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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咽下真相，鳳零悄悄對兩只碗施了個小法術(shù)，略一感知，說，“是真品，文物不會說謊?！?/br>
“哈哈哈，好一個文物不會撒謊，”張教授笑聲爽朗。

“當(dāng)真是青出于藍(lán)啊，老夫是真的老了，”林叔也露出贊賞的笑意。

“……”好像又有什么誤解，他不過是探查了兩只碗的來歷，跟他們之前說法一致而已。

這種被人夸贊，你卻不知為何被夸贊的感覺著實有些微妙，更微妙的是，還不能問出來，只能一臉謙遜地應(yīng)下“謬贊了”。

“喬小姐這對文物的理解境界，我是拍馬莫及，”許次紓摘下手套，有些感嘆，想不到這個外行的見解倒是獨到。

人也許會說謊，但是真實在眼前的文物卻不會，古物無聲，卻有銘刻于其上的歷史和光陰為其訴說，只看能否有人讀懂它穿越時光傳遞至今的言辭。

不過感嘆歸感嘆，他也沒忘了自己的目的，“這對五色花戧金大碗，喬小姐確定要出？”

“對?！?/br>
“喬小姐，咱們古董這一行生意講究的就是個緣字，”林叔聽出許次紓意思，極有眼色的把話茬接了過來，他一直扮演的是插科打諢牽絲引線的潤滑角色。

不管其身份如何，目的如何，生意人講究的就是圓滑，誰都不得罪。

“現(xiàn)在喬小姐您是真心想出，咱集雅軒也是有意要收，可謂是一拍即合，有緣千里古董牽?！?/br>
“既然是有緣，咱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那些虛與委蛇的生意經(jīng)，若用在您身上，恐怕會折了喬小姐身份。”

說到這里，林叔不緊不滿呷了口茶，才繼續(xù)道，“這有話說明處，元代的五色花戧金瓷器存世的也就十來件，您這對瓷碗我們也知道它價值不菲，但是無價之寶，它也總該有個價……”

林叔話還沒說完，張教授就打斷了，“我說，老林，你不厚道啊，怎么不說那十來件里面一大半都是殘片啊，什么價值不菲，就這兩件藏品保存得如此完整，說價值連城都不為過。”

聽到兩人的對話，鳳零第一反應(yīng)是，這碗少得跟當(dāng)年三足金烏似得，要留一件回去的時候帶給陸壓。

他這邊心念一動，遠(yuǎn)在天界的陸壓道君沒來由打了個寒噤，啐了一口，八成又是孔宣那廝在編排他。

“老張，臺不是你這么拆的啊，文物殘片就不是文物了？你看人，都兩截了不一樣還是國寶？虧你還是大學(xué)教授，天天搞研究，就這思想？”聽口氣兩人還是老相識，“等等，老張，你不會是打這對藏品的主意吧？怪不得平日里都要三催四請的人，這次一個電話就來了?！?/br>
“咳咳。不是一對，是一件。當(dāng)初14年的那件，直接拍到了7000多萬，現(xiàn)在雖然不是拍賣，但是兩件在一起怎么也得這個數(shù)吧，你們集雅軒流動資金周轉(zhuǎn)的開？不如讓我一件?！睆埥淌谕屏送歧R腿，相當(dāng)坦率的承認(rèn)了。

“怎么說也還是要先問問喬小姐的意思。”

此話一出，六只眼睛齊齊盯向鳳零。

“……一對八千萬，怎么分你們自己決定?！?/br>
表面上鳳零是略一沉思，然后面無表情地給出了定論，但實際上這個數(shù)字是他根據(jù)他們說話內(nèi)容，隨便挑的。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古董真暴利，兩只舊碗就可以換八千多臺最新的他在商場看過的那種全浸入式游戲倉，喬羽不吃不喝要打一千六百多年的工才能賺夠。

