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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后,非常勇猛地溜了。 溜了。 事后的姜離覺得,這可以算得上她職業(yè)生涯中的一大黑歷史了。 而留在房間里還在愣神的蘭州卻是許久都無法回神,看著紅色錦被上藍的近于黑色的書皮,最終只是無奈地笑了起來。 而病美人三個字仿佛還仍在飄蕩,余音繚繞。 第25章 霸王別姬(十五) 天冷了,院子里面的雪堆了很厚,到了腳踝處,小六和小寶兩個孩子偶爾也會去雪地上打雪仗,堆雪人。 藥物和人最終還是沒到,在中轉(zhuǎn)站時就被人截了下來。 姜離最終只有了秦城一條路。 但這近幾天,蘭州的身體反而越來越虛弱,幾乎一整天都躺在床上,那些中藥已經(jīng)起不到作用。 兩人說話的時間反而越來越少,更多的時間,蘭州都在昏迷中。 姜離站在床前,床上的蘭州緊閉著眼,嘴唇干枯的像要裂開,最近是越發(fā)嗜睡了。 以前清雋的臉現(xiàn)在只能說是清瘦了,兩旁的顴骨高高聳起,有時候姜離都懷疑起這個俊雅的男子就會這么長睡下去,不再醒來了。 倒是蘭州微微的呼吸聲卻昭示著床上的人還拖著一口氣,偶爾猛烈地咳嗽起來,皺著眉頭,仿佛在睡夢中都不安寧,有著難以放下的事情。 就是偶爾醒來一次,也是咳嗽個不停,說話聲都微弱地很。 姜離這幾日也算是歇在了蘭州的房中,在里面置了一個簡單的臥榻,方便休息。 蘭州每次醒過來時,迷迷糊糊中總是看見一個身影坐在自己的床前,手里拿著一本書,卻總是來不及說話便又睡了過去。 因著小孩子身體抵抗力弱的原因,姜離怕他們被病菌感染,就沒讓小六再進屋。 所以,現(xiàn)在服侍著蘭州的人反而變成了姜離她自己。 按道理,一個千金大小姐并不會服侍人這種活兒,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反而會贏得更多的好感不是嗎? 有什么比一個千金大小姐為你俯身還來的讓人感動,她甚至愿意為了你而放下身段。 姜離正準備幫蘭州用棉簽濕潤嘴唇時,樓下卻響起了一種聲音,車子引擎震動的聲音。 在這種小縣城里,出現(xiàn)一輛轎車的幾率幾乎不計,而恰巧停在這座民居門口的轎車更是概率極小。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濕棉布,走了下去。 小李卻已經(jīng)沿著樓梯道跑了上來。 整個大堂內(nèi)響起了那種木板被突然擠壓的咯吱聲,姜離感覺整個樓梯都搖晃了起來。 “小姐,顧大帥派人來了?!?/br> 姜離聽了面上也不由起了變化。 自從上次拿到人民公報后,姜離把今日的有關(guān)政治軍事最新活動都看了一遍。 才發(fā)現(xiàn)顧凜不愧是個被人暗地里臭罵老狐貍的人。 北方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收回了平城這座城,仍誰都會疑心,但顧凜退居二線秦城,卻又讓不少人按下了心,以為只是顧凜人老心也老了,行事謹慎了許多,不敢與北方軍正面對鋒。 也以后姜離這個接觸過顧凜幾次的人才知道顧大帥可不是白叫的。 果然,姜離問過小李才知道,顧凜在退居秦城之前曾秘密會見了一位北方的高級官員。 這時,她才忽然想起,這段時間,管理海外資金鏈的那位并沒有向她匯報過最近軍資方面有大幅度變化。 看來顧凜真和北方政府玩了一把引蛇入洞,不過—— 這一系列行為,只能說顧家的這位軍閥大佬看來真是準備退位了。 不過這時想太多也無意。 她先前才與秦城遞了信,這才幾天就來了人,也恰是印證了她的猜想。 來的人是認識的,張副官,顧大帥的副官能派來,也可見其對女兒的疼愛了,不負平日里的傳聞那般。 姜離含著得體的笑容。 “張副官,許久未見,我父親可好?” 穿著軍服,身子永遠都挺著的男人不茍言笑,“大帥身體安康,小姐請放心。” 姜離照常問候幾句后,就看向旁邊的戴著金絲框眼睛的男人,盡管隔著鏡片,姜離卻仍能感覺到那雙桃花眼泛著的笑意。 “顧小姐,初次見面,我叫覃輝,這次隨行的醫(yī)生?!?/br> 覃輝。 姜離瞇了瞇眼睛,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看見過。 她也回過笑容,點了點頭,不熱烈也不冷淡,初次見面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對方也不介意,臉上含著得體的笑容,毫無界限的在釋放自己的魅力。 姜離卻是神色微冷,作為一行服務(wù)行業(yè)里的職業(yè)工作者,以她的直覺來看,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無疑不是在有意無意的勾引她。 她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后的人說道,“病人在樓上。” 接著就直接走了,理也不理身后的那個還在散發(fā)著荷爾蒙招蜂引蝶的男人。 她相信,那個男人在來之前,應(yīng)當知道他即將為誰看病,可是卻還是一副毫不收斂模樣, 這般意圖,著實有點難測啊。 不過,要說她討厭這個覃輝,也不至于,只是盡可能的遠離罷了,畢竟蘭州可不是杜清河那樣的人,杜清河要是遇到覬覦自己東西的人,那絕對是暗戳戳的整人都不帶眨眼。 但蘭州疑心重,他永遠可能最先懷疑的是最親近的人,姜離可不愿在這關(guān)鍵時刻惹得一身臟。 而樓上的蘭州卻是猛然驚醒了過來,此時的他,喘著氣,緊抓著被單,手背上的青筋涌現(xiàn),仿佛隨時都可能斷氣暈了過去。 但在迷迷糊糊中,他的耳膜震鳴中,甚至能聽見姜離那略顯冰冷的語氣,仿佛眼前就能浮現(xiàn)出姜離那副略帶冷色卻又顧著教養(yǎng)而客套的笑容。 他伸出手,遮蓋住眼睛,疲憊的神情顯露無疑。 在一片安靜中,他薄唇輕動,緩緩念出了覃輝這個名字。 宿命般的,這時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搖擺的房門微微晃動下咯吱聲驚醒了晃著神的蘭州。 姜離的聲音響起,“覃醫(yī)生,請吧?!?/br> 蘭州把手放下,微撐起身體,渾身都無力的很,他向門口望去,不知道怎么的,仿佛因為一個夢,他現(xiàn)如今對待覃這一個字格外的在意。 姜離往里又走了幾步,就看見蘭州直起了身子,額頭上都是虛汗,嘴唇紅的不正常。 她連忙走了過去,自然而又親昵的把手貼在了蘭州的額上,“怎么流了這么多汗?!?/br> 蘭州笑笑,盡管清瘦如此,姜離卻仿佛看到了這人最初的模樣,“做了個夢?!?/br> “噩夢?” 蘭州笑著點頭,臉上卻是毫無被夢魘住的神色。 姜離掏出手帕,毫不介意有外人在場,把蘭州額上的汗都擦拭完后才對著身后站著的覃輝說道,“覃醫(yī)生?!?/br> 覃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