃完粥的溫婉,與她分主次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