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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只撿著荒郊小路,把馬車也藏在樹林間不顯眼處,只望著老天垂憐,能逃脫千禧教的魔掌,未曾想這般順利。 兩人稍稍歇息了片刻,再匆匆起身。自林間尋著早就藏好的馬車,趁著夜色漸濃,從小路又匯入了鎮(zhèn)子上觀燈的人群,漸漸遠去。 這兩個人自然不會有這么好的運氣,依舊是暗夜在后頭幫忙,將莫先生夫婦暗殺于無形,再悄悄隨上碧梧等兩人的腳步。 大火燒了大半夜,凌晨時分,眾人才將李府的大火撲滅。他們按個房間搜查,看有沒有錢瑰等人的尸體,自然一無所獲。 幾個老弱病殘在千禧教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把火,就此逃之夭夭。不獨如此,還折損了莫先生夫婦這一對小頭目,其余的人生怕蘇光復(fù)怪罪,連夜修書一封,急急往靖唐關(guān)送去。 其余的人依舊在這附近搜索,想要尋得錢瑰等人的蹤跡,自然一無所獲。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千禧教在大理秘密搜捕錢瑰去向的時候,顧晨簫的暗夜早泒出精銳人馬,緊跟著他們盯上了千禧教的老巢。 慕容薇此前連接三封信,一封比一封急,都是請顧晨簫早日肅清千禧余孽,瓦解蘇光復(fù)與顧正諾狼狽為jian的聯(lián)盟。 信中羅列了蘇光復(fù)借茶馬古道販毒的線路,還有他辟在藏地的馬場,以及顧正諾私下屯兵之處。 前世這兩個人一直互有勾結(jié),顧正諾肆無忌憚之時,也曾毫不忌諱地提起。慕容薇憑著前世的記憶勾勒了幾個地方,請顧晨簫一處一處詳查。 第六百四十二章 私兵 顧正諾手里豢養(yǎng)著私兵,慕容薇心知肚明。 前世里顧晨簫倉促起事,因被流蘇告密失了先機,最后便是折損在顧正諾藏匿的三萬私兵手中,才有了汨羅福地十年的幽禁。 顧正諾酒后失言,曾說起這私兵的藏匿之所,竟是康南歷代帝君的皇陵地宮。 當(dāng)年國舅爺納蘭慶被康南帝罷黜,謫貶在地宮看守皇陵。納蘭家賊心不死,竟在歷代帝君安息的地方悄無聲息養(yǎng)了一支精銳之師,給了顧晨簫有利的反撲。 慕容薇斟酌再三,依舊將皇陵地宮寫在了給顧晨簫的信里,請他仔細留意。 生怕師出無名,慕容薇還替顧晨簫羅列了千禧教的幾大罪名,頗有些義憤填膺,希望能將千禧教除之而后快。 千禧教既然參與謀逆,與慕容薇、與整個西霞便是不共戴天的死敵,顧晨簫早將剿滅千禧教提上自己的日程。 讀著慕容薇的來信,想像著這花樣女子嫉惡如仇的樣子,顧晨簫眼中露出寵溺的微笑。及至瞧到顧正諾私下與千禧教有染,還有他囤積私兵的猜疑,再瞅瞅那地點竟然直指康南皇陵地宮,顧晨簫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依然記得青蓮臺上慕容薇一口便叫破自己身邊“暗夜”的行藏,促成了自己與夏鈺之“出岫”的完美結(jié)合。回想青蓮臺上一舉一動,這豆蔻年華的女子分明早就洞窺先機,如今又不曉得從哪里知道了顧正諾的秘密。 雖不曉得慕容薇的消息來源,顧晨簫總是打從心底對她無端信任。 納蘭慶罷黜在皇陵地宮,憑他統(tǒng)兵多年的才干,悄悄屯一只私兵的確沒有困難。