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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見他抱著個顯然沒送出去的泰迪熊,什么都明白了。 不出意外,又失戀了…… 看情形,這次應(yīng)該是被分手。 她有些頭疼,想起這幾年郎其琛每回失戀都要來和她回憶往昔,不由cao心地問道:“他沒跟你說什么奇怪的話吧?” 傅征偏頭回望,臉上的光影隨著附近的霓虹彩燈切換著,眸色深深地盯住她。 這眼神和傅征在索馬里時看她的不太一樣,可到底哪里不一樣,燕綏又說不上來。反正也習(xí)慣了他愛答不理的,燕綏把長發(fā)挽至腦后,粗粗用根皮筋綁住,比劃了下郎其琛的身量,有些為難:“傅長官你給搭把手,先幫我把人弄上車?!?/br> 傅征一聲不吭,越過她就要俯身,這動作的完成度剛到和她擦肩而過,他便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打量了她兩眼,眉心一蹙:“你喝酒了?” 燕綏直覺不妙。 果然,他的語氣沉下來,像壓著火氣:“多大的人了,連不能酒駕都不知道?” 燕綏被他這聲低喝斥得發(fā)懵,四月的夜風(fēng)還帶著涼意,風(fēng)刃貼著她的腳踝打了個轉(zhuǎn),冷得她一個哆嗦,舌頭像是僵住了,什么也說不出來。 胡橋見勢不對,扶著車門站起來,沒站穩(wěn),晃了兩晃,又頭暈地蹲回去,叫喚道:“老大,風(fēng)吹得我頭疼?!?/br> 胡橋是南辰市土著,沒郎其琛這意外的話,他這會應(yīng)該被傅征送回家,正舒舒服服躺在客廳那沙發(fā)上捂著熱毛巾邊喝蜂蜜茶解酒邊享受二老春風(fēng)般的關(guān)懷。 所以他這一叫喚,格外有效。 傅征臉色還陰沉著,卻移開眼,先架起胡橋大步走到路肩上。叫了輛出租,把人送上車,報了地址,又給胡橋留了打車錢,關(guān)上車門,折回來。 燕綏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把胡橋送走,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等他回來,主動上交了車鑰匙:“悉聽尊便?!?/br> 傅征的臉色還不太好看,接了鑰匙先把她的車停到飯店的車庫,押了停車費再出來時,見燕綏還站在車外等他,微微挑眉:“怎么不上車?” 燕綏穿得單薄,一件襯衫一件西裝外套,根本不御寒。在風(fēng)里站了這么久,早就冷得不行,聽他語氣終于緩和,邊跟著他上車,邊道:“這不是讓自己長點記性嗎?” 傅征瞥了她一眼,沒作聲。發(fā)動引擎后,卻順手開了空調(diào),調(diào)了暖風(fēng)。 燕綏的車鑰匙又被他拋回來,傅征系好安全帶,觀察著路況,開車沿著路口匯入主車流,眼看著百米外就是個路口,這才想到問她地址:“住哪?” 燕綏報完地址后,車內(nèi)頓時又安靜下來,除了偶爾交錯而過的車輛行駛聲就只有后座郎其琛一聲高過一聲的鼾聲。 燕綏想過和傅征再見面的場景,按照她的計劃,應(yīng)該是在幾天后,她親自邀請邵建安,傅征以及胡橋路黃昏他們吃飯。即使不在飯局上,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忙中出錯。 所有的安排都被后座昏睡不醒的郎其琛攪得一塌糊涂。 她心里默默嘆了口氣,也沒心思找話題了,一路安靜到小區(qū)門口。 已經(jīng)過了十點。 燕綏沒打算讓傅征把郎其琛送上樓,車在樓前停下后,燕綏先給物業(yè)打了個電話,讓物業(yè)派個保安過來幫忙。 傅征對她的這個安排不置可否。 