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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拽了下他衣袖。

可是淵澄已經掃眼過來,見此情狀眸光倏冷,睨徐靖云,“他說什么了?”

徐靖云慌忙垂頭,“劉大人聲稱不認識赫平章,刺客也不是他。還有,刺客逼問劉大人有關文家滅門一事的內情?!?/br>
“劉大人怎么說?”

曲同音接道,“只提到血詔兩字便又昏迷?!?/br>
淵澄轉看徐靖云,差遣道,“去找水潑醒他?!?/br>
山洞雖夠高但不夠寬,又容納兩人便顯擁擠。

文無隅原杵路中央探頭看趟地上的劉大人,聽王爺說話以為是吩咐他,轉身就要走。

“不是叫你?!睖Y澄冷冷喝道。

文無隅一頓急忙回轉,正巧和突然站住的徐靖云咫尺距離面對面。

徐靖云的臉唰一下紅透,

文無隅神色無恙,側身讓道,淵澄不悅地抬手,一把將他拽個趔趄。

文無隅重心不穩(wěn)跌靠他身上,

淵澄又將人推到身前,狠狠斜他一眼,

文無隅淺淺一笑,聳聳肩靠緊他胸前。

這一幕落在曲同音眼里,他悄摸悄背過臉去偷笑。

卻聞王爺說話,聲音微悶,“曲大人,之前送到刑部的嫌犯,他的身份可有細查?”

曲同音正色道,“那人剛到刑部就被他逃脫,筆跡無可參照,且是左手字,所以,嗯,結果就是由刑部和徐大人輪流監(jiān)看京兆府?!鼻糇笫帜﹃驴p,右手卻一動不動,這是告訴他起初那事是他干的。

淵澄意會,“看來守株待兔并非全無收獲,至少知道有人一直伺機潛入京兆府,抓這個劉申。”言罷他拿腳尖踹了踹躺地上死豬一樣的劉大人。

一陣疾風刮過,火油嗤嗤作響,四壁人影如遭恫嚇,瘋狂顫動。

文無隅目光定定,微垂的眸中暗波洶涌。

如斯寂謐。

“王爺,血詔之事……”曲同音疑慮滿腹。

淵澄看著劉申目光如炬,“黃昏之前,自見分曉?!?/br>
第22章

涼水潑臉,劉大人驚坐起,猛咳,拿袖子擦眼,緩緩抬起頭,看見半明半暗的一張冷臉,是懷敬王,他慌忙伏地,

“王爺…”

“這個時候劉大人就不必多禮了?!?/br>
劉申惶惶應喏,傴僂著腰欲站起身卻雙腳無力又跌坐地上,狼狽模樣不復往日神采,老態(tài)畢現,干枯的手指發(fā)抖得厲害。

徐靖云上前扶他靠巖壁坐穩(wěn)。

淵澄眸光沉靜,開口問話,“事已至此,廢話不多說,你絕非無故被擒,血詔之事到底有什么隱情?”

劉申耷拉著頭沉默,恐懼爬滿全身。

淵澄等了會兒,又說道,“你以為此刻緘口不言,皇上會放過你?為今之計你只有和盤托出,我才能設法保你?!彼D了頓,“你若不肯說,我不介意再拷問你一次,就是你這副身子骨吃不吃得消是個問題?!?/br>
顯然劉申忘記自己說過什么,仍心存僥幸以為王爺不過是在詐他。

這時曲同音撩衣下蹲,注視著他,“劉大人,你被挾持的這段時間,經不住折磨向刺客招供了血詔之事,難道你忘記前次清醒時你已經說漏嘴,我和徐大人還有連齊,聽得一清二楚?!?/br>
劉申陡然驚覺,目光在幾人身上流轉,最后絕望地垂下眼,

“是…是皇上。”

再仰起臉時眼中一片灰茫,“皇上命下官盜取血詔,告發(fā)文大人謀反。其實文大人隱居江南后一直謹慎小心,與朝中官員也斷絕了來往。誣陷文大人買兇刺殺宰相,也是皇上命下官所為?!?/br>
曲同音和徐靖云兩人不約而同看向淵澄,文大人一門無辜被殺,助紂為虐之人近在眼前。

淵澄面不改色,“他如何知道血詔在文大人手中?”

劉申慘淡笑道,“聽說是宮中一個癡呆老人總念叨前朝,傳到了皇上那兒,就被逼問出不知真假的血詔一事,誰知竟是真的。”說完他長長哀嘆一口氣,浮現出些許良心未泯的懊悔之色。

“還記得完整的詔文嗎?”淵澄仍舊一臉冷漠。

“下官偷出血詔之后便交給接應的人,未曾看過一眼,”劉申頹跪地上,哀求道,“下官不敢有所欺瞞,求王爺救下官一命!”

淵澄揉揉眉心,思量對策。

徐靖云忽然出聲,“劉大人真的不認識赫平章?”

劉申搖搖頭。

徐靖云疑惑,看向曲同音,“難道赫平章單純只是行竊?那刺客也不是文家的人,為何挾持劉大人?”

曲同音對此人刮目相看,調侃道,“徐大人果真盡忠職守,聽聞如此震驚之事居然不震驚,仍關心案子。”

徐靖云頓覺無措,表情發(fā)窘,“我…我是想,和文家有關的話,定是沖王爺去的,皇宮戒備重重,相對而言王府比較容易混進去?!?/br>
曲同音一愣,拍拍他肩膀,笑道,“錯怪你了?!?/br>
淵澄掃去一眼,“現在在場各位都是一條船上的,誰泄露半句,我們都得死,劉大人這事推給赫平章,案子繼續(xù)查?!?/br>
末了他又看緊劉申,厲色道,“都交代完了?”

劉申惶恐地縮起手腳,連連搖頭,而后突然呆滯一下,“還有…皇上似乎懷疑前朝皇子還活著,送給王爺的小倌里有幾個是受命進王府的。”

淵澄斜瞥一眼曲同音,曲同音隨即冷笑一聲,“這又是從何而來的訛傳,看來王爺還得當心莫須有的罪名?!?/br>
劉申忙辯解,“下官親耳所聞,豈敢妄言加害王爺!”

淵澄狠狠吐出一口濁氣,感覺那張可憐的臉更加讓他厭惡,他扯了下文無隅衣袖,一言不發(fā)得往洞口走去。

日暮途遠,飛鳥歸巢。

曠野荒草叢叢,馬蹄緩緩踏行。

好長一段時間,只有耳旁簇簇風聲

“無隅。”

文無隅呆了呆,王爺竟不喚他文公子了。

“無隅在?!蔽臒o隅回了下頭,只見挨坐身后的王爺目視前方,雙眸如深潭,因為暗含太多反而空洞無物。

“你說,為了自保,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錯了嗎?”

文無隅低低跟道,“自保沒有錯?;噬辖柰鯛斨謿⑽拇笕艘彩菫榱俗员?,只不過史書是勝者的贊歌,而非弱者的冤屈,成王敗寇漫相呼,直筆何人縱董狐,就看最終誰能把錯變成對?!?/br>
淵澄一時心潮洶涌。

當年在血詔上署名的人,何嘗不是自保。太尉一手遮天,即便生死度外,高呼殺賊,下場不外乎一個死字。

包括文大人,包括他的父親。

就算那時未曾聽信歪曲的事實,憑皇帝一句話,他能做的依然只有唯命是從。

不止為自己,更為大齊江山的復辟,為潛身縮首二十載的前朝遺孤。

錯就錯在,他不該一怒之下將文家滅門。

許是王爺默不作聲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