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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鳳零這種缺乏很多經(jīng)驗的孩子，一點一點教不如親身體會一次，就像跟小孩子說熱水瓶很危險，不如把瓶塞冷到不會燙傷有比較燙的程度，讓小孩幾摸一次就有概念了，（我不會說這事就是我爹媽做的）

第17章少女，好姿勢

厲沐楓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夢見自己被煙卷叫去給陸笙接風(fēng)洗塵，結(jié)果在電梯口遇見了以喬羽姿態(tài)出現(xiàn)的仙兒，而且還在明知對方非人類身份，不太能受傷的情況下，他身體先于大腦行動，自己沖上前替人承下一梭子彈。

瘋了，一定是瘋了，才會做舍己救人（啊，不，是非人）的夢。

如果沒記錯他最后似乎還矯情地握著人家的小手說什么，“別這樣，這雙眼睛不該被世間丑陋的情緒污染，沾了血會臟了你的手”來著。

他是有多瘋魔，才會把追了幾個月都不肯在現(xiàn)實中見上一面的人拉進(jìn)夢里？

又是多荒唐，才會安排這種救命之恩的狗血橋段，去換取和那人的接近？

不過這個夢挺真實的，他似乎真的感受過焚燒心肺的劇痛，手中也好像殘留著少女手腕的纖細(xì)觸感。

觸感？等等……

厲沐楓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剛好對上一雙金瞳，和昨天他見過的一樣，冰冷的暗金屬色，像是將要開封試血的名刀。

視線下移，少女正跨坐在他身上，依舊穿著那件印著小黃雞圖案的水色娃娃領(lǐng)珊瑚絨睡衣，衣襟上依稀可見幾處干涸的暗色血跡，半長的披肩發(fā)發(fā)梢在鎖骨處胡亂翹起，細(xì)瘦的右腕被他牢牢卡在掌心。

強(qiáng)迫自己不去關(guān)注少女好體位的問題，厲沐楓有些手忙腳亂地松開手，看著少女瓷白腕上一圈銹紅色手印，張嘴準(zhǔn)備道歉。

然而話未出口，就被少女緊緊抱住，接著悶悶地嗓音從他肩窩處傳出，“對不起，讓你受傷了，很疼的那種?！?/br>
感受著懷中不斷傳來的輕微顫抖，厲沐楓的理智在肩膀接觸到濕涼水漬的時候被削平了棱角。

那些對夢境的疑問，那些設(shè)想了許久的拆穿，都在這瞬間被突如其來的淚抹去了意義，他現(xiàn)在只能小心翼翼地輕輕拍撫懷中人，將簡單的幾句安慰反復(fù)呢喃，“沒事，不疼了，仙兒乖，別怕。”

隨著厲沐楓輕輕拍撫的動作，少女漸漸止住顫動，再抬頭時，面上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只有眼圈周圍尚存一抹緋紅。

“仙兒你沒事吧，”厲沐楓拉過鳳零手腕細(xì)細(xì)查看，一面問道，“之前的不是夢？”

任厲沐楓為自己檢查身體，鳳零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么會流淚，明明昨晚疼得想把整個五臟六腑全部掏出去的時候都沒有哭，偏偏對上厲沐楓眼中關(guān)切的時候，那些淤積在心口的東西忽然就找到了出路。

“沒事，都是真的，我的錯，如果稍微注意一下……”少女眼眸低垂，斂去其中金屬鋒芒，看起來有些黯然，聲音也越說越小，“還有你認(rèn)出來我了？”

“認(rèn)出來了，所以說不怪你，我是看見你自己沖過去的?！?/br>
感受同感來的溫暖，鳳零忽然心虛得無以復(fù)加，遲疑了半天才最終開口，“那個，還有件事，抱歉，明天你可能不太方便出去。”

