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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縮,猛地看向海芷蘭。 ——心思再深的人,也不能永遠毫無破綻的掩藏自己, 當他碰到自己極為在意的東西, 總會露出一點尾巴來,端看你察不察覺得到。 海芷蘭的腦子里突然閃過這樣一句話, 正好是對壽顏明此刻神情的最佳詮釋, 他因為在意,露出了一點點的狐貍尾巴。 海芷蘭站起來,微瞇著眼打量壽顏明,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壽先生, 你對吸血鬼好似很感興趣?” 壽顏明臉上帶著笑:“我壽某人今年六十幾歲,人世間的事情見得多了,難得有沒有見過的東西,自然就會好奇。我深以為,到了我這個年紀,還能保持一顆好奇心,是件很難得的事情……蘭蘭,你說蘇珊不是吸血鬼,可她現(xiàn)在的外貌特征、需求的食物,都和傳說中的吸血鬼一樣。你是憑什么判斷她不是吸血鬼的呢?” 從他的話里面,海芷蘭覺察不出來有任何不對。要是從前的海芷蘭,沒準就懷疑自己剛剛是看錯的了,但現(xiàn)在的海芷蘭對自己有十足的自信——她沒有看錯,剛剛壽顏明給人的感覺確實非常不舒服。 閔安順:“因為蘇珊小姐的身體并不是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奇異的本質(zhì)變化,她現(xiàn)在的樣子,只是暫時的,也就是說有時效性的?!?/br> “哦?” 壽顏明看了眼豎瞳的蘇珊:“能不能請你說得詳細一點?!?/br> 閔安順:“說不清楚,我馬上作法,你就明白了,壽先生能不能請你的保鏢們先出去。” 壽顏明向后揮了揮手,示意身后的人全部出去,門被拉上了。 “你可以開始了?!?/br> 閔安順做法,自然不需要開祭壇,他讓幾人在四面墻上貼好牽引符咒,將紅繩從唯一的一間小窗戶中拉出房門之外,再取出黑狗血,噴灑在蘇珊臉上。 霎時間,蘇珊發(fā)出一陣尖利的叫聲。 閔安順面色一冷,大喝:“諸神借法,妖物聽令,速速現(xiàn)形,去!” 一張黃符從他手中升起,從中間對折,像是一只揮舞著翅膀的小鳥,繞著紅線從唯一的窗子飛了出去。 冉封茂揉了揉眼睛:“……我應該是做夢?!?/br> 仿佛聽到了自己身體里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清脆的‘咔’的說一聲,冉封茂這樣想。 然而,沒有時間給他重塑三觀。 冉封茂看到了如水墨畫褪色一般的場景——rou眼可見的黑色陰影從蘇珊身上褪下來,又像是蛇蛻皮一樣,而褪出來的黑色的東西就堆積在籠子的兩邊。剛剛還狂躁不以的蘇珊徹底的安靜下來,靠在籠子上好像睡著了一樣。 冉封茂:我真的特別不想暈在這里……我預感不會有人在此刻記得將我抬出去好好安置…… 暈倒之前他這樣絕望的想。 ‘啪嘰’ 他暈倒了。 *** 黑暗的房間里,唯一的亮光是臺燈所發(fā)出的,在這個寬闊的房間里,這一點點的燈光顯得這樣的渺小,連照清楚一個人的樣子都做不到。 一個男人坐在書桌前,雙手不停的揪扯著自己的頭發(fā),嘴里喃喃的念叨:“下一個故事要寫些什么呢?下一個故事要寫些什么?……寫什么呢?” 男人手里握著的筆明明沒有動,攤在他面前的筆記本上卻自己顯出了一行話:【阿存,你還沒有想好今天要寫點什么嗎?】 男人抬起頭來,用指腹摩擦著這一行娟秀的字。 “給我一點時間,我很快就能想好了?!?/br> 【還有十五分鐘,我等你?!?/br> 還有十五分鐘……只有十五分鐘了…… 男人直起了脊梁,對自己,也對手里捧著的筆記本說:“我想好了,今天我要寫一個被老虎養(yǎng)大的絕色女孩,獨生進入都市生活的故事,你覺得怎么樣?” 【很有意思,我很喜歡】 【首先,要有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在深山中被老虎養(yǎng)大,但她不能是不著寸縷的,因為她的同伴都有皮毛,所以她也想要自己擁有皮毛,這個聰明的姑娘會將其它動物的皮裹在身上……】 ‘颯颯颯’ 筆記本上,出現(xiàn)了一個豐滿的女孩,她用四肢行走,胸脯□□,腰上系了一條狐貍皮裙,擋住了生zhi器官。大概由于長期和動物生活在一起的緣故,她長有一雙豎瞳。 【這得是一個香yan的故事……??!有人來了】 男人捧著筆記本,猛地扭頭看向了房間里唯一的門,太過強烈的光線使得他不得不微微閉起眼睛適應。 一張紙符從亮光中非進黑暗里,牢牢的粘在男人的額頭上,立刻,男人的額頭上就冒起了青煙……“啊啊啊啊啊!” 不過,男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抓起紙符丟在地上,抱起筆記本縮到了黑暗深處。 壽顏明站得比較靠后,只能聽到聲音,不能看到里面的情況。 “是誰在里面?” 元宵經(jīng)理:“里面的人應該是井田,他是我們劇院的總編劇,您應該是見過他一次?!?/br> 壽顏明想了好半天,都沒有能想起這個人的長相:“去把他的資料拿來,然后查一查……出事那幾場劇,和他有什么關系。” 元宵經(jīng)理:“好的,老板?!?/br> …… 海芷蘭打開了房間的燈。 “??!” 男人……井田小聲的叫了一下,就縮在角落里,安靜下來。 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海芷蘭:“怎么辦?” 閔安順看了眼海芷蘭:“……我想,首先你得要先出去,避免嚇到他。” 海芷蘭:“……” 完全無法反駁。 海芷蘭從房間里面走出來,靠在門外的墻邊,在這里,也能清楚的聽到里面的人說話。 現(xiàn)在,房間里就只有兩個人了。閔安順向前走了兩步,找了一個話題:“我聽玫瑰大劇院的經(jīng)理介紹說,你叫井田,是這里的編劇。我是來玫瑰大劇院看表演的,想認識一下你。” 井田抬起頭來,他的長相十分的平凡,長得丑的、長得好看的都容易讓人記住,而他這樣的大街上掉下一塊招盤能砸死十個,屬于標準的路人臉,沒有記憶點的那種。 “……今天的‘舞女垂淚’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 井田:“謝謝?!?/br> 閔安順像他一樣蹲下來:“你在這里做什么呢?” 井田:“我想寫一個新的故事……每天都要寫一個新的故事?!?/br> 閔安順注意到了‘每天’這兩個字眼。 “為什么要每天都寫一個,據(jù)我所知,好的靈感并不是每天都有的?!?/br> “當然,”井田:“可是我不寫是不行的……阿香會催我?!?/br> 閔安順:“阿香是誰?” 井田不說話了。 站在門口的胥文約:“劇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