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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完全沒思考劉柏何出此言,心里一陣陣發(fā)涼,要是再也不好了,他怎么再見連云?劉柏爬到蒼碧身邊,輕輕撫著他顫栗的肩,也不知剛才是誰差點(diǎn)被欺侮了。蒼碧扭頭看他,一聲聲喘息慢慢平緩下來,最后化作懊悔的嘆息,他脫下外衫,披在劉柏身上,不禁為方才的行徑不齒,簡直與這張臉相配:“我是不是很丑?”“不丑?!眲厣硇伪壤铉舜蟀雮€頭,攏起寬大的戎裝,搖頭道,“大將很美?!?/br>“哪里美了?”蒼碧指著自己的臉,越想越覺可悲可笑,縱使劉柏真有白玉匕首又怎樣,不知從何而來,他自然也搜尋不得,況且,他說沒有,這么稚嫩的孩子,純潔的像春日初生的長草一般,怎么會騙他,又為何要騙他呢。劉柏漾出少年特有的朝氣而溫暖的微笑:“大將,你救了我,救了村子,你是最美的?!?/br>蒼碧失笑,刮了刮劉柏鼻子:“這么甜的嘴,誰教你的。不過連云不在,這副模樣也沒什么不好,至少不怕再被別人盯上?!彼嬷?,笑得苦澀,自我安慰蒼白而無力。“盯上?”劉柏歪頭問。“我小時候也和你一樣,差點(diǎn)被人……算了,不說了,我剛才真不是想對你怎樣,是有原因的,你既然不知道就算了?!鄙n碧翻箱倒柜,找了套還未穿過的布衣,給劉柏套上,“軍營里恐怕沒適合你的衣服,先將就一下,一會我去問問村民,讓他們幫著改改。”劉柏嫻熟地把過于寬大的衣擺塞進(jìn)褲腰里,卷上褲腿,挽起袖子,好在靴子沒壞,蹬上總算勉強(qiáng)把一套穿妥帖:“大將……”“又不是軍中人,不用叫我大將,再說我也擔(dān)不起這威名,叫我蒼……我叫李琦?!鄙n碧念著原身的名,“叫我李哥,琦兄都行?!?/br>“那我還是叫你大將吧?!眲赜止蛳铝耍按髮?,我想?yún)④?,跟著您,報效國家,也報答您。?/br>蒼碧矮身扶他:“不用報答我,你還這么小,不能上戰(zhàn)場,太危險了?!?/br>“大將不同意,我就不起來了?!眲刈⒁暽n碧,眼中執(zhí)著昭然若揭。“哎,你這孩子……”蒼碧扶了半天,這半大的孩子下定決心,雙膝仿佛黏在了地上,竟扶不起來,只好點(diǎn)頭,“我答應(yīng),但你年紀(jì)太小,只能充當(dāng)后備,不能上戰(zhàn)場。”劉柏不甚滿意地撇嘴:“那等我長大后總能打仗了吧?”“當(dāng)然能,只是希望那時候,戰(zhàn)爭已經(jīng)停了?!?/br>“將軍?!睜I帳外,斥候求見,順道把門口的殘粥冷菜端了進(jìn)來。劉柏活絡(luò)地接過餐盤,放到案牘上,乖巧地站在一邊,像個隨身小廝。斥候瞧了少年一眼,看蒼碧沒有屏退的意思,便道來軍情:“北方望北山間的平北關(guān)隘已被胡軍攻破,三千守軍或陣亡或被俘,無一幸免?!?/br>昨夜匈奴毫無忌憚地侵犯望陽村,想來也是如此了。“還有其他動向嗎?胡軍可有大舉南下的趨向?”蒼碧問。“沒有,近一萬大軍駐扎在關(guān)口,只昨夜有一小隊人去望陽村擄掠,將軍您已經(jīng)知曉了?!背夂虻?,“他們在觀望?!?/br>“嗯。”蒼碧沉吟半晌,“讓飛虎沿山麓把剩余十幾座營帳也支起來,多加兩個大灶炕。附近的巡查隊每隊增至三卒,切記,樣子做得散漫些。”