想象著莊嚴(yán)肅穆的皇陵地宮里可能會隱藏著這樣一支叛軍,顧晨簫眼睛微微瞇起,帶了肅殺的寒芒。 顧晨簫悄悄回了一趟皇城,將慕容薇的信連同自己搜集的證據(jù)一并呈到康南帝面前,又直指皇陵地宮這處地方,坦言自己已然泒人追查。 若這些情況屬實,便是顧正諾自己做死,頂著太子的頭銜,暗地里卻與賊人勾結(jié),欲行不軌之事。 康南帝如今身體狀況良好,有了與顧正諾乃至整個納蘭家周旋的底氣。他瞧瞧千禧教與顧正諾勾結(jié)的鐵證,已然動了殺機,不由嘿嘿冷笑:“這蘇光復(fù)以為他假托白族人,朕便動不得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再想到納蘭一家表面俯首稱臣,納蘭皇后在宮內(nèi)低調(diào)隱忍,納蘭慶在皇陵地宮安分守己,私底下卻都是陰奉陽違,依然替顧正諾百般算計,康南帝龍顏震怒,一張臉沉得能滴下水來。 康南帝秘令顧晨簫,除卻皇陵地宮,連慕容薇信中羅列的其他幾處地方,一并徹底查清。瞧瞧顧正諾乃至整個納蘭家有沒有囤積私兵,一旦查實,正好抓著這個機會徹底將納蘭家打入塵埃。 坤寧宮內(nèi),納蘭皇后一襲朱紅的唐草紋曳地長裙,纖纖十指籠著膝上的紫銅鎏金手爐,也正與顧正諾竊竊私語:“老東西如今油鹽不進,滿腦子都是琴瑟宮里的妖精和她的兒子。你要及早動手,咱們才有機會取勝?!?/br> 顧正諾模樣既不隨康南帝的端正,也不隨納蘭皇后的瑰麗,明明穿著一身太子明黃的錦衣,沒有半分威嚴(yán),偏顯得沐猴而冠。 他瞇著一雙三角眼,藏在袖中的手掌緊緊握成拳頭,沖著納蘭皇后恨恨說道:“母后放心,我是納蘭家的外孫,身為父皇的嫡長子,這康南的皇位舍我其誰?他先不仁,便別怪我不義。” 納蘭皇后瞧著這個與自己沒有半分相像的兒子,總有那么一絲缺憾。 她斜倚著身后四四方方的金玉滿堂大迎枕,悶悶說道:“納蘭家如今沒有半點兵權(quán),唯有從前積攢的人脈,還可以為你所用。如今你給我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莫要有任何把柄落在那對父子手中。若你舅舅那里走漏一絲風(fēng)聲,咱們母子與納蘭家都是死路一條。” 顧正諾顯然對納蘭皇后的告誡并不十分在意,敷衍道:“母后放心,舅舅帶出的私兵,不會遜于官兵。一旦短兵相接,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兒子這個太子做得當(dāng)真憋屈,早忍不住想大干一場?!?/br> “說什么混話?”納蘭皇后瞧著兒子這般神情,簡直恨鐵不成鋼的懊惱,纖纖玉指輕輕點上他的額頭:“你舅舅手里的私兵是納蘭家僅剩的資本,可不是要你拿著雞蛋去碰石頭。本宮已然泒人支會你舅舅,不到萬不得一,不能露出咱們最后的底牌?!?/br> 顧正諾自然曉得納蘭家今非昔比,他恭敬地說道:“母后放心,舅舅被父皇打發(fā)去修建皇陵,正好借著皇陵地宮隱藏咱們那三萬軍隊。父皇與顧晨簫這廝就是再懷疑,也不能掘地三尺,挖到自己祖宗的陵墓里頭。 這話到也說得在理,除卻每年例行的祭祀大典,康南帝極少踏足皇陵,又怎么會曉得這里頭另有乾坤。 納蘭皇后重重嘆了一口氣,口氣和緩下來,溫柔地?fù)崦鴥鹤拥聂W發(fā):“正諾,你可一定要爭氣,你是咱們納蘭家最后的希望。” 母子二人竊竊私語,話題重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