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此時瞥了他一眼,接著道:“您在算計什么呢?是也想把我送到父王手下,讓他斷了我一雙足嗎?”這件事,除了公子申,恐怕也沒有人敢如此痛快地說出來了。龐涓自然從來不肯承認,但是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太子,他只能忍耐。本來他不需要忍耐這些的,他能磊落地活在這個世上??墒瞧珜O臏沒有死,然后將他推向了這樣的一個深淵之中。就算是因為無妄之災(zāi)被魏王斬斷雙足,從此成了一個殘廢;得知這一切都是自己兄弟的嫉恨;被下毒,關(guān)進豬圈,孫臏也活了下來。甚至還真的投奔了齊國,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卻讓他被世人嘲笑。這一切都是因為孫臏沒有死,也沒有被逼瘋。公子申嗤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大帳。此時時辰已到,軍隊正在整裝等待出發(fā),因為人數(shù)過于多,所以非?;靵y。他一出去被一個士兵撞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睛,嘴不自覺地張開,慢慢地,緩緩地佝僂起了腰,從嗓子眼里發(fā)出了一聲細小的呻/吟。那士兵的帽子戴得遮住半張臉,臉頰上有一道長長地傷疤,擦身走了過去,公子申企圖抓住他,但是因為腹部的劇痛,而失去了力道,跪在了地上。這時他身邊有很多來往的士兵,但是大家好像都沒有看到一樣,直到他倒了下去,腹部的傷口流出血流了一地時,才涌了上來。公子申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指著那個行刺的人逃跑的方向,嗓子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他不知道有沒有人為他追,因為他很快就昏迷了過去。趙政躲在一棵樹后,將帶血的匕首隨手扔了,用樹葉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然后扯下了阿九給他臨時貼在臉上的一道傷痕,扔了不合適的帽子,轉(zhuǎn)身回到隊伍中。“你剛?cè)ツ牧耍縿偘l(fā)干糧了,我給你留下了一個?!币粋€年紀不大的少年笑著從懷里頭掏出了一個餅,遞給了他。趙政從大帳里撿了個帽子,帶上正了正,接過來道:“謝了?!?/br>前面忽然有人大喊一聲:“所有人,原地待命,暫不出發(fā)!”“哦?!蹦巧倌杲又帐白约旱臇|西,然后自言自語地道,“這又是怎么了啊?!?/br>常明銘從前面回過頭來,和趙政飛快地交換了一個視線。火堆此時都已經(jīng)撲滅,大帳也都收起了,大家坐在地上,因為旅途勞累所以并不怎么聊天。常明銘穿著一身男人的兵甲,本來就長得英氣的她穿著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她假裝與魯班爭吵,罵罵咧咧地走出去了自己的隊,坐到了趙政身邊。“動手了?”片刻后,她低聲道。“嗯。”趙政簡短地從鼻腔中發(fā)出一個音。“死了?”“沒有?!?/br>“確定沒有?”“確定沒有?!?/br>常明銘松了口氣,沒有再說話。這個活兒誰也不愿意干,最后還是讓趙政來了。他每次都完成得非常出色。他們要讓公子申這個變數(shù)從這個戰(zhàn)場上消失。這是一個很艱難地決定,他們昨晚才下定決心,因為這個人實在太過于愚蠢了,而且與龐涓的矛盾不可調(diào)和,再這樣搞下去,把龐涓也帶得失去理智,他們必輸無疑了。戰(zhàn)場上不能死將軍,也同樣不能讓將軍在行軍途中就無緣無故被刺傷,否則若是讓士兵們知道軍隊中有jian細必然導(dǎo)致軍心大亂,,龐涓肯定要封鎖這個消息。但是瞞得了一時,卻不能長久。魯班從將軍大帳走出來,袖子上還有些細微的血跡沒有擦干凈,一個巡查兵攔住他道:“姬兄,是怎么回事?”魯班屬于戰(zhàn)國時代,姬姓,公輸氏,在這個時候不能用真名現(xiàn)身,所以化名“姬般”。他搓了下手,很自然地道:“上將軍身體不適,先緩一緩便能動身?!?/br>他左右看了一眼,指了兩個人道:“進去打個下手?!?/br>若真是生病,又怎么可能用得著這么多人?若是心里警惕的人不該想不到這一點,但是這里的士兵并沒有什么疑惑,趁著多得了一會兒的休息時間趕緊緩一緩勞累。趙政與阿九聽令起身,走進大帳中。一進去就看見公子申臉色蒼白躺在地上,上身光著,腰間的傷痕用白布蓋住,由一個人跪在地上用手壓著避免失血過多。剛看見這一幕,趙政與阿九二話不說趕緊低下頭俯身行禮。假裝沒有看見。龐涓焦頭爛額,擺了擺手示意別再來這一套了。阿九粗著嗓子裝出男聲,慌張地道:“公子是怎么了?”“治?!饼嬩覆荒蜔┑刂噶酥傅厣系娜?,開口道。本來這個公子申就添了不少的亂,結(jié)果現(xiàn)在在行軍途中被刺,簡直是雪上加霜,他現(xiàn)在率軍七萬人,是幾乎魏國的全部兵力,如果此戰(zhàn)輸了,他必死無疑,而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像是走到了死路上。阿九蹲下手來,接過那個本來在按著傷口的人手里的活兒,小心翼翼地解開覆蓋傷口的布,看了眼整齊的刀傷,心里暗道一聲:“好穩(wěn)?!?/br>其實殺了公子申是最簡單的辦法,尸體會比一個傷者更好處理,也能讓龐涓徹底死心,按照他們的安排走。但是不能這么做,他們是來做任務(wù)的,不是來殺人的。那么如何能讓公子申即身受重傷不能從軍,又不至于死了呢?他們這一邊404武將出身的人有三個,都在開戰(zhàn)的第一天就派往了對面,現(xiàn)在在的人,都沒有這個信心。大家都不想冒這個風(fēng)險,最后還是讓趙政來了。阿九故意夸大事實道:“公子現(xiàn)在危在旦夕,恐怕不能再走下去了?!?/br>“救活,”龐涓閉著眼坐在一旁,冷冷地道,“無論如何也讓他給我活到兩軍交戰(zhàn)!”阿九沉默了片刻,接過酒罐,往傷口上撒了一下,如此刺激下,公子申甚至沒有醒過來。龐涓胸腔劇烈起伏,像是在壓抑著劇烈的情緒。他覺得這一切簡直太過于可笑了,好像是老天在故意捉弄他一樣。如果說他前半身一直在向前走,那么自從放走了孫臏,所有的命運都在拼命地向后奔騰。魯班小心地道:“將軍,公子怕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br>龐涓再次閉上了眼睛,半晌沒有回應(yīng)。魯班做出焦急不安的姿態(tài),稍加引導(dǎo),說道:“我們不能沒有太子,這可如何是好?”龐涓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掃射一圈,落在了趙政的身上。趙政像是被他忽然的視線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龐涓問道:“你有多高?”注釋:大梁:魏國的都城。作者有話要說: 我滴情人節(jié)禮物就是趙政!他在忙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