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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確實站了一個男人,頭上戴了個帽子看不清楚臉。不過很快這家的窗簾就被拉起來了,不再能看到里面的情況。 “那是田平安家,他媽出去做活了沒在家?!?/br> 海芷蘭瞇起眼睛:“也許是哪個親戚、朋友之類的吧!” 桂奶奶突然開腔,恨恨的指著窗戶道:“什么親戚朋友的,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們!” 狄君豪愣愣的看著jiejie:“這是瘋話?還是真話?” 海芷蘭也不知道,不過她也沒有要求立刻離開了,就與桂奶奶排排坐在花壇上,與她一起盯著七號樓的大門。 大約等了六七分鐘,海芷蘭聽到了關(guān)門的聲音,兩個穿著黑衣服,戴著同款黑帽子的男人腳步匆匆的從二樓走下來。兩人一出來就感覺到了三雙眼睛,其中一個男人略抬高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海芷蘭沒能看清楚他的長相,只看到他的右耳下方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狄君豪有些不安:“那是小偷嗎?” 田家還有什么好偷的。 “走了,回去吧!” 狄君豪還在愣神,突然被表姐拉著手腕就走,他莫名其妙的差點被拉得摔一跤,也有些惱怒:“干什么??!” 可是,表姐的神情十分的嚴(yán)肅:“走了!” 狄君豪就閉嘴了,走了幾分鐘他好像聽到后面有人在喊他,正要轉(zhuǎn)過去,就被眼疾手快的表姐扳住了腦袋,腦袋還被拍了一巴掌。 “沒人喊你,不要回頭,往前走。” 狄君豪這一次汗毛都立起來了:“……姐啊,我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俊?/br> …… 天早就暗下來了,太陽已經(jīng)要落不落的垂在地平線上好久了,再會一會,它便能下班歸家,且讓月亮掛上天空。 落日余暉,逢魔時刻,在中,在先祖的記錄中有說,很多懵懂的鬼物都喜歡在這個時候游蕩,果然如此。 狄君豪背后三步的距離,跟著一個男孩,他是突然出現(xiàn)的,走路不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也沒有影子。 海芷蘭猜測,這就是田平安。 小時候兩人是見過的,但時隔太久都長變了樣,海芷蘭肯定認(rèn)不出來。會這樣肯定,是因為這個魂魄的樣子很特別,□□的皮膚上全部都是不規(guī)整的線槽,好似整個人都是零散的,用透明的線給連接起來的一樣。 田平安死的時候被砍成段,拾荒者報案之后被警察統(tǒng)統(tǒng)帶回了警局,想來焚燒之前也是處理過的。 契合這個情況的人,也只有田平安了。 “狄君豪!” 田平安又在喊了,他的頭顱也被劈開過,舌頭也是重新縫上去的,大約繼承了為人時候的認(rèn)知,導(dǎo)致他做鬼的時候舌頭也不靈活,有點大舌頭。 “別回頭。” 狄君豪快要哭了,被海芷蘭一路拉著小跑到了小區(qū)門口,此時天已經(jīng)黑盡了,街邊的路燈都亮起來。 “姐,我感覺有點冷…” 當(dāng)然會冷,因為原本距離他有三步之遙的田平安已經(jīng)緊緊貼在他背后了,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你腳跟踮起來嗎?” 狄君豪抖了抖:“姐啊……”作為一個中二期的少年,他當(dāng)然看過許多的鬼故事。什么情況下人會踮起腳跟走路,鬼上身唄! ……冰火兩重天,明明冷得要死,背后還出了一層薄汗。 兩人正是大眼瞪小眼之際,一個巴掌拍在狄君豪肩膀上:“你們倆在這干啥呢不進(jìn)去?!” 海芷蘭就眼睜睜看著田平安被這一巴掌拍進(jìn)了狄君豪的身體里。 海芷蘭:“……姨父!” 沒跑了,這絕對是親爹。 正無語著,手被一股大力甩開,狄君豪像是小炮仗一樣將攔路的親爹撞退了好幾步。海芷蘭立刻去追,但這混小子七拐八拐的就不見人了。 海芷蘭這下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聽著姨父念叨‘等他回來一定要打死他之類’的話,回去找外婆了。家里這個點正準(zhǔn)備吃晚飯,狄君豪突然跑出去,姨父也沒有想通這個事情,上了桌還在念叨:“混小子!” 這件事情只能救助于專業(yè)人士,外婆已經(jīng)知道了,她都沒有為這件事著急,海芷蘭就知道這件事要嘛是急不來的,要嘛沒有多嚴(yán)重。 吃過飯之后,外婆也不讓兩個女兒洗碗,當(dāng)然也不讓海芷蘭動手,她就端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里頭,看外婆忙活。 “豪豪若是不愿意,孤魂野鬼沒法子主導(dǎo)軀體,就算是他愿意,軀體也借不出去多久。他有葫蘆吊墜庇佑,絕對出不了什么岔子。他虧還沒吃夠,這次讓他長長記性?!?/br> 就是說這個小王八蛋愿意讓田平安附身咯,真是皮癢癢了欠收拾。 外婆笑瞇瞇的把碗搽干凈了放到架子上:“十二點半,我在門口等你?!?/br> *** 小縣城里基本沒有夜生活,十二點一過,人少,車也少了。 海芷蘭裹了一件厚毛衣被外婆拉著在大街上走,她發(fā)現(xiàn)自己走得又輕盈又快,捏著手上的黃符問:“這個可以神行千里嗎?” 這符是出門的時候外婆給她的,其作用有點不科學(xué),完全和她十幾年受的教育不相符。 “沒那么神奇,就是能讓人走得快一點,不那么吃力。” 外婆總是在笑:“我符畫的不好,你外公總盯著我,沒有時間練習(xí)。” 外婆他們那一代的人是不講究什么夫妻之間要有私人空間的,早年為生計奔波,兩口各上各的工,外公大部分時間沒和外婆在一起,外婆也同樣沒有私人的時間,手上總有事做。如今有大把的功夫,外公很珍惜與老妻在一起的時光,兩個人在一起時間多了,外婆單獨的時間就少了。 外婆看起來很開心,不以為意。 海芷蘭:“有一本上全是鬼畫符……” “那是你媽畫的。小時候我拿這一本給你媽看,想試試她能不能看得見,我收起來了,可你媽皮,乘我不注意偷偷取出來用當(dāng)畫紙了?!?/br> 說話間,她們越走越偏僻了。 海芷蘭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她從來沒有來過,她甚至也不知道這個縣城里還有這樣的地方。 “這些樹長得太高了,也太密了,一不注意的話就看不見里面的瓦房?!?/br> 白墻、瓦房、小路,院子里還有兩盞煤油燈。 外婆踩著腳底下濕潤的泥土覺得開心:“我跟你外公商量著,準(zhǔn)備租地種點花草樹木,你外公是好手。現(xiàn)在很多人肯買這個,我們有點事做,比整天空呆著強?!?/br> “你還不如靠賣符賺錢……白瞎!” 有個粗嘎的女聲響起,給外婆撘了個腔,言語中的嘲諷隔著厚厚的墻都能溢出來。本來黑漆漆的瓦房里瀉出了點點微弱的亮光,門被從里面打開,一個胖婦人招手讓她們進(jìn)去。 海芷蘭發(fā)現(xiàn),里面也還用著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