“是。還有……”斥候也如曹飛虎,是從李琦參軍來一路跟隨的,忠心耿耿,斟酌片刻,還是道來,“我來的路上,聽到不少兵士對入住的災(zāi)民頗有微詞,說是糧草供不起閑人……”蒼碧現(xiàn)下統(tǒng)帥的兵力,說是李家統(tǒng)帥的兵,但忠的李將軍,是李琦的祖父,他空有一塊兵符,卻因想法與眾多兵士迥異,并不怎么得人心。“通知卒長及以上將士,半個時辰后,在軍機(jī)帳集合,討論災(zāi)民安置問題。”蒼碧道。斥候出帳去傳令,蒼碧長長嘆了口紓不掉的郁結(jié)之氣,李琦不是帶兵的料,他更不是了,難題一堆堆擺在眼前,靠著原身記憶里習(xí)得的拙劣兵法,根本難以應(yīng)對內(nèi)憂外患。“大將,先吃飯吧。”劉柏把粥碗捧給蒼碧。蒼碧接過,一點(diǎn)胃口也沒有,放回案上,劉柏又再次捧過來,自然而然地把干癟的菜拌進(jìn)稀粥里,攪勻,舀了一勺送到蒼碧嘴前:“有援軍要來嗎?”食物到嘴邊,蒼碧拒絕不得,只能食不知味地吞下:“說是會有援軍來,誰知道什么時候來呢?!?/br>“那為什么要搭營帳?!眲卦俳釉賲枴?/br>“讓胡人覺得我們?nèi)硕?,就不敢輕易進(jìn)犯了?!鄙n碧說著又咽了口稀粥。“那巡邏兵呢?為什么要他們散漫些?”“你見了巡防的兵士散漫,會怎么想?”“軍紀(jì)不嚴(yán),還有……”劉柏滴溜溜地轉(zhuǎn)著眼,執(zhí)勺的手不停,“軍底足,根本沒把敵方放在眼里?!?/br>“聰明?!鄙n碧揉了劉柏一頭蓬發(fā),順手梳理了幾下,不知不覺竟把半碗粥全下腹了。一刻鐘后,蒼碧帶著劉柏進(jìn)軍機(jī)帳,里頭攏總四個人,曹飛虎、斥候,還有兩名也是相隨李琦的老將,又過了大半個時辰,讓斥候去催過幾次,人才拖拖踏踏總算來齊。“營里不養(yǎng)閑人!”人才到齊,一名裨將就喝道。蒼碧沉下氣,掠過這句,兀自道:“最妥善的做法,是派遣一隊士卒,帶令南遷災(zāi)民,送至最近的安太城,只是軍中人手調(diào)動不過來,大家都是知道的,這一路多有匪賊作祟,讓災(zāi)民自行遷移,顯然太過危險。”“現(xiàn)在安置在軍中才是最安全的,總共幾十個人,每人省口飯,口糧就有了?!辈茱w虎道。“那也得有飯省,我們自己在都喝粥呢!”一卒長道。一名旅長譏笑一聲:“我看不如這樣,挑一挑養(yǎng)下來,男的充軍,女的撫慰士兵,老的少的廢的,通通轟出去,自生自滅。”“不可!”蒼碧怒道,“我們沒有征軍令,從軍需百姓自愿,更不能舍棄任何一人,還有撫慰……怎么能做出如此乘人之危的事?!?/br>“乘人之危?”旅長猖狂地拍了拍蒼碧肩膀,饒有深意地喚道,“大將,你從軍多年,怎么說出的話跟蒙學(xué)堂的孩子似的,作戰(zhàn)靠得是什么?是士氣!將士們得到撫慰,士氣大增,大敗敵軍,那背后的自然也功不可沒?!彼D了頓,瞟了跟在大將邊的小少年一眼,“還是說這軍中,將士有別,只準(zhǔn)你玩孌童,卻不許我們碰女人!”第77章詭詐細(xì)作與慘淡師將五“孌童?”蒼碧滿臉詫異。劉柏站出來道:“大將不是這種人!”“瞧,才半天,就養(yǎng)熟了,手段還真是非同一般。”旅長諷刺道。“總之絕不能行此道!”蒼碧強(qiáng)壓下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