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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走獸的糞統(tǒng)統(tǒng)丟下去,聽得幾聲慘叫,再接再厲奮力推了幾塊大石下去,就砸不死人也阻得一刻是一刻。再往上跑山道緩和許多,又是一片密林。初五在林中穿來穿去,有時躲在樹后他們也發(fā)現(xiàn)不到,他還得自己跳出來。跟著爬上山頭來追他的人越來越多,一片林中四面八方都是人聲,天羅地網(wǎng)一樣越收越緊,初五越跑越是無路可去,迎頭看見一個掉頭又看見另一個。林子前頭已經(jīng)能看見有上山的石階,曲曲折折地通往山的那一邊,只是跑不過去了。初五從前后堵截的兩人中間躥出去,慌不擇路,奮力向右側(cè)密林跑去,仲崇彥惡狠狠的罵聲在身后催命一樣響:“初五!初五你這個小王八羔子!兔崽子!不知哪個地縫里鉆出來的野種!你等我抓住你!看我不把你扒皮抽筋一寸一寸打斷你的骨頭!”初五聽得打了個寒顫,一邊回頭罵道:“老混蛋!你敢過來,再給你個鞋底!”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跑到了林邊,眼前一道斜坡徑直向下,下頭是另一片深深密林,一時也看不出有多陡峭。初五險險在斜坡跟前站住了,左右一看,正要掉頭再尋路,仲崇彥忽然就追到了身后,伸手往他肩上一搭,陰惻惻一笑,道:“初五……”初五抱住他手臂,縱身就往陡坡跳下去。仲崇彥站在坡上立足不穩(wěn),竟被他拼命一躍給帶下去,跟他一道從坡上滾落,接連轉(zhuǎn)了幾圈重重栽到一棵樹上,撞得頭暈?zāi)垦N迮K移位一般。強撐著抬頭,初五人小,卻從樹木之間滾落下去,只聽著痛叫聲摔落聲一路向下沒入底下黑壓壓一片密林中,也不知他滾去了什么地方。“初五——”仲崇彥回過氣來,恨聲喊得群山回響。初五滾得七暈八素早聽不見他喊他罵了,一路上也不知道磕碰了多少,腦袋都蹭掉一塊皮,最后從丈許高的土坡上撲通掉下來,摔趴在一處地面。幸好是一片濕土地不是山巖,沒立即就摔死,只是也摔得背了氣,半天爬不起來。眼前是土坡,身后聽得有一道流水聲,像是山間溪流。初五耳朵貼著地,還聽到點別的動靜,噠噠兩下。原本怕仲家人跟著滾下來追他,現(xiàn)在聽到這么個動靜更要哭了,也不知這動靜的主人和仲家人哪個更要命一些。一頭騾子慢吞吞走到他身邊,低頭來舔他的后背,初五背痛得不行,被它一舔更是又痛又癢,激得一下躥起來,半跪半坐,一下下退到土坡底下把脊背貼上去,眨眨眼,可憐兮兮地看著眼前一頭騾子,一個人。覃中呂一手牽著騾子,一手舉起來,深紅見紫的手掌正過來翻過去給他看見,跟著面無表情地看過來。第五十章初五眼睜睜看著覃中呂緩步走到跟前來,張了張嘴,頭一回痛得沒喊出聲,第二回按著自己肚子奮力大喊起來:“救命啊——”覃中呂停了一步,往他跌落下來的山上看了看,怕是仲崇堂跟在后面。仰頭看了一陣,并沒有什么人影于林間起落,只滾下來幾顆石子。覃中呂低頭看回初五,一只古古怪怪的手掌虛虛按在他頭頂之上,問道:“你喊什么?”“我喊崇堂先生,他馬上就來救我了,jiejie你快跑吧!別讓崇堂先生再看見你不然他會殺你的!”