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去。懷中寶物突然被奪走，它發(fā)出不滿的威脅聲，小牙齒在秦戈手指上啃來啃去。

秦戈抱著它倒在床上，身體蜷縮，又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他并非沒有感覺。只是這感覺延遲過久，又強烈得過分了。

檔案二房客

第20章房客01

—房客·楔子—

家用攝像頭擺在桌上，像一只巨大的，異樣的眼球。

靜夜之中，萬籟俱寂。臥室里僅有平緩的呼吸，此外并無任何聲響。玻璃推拉門外的陽臺上擺放著幾盆花，全都在春季綻開了新葉。

一根細小觸手從陽臺邊緣攀爬上來。

片刻后，一個男人也從陽臺邊緣處翻了進來。

玻璃門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驚醒了夢中之人。她睜開眼睛，心跳越來越快。

那個人又來了。

從門縫鉆進來的觸手緩緩推開玻璃門，冷風灌了進來。

“噓。”有人低聲說，“別吵醒她?！?/br>
觸手縮了回去。

冷風消失了，門關(guān)上了。入侵者順利進入了臥室。

他走到床邊，很輕很輕地坐下，伸手撫摸女孩的頭發(fā)。

女孩只能緊閉雙眼，緊緊地用被褥裹著自己，試圖用微不足道的保護來抵御床邊之人。

“又做噩夢？”男人的聲音低沉溫柔，“真可憐?！?/br>
在女孩的顫抖之中，他哼起了意味不明的曲調(diào)。

—房客—

調(diào)劑科正式成立的這天，高天月特意帶著危機辦其他幾個科室的領(lǐng)導來給秦戈道賀。

儀式異常簡單，貼個牌，啪啪啪啪鼓一通掌，喝兩口茶水，一幫子人又呼啦啦走了，給秦戈留下一份工作安排。

白小園和謝子京用手機外放鞭炮聲，從秦戈開始看文件一直持續(xù)到秦戈把文件完整完。

秦戈太陽xue很痛：“吵死了?！?/br>
白小園：“營造一點兒氣氛。”

謝子京：“這兒不能燒鞭炮，不能見明火，沒辦法啊?！?/br>
秦戈：“立刻關(guān)掉！”

唐錯拎著一袋水果回來：“外賣到了?！?/br>
一屋子四個人吃著水果，暫時把不得將食物帶入工作場所的規(guī)定拋諸腦后，開始聽秦戈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二六七醫(yī)院的事件他們不需要再跟進，調(diào)劑科本身也不可能像刑偵科一樣每天都有大案要案十幾件。秦戈給他們簡單介紹了手頭的這份文件。

“高考準備開始了?！鼻馗攴锤郊?，“今年全國各地區(qū)參加普通高考的特殊人類一共有2809人，其中哨兵和向?qū)?728人。”

根據(jù)安排，這1728位年輕的哨兵和向?qū)?，在正式參加六月份的全國統(tǒng)考之前，要統(tǒng)一進行“海域”檢測。

這是從今年開始的新政策，秦戈愈發(fā)篤定精神調(diào)劑科的成立說不定就是為了解決這種棘手問題的。

“這幾年大學生的精神問題日漸突出，哨兵和向?qū)б坏╊净季裾系K，危害性遠遠超出普通人類。”他照著文件里的話念，“所以接下來一個月我們科室的工作就是給這些小孩巡弋‘海域’?！?/br>
唐錯愣了一下，舉手問道：“我們科室？我和你嗎？”

“只有我?！鼻馗昊卮?，“你不是精神調(diào)劑師?！?/br>
三人齊齊吃驚，頓時面面相覷。

“一千七百多人，就你自己？”謝子京不能相信，“一個月完成？”

秦戈刷刷將文件翻到最后一頁：“除了我之外，還會抽調(diào)教育和就業(yè)中心的秦雙雙主任，還有新希望學院的盧青來老師。”

全國五個在冊的精神調(diào)劑師，目前只有他們?nèi)齻€在這兒。三個人分工合作，秦戈在心里算了一下，應該也不算難。

他心里真正擔心的，是在檢測“海域”過程中如果遇到了“海域”不正常的哨兵或者向?qū)?，自己一定會受到影響，工作效率必定嚴重下降?/br>
聽到其他兩個調(diào)劑師名字之后，白小園和唐錯都松了一口氣。

秦戈沒能控制住自己飄向謝子京的眼神。

謝子京呆呆坐著，摸了摸下巴，并未露出輕松神情。

.

“你在想什么？”秦戈問。

謝子京的恍惚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下午，白小園和唐錯已經(jīng)在著手整理和安排那一千多個哨兵的住宿和分組，負責安排交通的謝子京卻始終沒能進入狀態(tài)。

秦戈趁他離開辦公室出門透氣抽煙的時候跟出去，把他拉到一旁詢問。

見他來了，謝子京把煙摁滅，任憑秦戈怎么問都不吭聲。

“是因為盧青來嗎？”秦戈想了半天，認為問題很可能出在這位謝子京的導師身上。

果不其然，盧青來的名字一出現(xiàn)，謝子京神情立刻變了。

他靠在墻上，咬著熄滅了的煙，長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很怕他?！敝x子京說，“他對我特別特別嚴格。我考入危機辦之后就直接去了西部辦事處，這也是盧老師建議和安排的。他說我去那邊會得到更多鍛煉，不要總想著坐辦公室，西部的環(huán)境適合我和獅子鍛煉。他是對的，但我這次是因為停職才從西部辦事處回來，我不敢去見他?！?/br>
秦戈有點兒明白了。

調(diào)劑科目前就四個人，工作的時候難免要跟盧青來碰面。謝子京怕盧青來問自己工作狀況。

“那我?guī)湍惆才?。”他說，“你就負責案頭工作，不出去了。白小園和唐錯跟我到現(xiàn)場?！?/br>
謝子京咬著煙，呲牙說：“那也不行?！?/br>
秦戈：“為什么？”

謝子京：“我的獅子說它要陪你?！?/br>
秦戈：“不必，白小園和唐錯的精神體也可以讓我緩解不適。”

他知道謝子京在擔心自己。這感覺有些奇妙——秦戈心想，他居然有點兒高興。

“他倆不行的。”謝子京搖搖頭，斷然否定，“你明明最喜歡我……的獅子?！?/br>
秦戈認為談話已經(jīng)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他轉(zhuǎn)身離開，卻被謝子京一把攥住了手。

謝子京的力道瞬間讓秦戈想起了吃火鍋那一夜，他也是這樣在夜燈之中攥緊了自己手腕。

還未等令他尷尬的回憶涌現(xiàn)，謝子京已經(jīng)湊到他耳邊。

“我看到了?！彼托χf，“你早上來辦公室的時候，吃了抑制劑?！?/br>
秦戈：“……”

謝子京：“為什么要吃抑制劑？你有性反應了？”

秦戈：“你又想討打了？”

謝子京：“對誰？是我嗎？為什么？因為鑰匙還是吻……”

在秦戈揮拳之前，他已經(jīng)輕快躲開，一面忍著笑，一面鉆回了辦公室。

沒有打中人，秦戈相當不甘心。

抑制劑正在起效。這是相當好的抑制劑，一瓶200顆，刷醫(yī)?？ㄙI的話是400塊，慢慢吃至少可以吃兩年。秦戈很久之前買的，他現(xiàn)在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