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br>
秦戈：“……”

謝子京：“放心，我技術(shù)很好，門鎖沒壞?！?/br>
秦戈腦子里再一次刮起狂烈風(fēng)暴。

正要發(fā)怒，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看了一眼屏幕之后，秦戈立刻走到一旁去接聽電話。

謝子京還在為自己觸怒了秦戈而笑個不停，唐錯已經(jīng)收好自己的熊貓走了過來。

“我不回危機辦了。”秦戈回到兩人身邊說，“今晚要回家吃飯，你們跟白小園一起走吧?！?/br>
他說完扭頭立刻就走，壓抑著內(nèi)心怒氣，完全不搭理謝子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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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鐵上搖晃的時候，秦戈攥著手機，心煩意亂。

可憐的謝子京，煩人的謝子京，但是……也是無家可歸的謝子京。

找個住處就這么難嗎？秦戈上網(wǎng)搜了一通，發(fā)現(xiàn)租房訊息很多，但確實都比較貴，中介一個個吹得牛皮哄哄的，廣角鏡頭把15平米的房間拍出了40平米的效果，實在不可信。謝子京初來乍到，不熟悉這邊的情況，加上現(xiàn)在又跟著他們一起行動，完全沒有空去找房子。租不到房子，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到站之后，秦戈還是拿起手機給白小園打了個電話。

白小園剛剛把唐錯和謝子京送回危機辦，秦戈讓她幫謝子京注意一下，看哪兒有交通方便價格合適的房子，盡快給謝子京找一間。

“你和唐錯都幫忙留意一下吧?！鼻馗暾f，“他總不能每天晚上都撬門住調(diào)劑科里?！?/br>
白小園一愣：“撬門？住調(diào)劑科？”

秦戈：“他說昨晚就這樣過的。這也太慘了?！?/br>
白小園：“沒有啊，他昨晚睡傳達室里呢。傳達室不是有張雙層床么，他睡得可好了，早上我來的時候他特別精神，還問我附近哪里賣的煎餅馃子最好吃?！?/br>
秦戈：“……”

白小園：“還幫他嗎？”

秦戈：“幫吧?！?/br>
掛了電話，秦戈一臉平靜地走著，但在心里已經(jīng)把謝子京掛在樓頂，用30級狂風(fēng)瘋狂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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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的“家”在嚴格意義上，并不是他的家。

14歲的時候他成了孤兒，正茫然于不知何去何從之時，當時危機辦的主任秦雙雙收養(yǎng)了他。

他本名叫楊戈，后來在秦雙雙的勸說下，為了避免以后的麻煩而改了個姓，在秦雙雙家里一住就是十年。他不稱呼秦雙雙為母親，也不會稱呼秦雙雙的丈夫蔣樂洋為父親，他只是多了一個阿姨和一個叔叔，還有一個弟弟，生活好像又恢復(fù)了原初的狀態(tài)。

仿佛沒有過缺口。

秦戈一打開門，立刻就聞到了從廚房里傳出來的香味。

系著圍裙的蔣樂洋從廚房里走出來，很高興地揮動勺子：“今晚有茶樹菇燉雞?！?/br>
蔣樂洋的頭發(fā)上有白發(fā)了，但他不大在意，堅決不染，因為秦雙雙曾說過他的白發(fā)也十分帥氣。與秦雙雙結(jié)婚將近二十年，夫妻倆的審美已經(jīng)高度趨同，十分一致。

秦戈溜進廚房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他做的全都是秦雙雙喜歡的菜。

昨晚剛結(jié)束出差回到家的秦雙雙正在客廳里看書，眉頭皺得死緊。她手里的書上貼了不少細長的便簽，看到秦戈之后，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批評：“高天月的學(xué)術(shù)水平下降了啊，這本什么東西，寫得也太敷衍了。”

秦戈諾諾地點頭。

看出他的敷衍，秦雙雙放下了書，跟他聊起自己這次去西部辦事處開會的事情。

聊了一會兒，秦戈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

信息是白小園發(fā)來的。

【秦戈，危機辦沒辦法針對蔡明月的事情開協(xié)助調(diào)查的申請，事情有些復(fù)雜。我正在繼續(xù)查過往資料，明日詳說?！?/br>
“工作上的事情？”秦雙雙問。

秦戈皺著眉點點頭。

秦雙雙顯然來了興致：“保密的嗎？”

她當年之所以離開危機辦，是因為在任期間危機辦出過一起異常嚴重的事故。雖然事故與她沒有關(guān)系，但她還是很快被調(diào)離，之后一直在在特殊人類教育與就業(yè)指導(dǎo)中心工作。

對于危機辦的事情，秦雙雙向來都是好奇又急切的。

而對于自己的繼任者高天月，她也有著許多不滿。

秦戈只告訴她自己工作上有了新的變動，目前正在查二六七醫(yī)院的一個醫(yī)生。他問秦雙雙是否知道蔡明月。

秦雙雙笑道：“當然知道。哪個在二六七醫(yī)院生孩子的女人不知道她??？小川就是她接生的。你們查的事情跟蔡明月有關(guān)？”

秦戈：“可能?！?/br>
秦雙雙有些詫異。她沉思片刻之后，壓低了聲音：“秦戈，我巡弋過蔡明月的海域?！?/br>
秦戈吃了一驚。

和他一樣，秦雙雙也是目前國內(nèi)五個登記在冊的精神調(diào)劑師之一。當初之所以執(zhí)意要收養(yǎng)秦戈，正是因為秦雙雙重視秦戈的能力，不想讓浪費他的才華，也希望將他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中。

秦戈知道，秦雙雙擁有遠比自己豐富得多的經(jīng)驗。他不由自主地追問：“她的‘海域’有問題嗎？”

秦雙雙點點頭：“絕對有問題。但我沒能深入。在浮潛階段，當我發(fā)現(xiàn)她的深層意識里藏著某些巨大秘密的時候，她的‘海域’發(fā)生了暴動。”

秦戈緊張的軀體一下子松懈了。

暴動……他驚訝極了：暴動是海域研究學(xué)里的專有概念，它指的是由于“海域”的抵抗，潛入者被迫立刻退出的極端情況。

“當時我覺得很不尋常。蔡明月是自己主動來找我的，她說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旦睡著了就會做噩夢，有時候夢里忽然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廚房，手里拿著剪刀和水果刀，就像準備著做手術(shù)一樣?！鼻仉p雙說，“我當時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動求助的人，居然會強行抵抗?！?/br>
“……因為你碰到了她不想暴露的秘密？”秦戈忍不住問，“是什么秘密？它的形態(tài)是怎樣的？”

秦雙雙搖搖頭：“秦戈，你忘了我們的保密原則嗎？”

秦戈：“那也有保密例外啊?，F(xiàn)在就是例外情況?！?/br>
秦雙雙：“保密例外是由調(diào)劑師來判斷的，或者你可以給我多提供一些情況？”

秦戈：“……”

秦雙雙就是想從他這里獲知調(diào)查的具體情況，可他不能說。

僵持片刻，秦雙雙站了起來：“算了，吃飯。”

走過秦戈身邊的時候，秦雙雙捏了捏他的臉：“現(xiàn)在不好騙了啊。”

秦戈不覺得疼，他反而笑了起來。

蔣笑川回到家的時候，桌上的菜都有點兒冷了。

他見到秦戈就高興，脫了球鞋就往秦戈撲過去，但跑了兩步，看到秦雙雙刀一般的目光，中途拐進了廚房，嘩嘩洗手。

廚房外，秦雙雙憂心忡忡：“我覺得他沒把中考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