一時無話,燕綏想了想,說:“其琛的父母做科研,沒什么時間照顧他。他從小在我外公家長大,年齡小嘴又甜,家里人都寵他。他的命也是真好,順風(fēng)順?biāo)紱]人給他添過堵,所以這么大了性子還跟孩子一樣,頑皮不服訓(xùn)?!?/br> 燕綏抬眼,看著他的目光誠懇:“我聽他提過,四月中旬有個選拔賽,你是教官。他今天做事糊涂,但專業(yè)素養(yǎng)很不錯,也是很優(yōu)秀的軍人?!?/br> 傅征聽懂她的意思了。 她試圖挽救郎其琛在他這里的壞印象,哪怕不能改變,也要爭取下。起碼以后他和郎其琛交鋒時,想起今晚不至于先否定他的全部。 車沒熄火,空調(diào)吹出的暖風(fēng)漸漸讓車廂的空氣變得干燥。 傅征摸出煙盒,抽了根煙湊到唇邊咬住,倒不是想抽煙。只是嘴里不叼點東西,喉結(jié)有些發(fā)緊。 他咬了一會,微微瞇眼,睨她:“擔(dān)心他,還是不放心我?” 這話聽著有些親密,可從傅征嘴里說出來,就是短了情分多了距離。 燕綏半分沒多想,笑笑,也有些無奈:“我護(hù)短?!?/br> 傅征認(rèn)識她的時間不長,只知道她記仇,聽她說護(hù)短……他回頭看了眼后座上蜷成一團(tuán)的郎其琛,信了。 燕綏這樣的女人,不多見。 —— 又坐了會,物業(yè)和保安同時來了人。 燕綏先下車,指揮兩人把郎其琛從后座架出來,送上樓。 她繞到傅征那側(cè),敲了敲,等他降下車窗,又道了謝:“今天真是給你添麻煩了?!鄙滤f不麻煩,燕綏沒給他說話的機(jī)會,緊接著接了一句:“我明天還要回去取車,順便請你吃飯?!?/br> 她用的還不是問句,傅征這人就跟天生不解風(fēng)情一樣,直接拒絕:“吃飯免了。” 他頓了頓,轉(zhuǎn)頭看了眼消失在電梯拐角的郎其琛,問:“他明天醒來還記得今晚做了什么事嗎?” 燕綏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點頭:“會?!?/br> “行。”傅征頷首,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勞煩你明天幫我問問,他知不知道他那聲‘姑父’叫的誰?!?/br> 說完,沒再停留,掉頭離去。 燕綏往回走了兩步……倏得皺起眉。 等等…… 姑父?! 這小畜生該不是對著傅征叫姑父吧? ……看她明天揍不死他! —— 燕綏一夜沒睡好,郎其琛后半夜又是吐又是哭的,沒個消停。 她伺候了大半夜,聽著小兔崽子回憶了一宿他深愛的前女友,眼看著天都快亮了,他終于累極,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燕綏被磨得沒了脾氣,懶得再挪窩,就在客房的沙發(fā)上將就著睡了幾小時。 再醒來,天色大亮,辛芽煮好了咖啡,正在叫郎其琛起床。床上那人睡得昏昏沉沉,含糊地哼了幾聲,又沒了動靜。 燕綏揉著眉心坐起來,初醒,聲音有些沙啞:“別管他了,不是他自己想起來你叫不醒他?!?/br> 辛芽“哦”了聲,顯然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習(xí)以為然了。 “你幾點過來的?” “你遲到半小時后我就來了,公司沒人,電話又沒人接,平常讓你養(yǎng)個寵物什么的你也不聽……我不得擔(dān)心嘛?!毙裂恐噶酥搁T口,還照顧著沒睡醒的郎其琛,聲音壓得極?。骸澳憧禳c洗漱,出來吃早飯,我在外面等你。” 燕綏揮揮手,坐著清醒了會,靠著“郎其琛醒了就可以打他了”的念頭頑強(qiáng)地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