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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面前的資料翻了翻,有些無奈。他看起來很像那種意志不堅定的人嗎,為什么最穩(wěn)重和最心細的卦一和卦二,全都特意來囑咐他這句話。此時距離會議開始只剩下一天的時間,按照往年的情況,其他組織的首領大部分會在第二天下午或者晚上到達,盡量卡著會議開始的時間靠近官方船只。結果讓人意外的是,在當天稍晚一些的時候,一艘通身漆黑,明顯改裝過的民用輪船,突然出現(xiàn)在了遠處的海面上,直沖著這邊來了。時進當時正在給廉君捏腿,在小死提醒后才注意到有新船到了,透過窗戶往外一看,卻只看到了一個裹著燈光的奇怪東西正往這邊靠近,嚇得差點以為海上鬧鬼了。廉君察覺到他的動作停頓,坐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說道:“是鬼蜮,他們喜好黑色,每年開過來的船也是黑色。”鬼蜮,這個名字時進從卦一給的那堆資料里看到過。鬼蜮也是個掛牌多年的合法暴力組織,在幾年前甚至差點成為了能和“滅”平起平坐的大組織,但可惜的是鬼蜮時運不濟,在勢頭正好的時候失去了老首領,新上任的首領又經(jīng)驗不足,屢次決策失誤,就漸漸沒落了。到現(xiàn)在為止,鬼蜮已經(jīng)成了國內(nèi)合法暴力組織第一梯隊的墊底存在。“鬼蜮的新首領是個聰明人?!绷齾s突然說出了和資料上完全不一樣的評價,邊說邊拉過時進的手,拿過一張毛巾給他仔細擦沾著藥油的手,細細解釋道,“當年的鬼蜮如果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黑玫瑰,鬼蜮的新首領在當時選擇自損實力,遠退海外,其實是個很有遠見的做法?!?/br>時進收回視線看向廉君,眼神不自覺落在了廉君垂著雙眼時,顯得格外濃密好看的睫毛上。“這些年國內(nèi)較大的組織沒落的沒落,消失的消失,第一梯隊的更新?lián)Q代越來越快,鬼蜮明面上是越來越差了,但卻一直穩(wěn)在了第一梯隊沒有真正退下去,保持在了一個不會被官方猜忌針對,但也不會在官方那失去威脅性和話語權的位置,很聰明,也很小心?!?/br>廉君細細把時進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凈,抬眼看他,說道:“這次鬼蜮提前過來,應該是又有了新的決策,你可以多觀察一下他們,猜一下他們下一步的動作,如果猜對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時進沒防備他會抬眼,一下子撞進了他的眼神里,愣了一下才回神,點頭說道:“那我會好好猜的……等等,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如果你猜對了的話?!绷龔娬{。時進立刻來了精神,問道:“那猜測時間有限制嗎?”廉君捏了捏他的手,回道:“第三天會議開始前,過時賭約作廢。”“那你放心吧,我肯定準時交上答案?!睍r進連忙應下這個賭約,心里已經(jīng)決定等自己這次賭贏了,就要求廉君去醫(yī)院好好做個檢查,龍叔可是說了,廉君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好好去醫(yī)院檢查過身體了。有了賭約在,時進立刻把鬼蜮納入了頭號觀察目標,然而鬼蜮十分不配合他的觀察,在到達之后居然就關了所有的燈安安靜靜停了下來,一點沒有和官方主動聯(lián)系的意思。“難道是時間太晚休息了?”時進嘀咕,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讓小死幫著注意一下鬼蜮的動靜后,爬上床睡了。一覺睡到天亮,時進一醒就跑去窗邊看鬼蜮的情況,然而鬼蜮依然毫無動靜,仿佛一塊鑲嵌在了大海里的黑色背景板,毫無生氣。“他們和官方聯(lián)系過嗎?”時進詢問。小死回道:“沒有,一晚上都沒動靜?!?/br>時進越發(fā)搞不懂了,又往鬼蜮那看了一眼,遲疑說道:“他們不會就是單純來早了,想在那邊直接等大部隊到了,再一起和官方聯(lián)系吧?!?/br>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接下來的一整天,鬼蜮依然毫無動靜,倒是有其他暴力組織的船只陸陸續(xù)續(xù)到達,或單獨或結伴地派人和官方人員接洽了一下。晚飯時分,幾個和“滅”實力相當?shù)谋┝M織陸續(xù)到達,停在了距離官方船只最近的內(nèi)圈,把官方船只隱隱包圍了起來。這些大組織到達后,廉君的進度條迅速增漲到了800,時進雖然早就做好了廉君進度條會漲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漲幅刺激到了,暗暗把這些組織的大名和船只所在方位全部記了下來。“現(xiàn)在應該就剩九鷹沒到了吧。”卦二數(shù)了數(shù)周圍停著的船,問身邊同樣在觀察外面情況的卦一。卦一點頭,回道:“他們喜歡壓軸到場,正常?!?/br>卦二撇了撇嘴:“如果他們還像去年那樣踩著會議開始的點到,那估計他們會吃到一個軟釘子,今年官方派來的那個劉振華可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br>“跳梁小丑而已,不用太過在意。”卦一接話,神色淡淡的,一副不太看得上九鷹的樣子。時進聽著兩人的談話,回憶了一下那個九鷹的資料,稍微意外。卦一給的資料上顯示,這個九鷹是近幾年發(fā)展勢頭最好,最有希望把“滅”擠下去的組織之一,但大家怎么言語上都是十分不在意這個九鷹的樣子。卦三見他眼神迷茫,解釋道:“九鷹的發(fā)展是君少默許的,君少需要一個靶子轉移大家的視線?!?/br>時進這才明白大家如此態(tài)度的由來,謹慎起見,還是在心里把這個九鷹也給記上了。本來安靜的海域只一天的功夫,就密密麻麻停滿了各種型號各種大小的船只。同時這些船只還在慢慢調整著位置,熟悉的組織靠到一起,有仇的默契散開,想和官方親近的趁機往內(nèi)圈走,想躲著官方的默默后撤。唯一不怎么變動的就是內(nèi)圈的幾艘船,他們都是年年都來的大組織,可沒人敢不長眼的過來擠他們的位置。時進重點注意了一下自家船只和鬼蜮船只的位置,結果意外又不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家的船只雖然也在內(nèi)圈,但明顯被其他內(nèi)圈船只給排斥了,孤零零一船獨占一個方位,身后甚至還很空,連外圈船只都不敢往這邊靠,而鬼蜮作為最先到達的第一階梯組織之一,居然奇怪地漸漸退出了內(nèi)圈,自個一船孤零零挪去最外圈了。“鬼蜮這到底是要做什么?”時進滿眼迷茫,開始擔心賭約可能贏不了了。小死也分析不出個一二三來,對于他的自問,只能沉默。這一晚就這么詭異又平靜的過去了,第二天早上,早早出艙準備看開會盛況的時進,在甲板上見識到了堪稱魔幻的一幕。只見所有圍在官方船只周圍的船只,到點后突然開始自覺互相連接定點,搭建舷梯,就這么一船連一船的,梯上架橫橋,憑空弄了個如同蜘蛛網(wǎng)般的船與船之間的通道來,把所有船都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