初五煞有介事地說著,一邊偏頭又向山上喊道:“崇堂先生我在這里,快來救我!”覃中呂聽他喊得真切,變掌為爪翻手揪到他衣領(lǐng)提起來,帶著他轉(zhuǎn)了半圈,站到他身后,一只手扣在他喉間,另一只手微微揚起,掌心毒物漸漸暈出一片黑紫。初五被她扼得氣都喘不上,拼命向后仰頭,覃中呂反而掐得更緊些,不許他亂動。“我死了,你抓我,也沒用了?!背跷鍜暝f道。覃中呂到底稍稍放開些,初五喘了一大口氣,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山上林中接連滾下幾道石子土坷,隨后幾個人影從林間連滑帶墜地躍出來,沖到土坡跟前,接連跳下,仲崇彥這個陰魂不散的壞東西果然領(lǐng)著人一路追下來了。“你是什么人!”仲崇彥喝道。“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覃中呂道。“覃jiejie你別傻了,他們就是追殺我的,你肯幫忙殺我這老混蛋高興還來不及。”初五仰頭跟她說了,腦袋正回來又向仲崇彥說道:“老混蛋,這位覃jiejie可是封平平他爹爹的師妹,也就是他的師叔,專程來找臭平平的!”“三尸門!”仲崇彥一驚出刀,他身后幾人也立即跟上,步法騰挪擺出陣勢。“你真是多嘴多舌?!瘪袇握f著又把初五脖子勒緊了些。初五被她扼得翻眼伸舌頭,幸好兩下挑撥已畢,仲家那幾個人如臨大敵一樣變換著陣型徐徐推進過來,覃中呂提著初五退后兩步,到了土坡跟前無可再退。“妖女!把小野種交出來!”仲崇彥喝道。“老混蛋!”初五罵道。覃中呂沒等初五罵完甩手就把他扔出去了,橫著撞向仲崇彥,仲崇彥不肯被他砸,一掌推出去把他摔向一側(cè)。稍側(cè)身的功夫,覃中呂一晃到了他面前,顏色妖異的一只手掌往他胸前拍下,仲崇彥眼看躲不過,出刀都來不及,情急之下一屁股坐倒團身向后滾出去,全顧不上難看及丟人與否。仲崇彥身旁兩人依陣法行動,左右搶上,左邊一個擋在他前頭,右邊一個揮刀斬向覃中呂側(cè)后方空門。覃中呂身形微晃,似前而后,左掌從右臂之下穿出,以一個奇詭的角度正正拍在右邊那人心口。那人忽然就定住了一般動也不動,周圍數(shù)人陣型變幻已經(jīng)把覃中呂圍在中間,只有這人站在陣中礙事。“仲麒!退出來!”仲崇彥摔在陣外剛剛爬起,一邊喝道。中掌這個叫仲麒的被呼喝聲一驚,陡然回魂一般,猛地嘶聲咆哮起來,聽來慘痛已極幾乎不似人聲,余人原本要揮刀斬向覃中呂也都愣住了,只看著仲麒抓撓著心口倒下去,衣裳扯裂,身前露出一個深紫見黑的掌印,還有他自己抓出來的道道血痕。他手指全數(shù)陷入血rou中,猛力撕扯,恨不得將自己的心生挖出來一樣。眾人都看得驚恐不已,各自恍惚向后退去,陣法散了。仲麒一邊不成聲地慘叫著,一邊掙扎滾動險些撞到覃中呂腳下,她讓開一些,抬眼看了看周圍不成陣的陣型中人。她眼光到處,各人不由地打了個抖,只覺得刀也舉不動腿也邁不開。只有一個形貌同仲麒有些相似的,一邊抖著一邊瞪大眼鼓足氣力沖上來,怒吼道:“我殺了你——”“仲麟別去!”他身后有人叫道。覃中呂身法較這個叫仲麟的快上許多,沒等他沖到跟前已經(jīng)錯步站開,舉手等著。仲麟待要變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