說著，鳳零在厲沐楓面前凝了一面水鏡。

看見鏡中自己，厲沐楓呼吸有一瞬的停滯，哪怕知道鳳零曾經(jīng)見過這些，他一時也無法接受現(xiàn)狀，不知道鳳零到底怎么看待這些丑陋的東西。

心境不穩(wěn)，鳳零說話前的猶豫更是被厲沐楓當(dāng)成了善意的排斥和委婉的拒絕。

原來，他自以為的那些鋪墊都不過是一廂情愿，事實的光一照，那層冰就碎了，露出他一直刻意忽視的深淵寒潭。

想想也是，仙兒就算不是人類，也完美得像是神壇里高高在上享受世人頂禮膜拜的神，而他，不過是個殘次品的人類，以前配不上，現(xiàn)在更配不上。

那些怪物一樣的東西比以前更甚了，不止手背，這次連眼尾腮邊都出現(xiàn)黑色蛇鱗，黑鱗邊沿還擦著一線淡金，眼睛也變成了豎瞳，瞳色愈發(fā)淺淡，隱隱透著金黃，每一樣都在嘲諷著他的癡心妄想。

“抱歉，我忽視了你的血脈，一天后金色就會褪去，”被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和胸中沸騰的負(fù)面情緒驚到，又一次會錯意的鳳零趕緊解釋，“真的，一天就沒了，都是暫時的，知道你愛惜鱗片，但這是一次性的，時間一過就沒了，而且我保證鱗片比以前亮?！?/br>
正在醞釀一場絕望的悲痛，直接被最后這一句“愛惜鱗片”給打散了一半。

“……”忘了，這只腦回路神奇的傻孩子一直以為他特別喜歡這些東西。

“你怎么看這些鱗片？”猶豫再三，厲沐楓終是將這句話問出口。

“顏色黑得挺正，摸起來滑滑的，涼涼的，”鳳零指尖輕輕劃過厲沐楓眼角，看著人一瞬間的僵硬，在同感的加持下終于對上腦電波，“你其實不喜歡它們？為什么？”

“……”好像又有哪里跑偏了。

“怪物似得，我的生活有一半都是被它們毀了，能喜歡么？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很難看？”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么，還是想想證明什么，厲沐楓自虐式地問出了這個問題，等待對方的承認(rèn)來為自己徹底宣判死刑。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少女在他臉上輕輕揉捏作怪的小手，“哪里難看了？很襯你。”

手感真好，難怪沐楓總喜歡在游戲里揉他的臉，意猶未盡地又捏了一下，鳳零才繼續(xù)說，“華夏族的返祖怎么會是妖怪？”

答案似乎比他想像過的最好的場景都好，厲沐楓最多只想過能夠不被嫌棄，得到一句“沒事，我能接受”就已知足，結(jié)果現(xiàn)實直接給他塞了一大口糖，“很襯你”，他家仙兒是認(rèn)真地在贊美。

被意外的糖甜暈大腦，厲沐楓徹底忘記表情管理，問話的時候滿是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的神色，“返祖？返祖不是猴子么？”

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治療的時候，有說蛇蠱的，也有說上輩子蛇債的，就是沒有人提過這個。

“你以為華夏國人為什么被稱為龍的傳人？就算血脈稀釋退化成蛇了，也不會變成猴子?！?/br>
說這話的時候，鳳零眼中寫得滿滿的都是這種常識你都不知道？你居然相信那種無稽之談？你怕不是被槍子兒打傻了？

“咳咳，你知道的，現(xiàn)在的人類都被科學(xué)毒害了，我這種學(xué)物理的中毒更深，但是以后，我準(zhǔn)備跟已經(jīng)去了293年的牛頓老前輩學(xué)習(xí)，信仰玄學(xué)?！辈缓靡馑嫉孛嗣亲?，厲沐楓把馬克思、達(dá)爾文的棺材板重新蓋上，順手把牛頓大佬從威斯敏斯特教堂里拉出來。

這不能怪他黨性不堅或者賣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