八千萬兩只，對許次紓?cè)艘嗍且馔庵?，他們之前一唱一和就是為了壓價鋪墊，結(jié)果他們招才剛使，人家自己把價就壓得極低，比他們心里預(yù)期的五千萬一只還低。

鳳零的爽快，讓這場交易順?biāo)斓貌豢伤甲h。

但是，即便如此，許次紓還是出于謹(jǐn)慎，選擇冷靜一天，跟對方約定后天再詳談合同事宜。

盡管他已經(jīng)動了交易念頭，但是對方違和感實在太強(qiáng)，讓人不由多想。

從氣質(zhì)修養(yǎng)來看，這個叫喬羽的女孩子應(yīng)該是某個世家望族的子女，但是一般情況下，大家族子女即便自己不熟悉文物鑒定，至少耳濡目染也應(yīng)該知道古玩的一些規(guī)矩，可據(jù)許次紓觀察喬羽是個徹頭徹尾的外行，從她取放瓷碗的姿勢就可以看出。

但若說是騙子，冒充隱世家子女，也不能自圓其說。

單氣質(zhì)就難以作偽，清冷中透著矜貴，同時又帶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僅是看著就覺得這樣的人根本不屑于行騙——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掩飾過自己不懂古玩。

到底是演技太高，超過了他的眼力見,還是別有所圖？

腦中轉(zhuǎn)過諸般猜測，許次紓越覺猜不透對方，準(zhǔn)備和老頭子還有林叔、張教授他們細(xì)談之后再作打算。

第3章聽說茶葉可以招貓

“富二代深夜毒駕致三人死亡，目前已被刑拘，等待進(jìn)一步……”讀著順手買來的，鳳零滿意地發(fā)現(xiàn)，除了領(lǐng)工資，喬羽又一個愿望已經(jīng)完成了。

A城的警方效率真是不錯，不枉他專門給那個渣渣下了幻術(shù)，丟在警局門口。

“美女，集雅軒到了，”司機(jī)提醒說。

道了聲謝，鳳零打開虛擬界面轉(zhuǎn)了20信用點過去。約的是下午兩點，不在行車高峰期，鳳零這次直接打了出租過來。

依然是前天的雅間，許次紓和張教授都在里面。

由于主體價錢已經(jīng)商討完畢，剩下都是些相對瑣碎的細(xì)節(jié)，今天的談判是夾雜在閑聊中進(jìn)行的。少了之前的客套，輕松隨著裊裊檀香慢慢暈開，氣氛融融，頗有幾分友人洽談的意味。

林叔還拿出珍藏的茶具，準(zhǔn)備一展茶藝。

默默看了幾眼桌上許次紓貢獻(xiàn)的據(jù)說還沒舍得喝幾次的極品大紅袍，鳳零有些掙扎，要不要弗了東家的好意，但回想了下昨天明前龍井的味道，最終還是借著背包遮掩，從空間里取出一小罐棲梧谷產(chǎn)的茶葉。

“我家產(chǎn)的春茶，”功夫茶是用來享受的，新火新茶正相宜，他何必委屈自己將就。

這些茶葉雖然是茶樹精聽說他要下界，臨時催生的可供人類飲用的凡品茶，但相比于天界靈茶，鳳零拿出的所謂凡品茶也僅是少了靈氣。

僅僅品茶味的話，足矣。

“……”聽到家產(chǎn)二字，林叔和許次紓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許老爺子嗜茶，許次紓自小就會品茗，能被他說舍不得喝的，自然是極品中的極品,但是現(xiàn)在……算了，沒有但是，客為尊，林叔認(rèn)命地迎著自家少爺?shù)暮谀?，接過茶罐。

不過這種微妙的優(yōu)越感，在林叔打開玉罐的時候就有些弱了，在林叔斟茶的時候蕩然無存，及至品啜，則完全變成了慶幸，慶幸自己沒有托大。

甌中茶湯清冽，幽香四逸，直沁心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