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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粉黛, 天生麗質(zhì),站在牡丹花從中彎腰折枝。 謝珵卻披著披風(fēng),站在廊下,目光從鐘瀾愈發(fā)明艷的臉上移開,移到那因彎腰而更加飽滿的胸脯,再到那令他愛不釋手盈盈一握的楚腰。 “好看嗎?” 鐘瀾直起身子,謝珵暗道一聲可惜,看也沒看鐘瀾手里拿的花,說道:“好看,阿姈,不若我在此為你作畫一幅?!?/br> 鐘瀾拿著花本想走到謝珵身邊,聞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在這里嗎?你的身子可吃的消?!?/br> 可心里卻是暖洋洋中帶著一絲興奮,槿晏從沒給她做過畫。 謝珵看著眼底流露出一絲期待的鐘瀾,笑著說:“為美人作畫,我身子怎會吃不消?!?/br> 說完又讓候在一旁的謝寧去拿作畫用的東西。 對鐘瀾伸出手,“先出來,一會作畫的時候你在進去,不然裙擺都蹭臟了?!?/br> 鐘瀾提起裙擺,走了出來,將左手放在謝珵手里,右手拿著剛折下的花兒。 黃昏柔和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一個站在廊上,一個站在廊下,相互對視,背后牡丹花海傳來濃郁的花香圍繞在兩人身邊。 謝珵彎下腰,鼻尖抵著鐘瀾的鼻尖,與她五指相扣,“真希望我們就這樣待下去。” 鐘瀾輕輕抬頭,碰了碰謝珵嘴唇,低聲呢喃:“會的。” 謝寧拿著畫具而來,手里還帶了一個暖爐,交給謝珵后,自己和頌曦便躲的遠遠的。 鐘瀾再次走進花海,歪頭問道:“我要做些什么?折花嗎?” 謝珵畫筆一頓,想想剛剛她彎腰時的樣子,說道:“不必,你就站在那里就好,不然長時間彎腰,你也受不住。” 阿姈的風(fēng)采自然只有他能欣賞,怎能落于畫紙上。 作畫的時間總是極慢,尤其對于一動不動的鐘瀾來說,可謂折磨,只得跟謝珵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兩人將謝府鐘府的雞毛蒜皮,家長里短說了個遍,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可說的后。 謝珵挑起一個話題,“阿姈可認為十三郎此次地動能否獲利?” 鐘瀾不敢有過大的動作,只能眨眨眼,“自是會的?!?/br> 謝珵嘴角上揚,手中動作不停,“那我們還打個賭如何?” “賭什么?” “就賭,十三郎這次能否在朝堂站穩(wěn)腳跟。” 鐘瀾瞇起眼睛,前世就因著太子在地動中的功勞,才一飛沖天,十三郎當(dāng)然也會。 “我賭他會的。” “那我便賭他不會?!?/br> 鐘瀾皺眉,“為何?” “阿姈,你莫要皺眉,既是打賭,自然要有彩頭,我若輸了,隨你開條件,你若輸了,該當(dāng)如何?” 鐘瀾不敢在皺眉,臉上浮起一個笑容,“我同你一樣,輸了,也隨你開條件?!?/br> “這可是你說的,我不隨便開條件,只要每日早上為你梳眉整妝?!?/br> 若不是謝珵在為她作畫,她的小臉就要垮了,三年來,這人只要逮住機會就會為她畫眉,可偏偏畫不好,弄的濃眉紅臉,又含情脈脈的看她擦去重畫。 讓她想拒絕都要思量再三,最后干脆賴床不起,等他上朝走了之后,才開始梳妝。 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鐘瀾心里打了個突,問他為何這樣認為。 “地動之后恐有洪澇,發(fā)生瘟疫,十三現(xiàn)今被陛下禁足,想來賑災(zāi)之事,落不到他的頭上,搶不到差事,自然無人會記得他曾經(jīng)怎樣相勸?!?/br> 謝珵落下最后一筆,“阿姈,你輸定了?!?/br> 鐘瀾見他放下筆,知曉他這是畫完了,活動了下僵硬的身子,向他走來,“事情還沒落下帷幕,誰也不能說清最后會如何,說不準(zhǔn)你就輸了,待你輸了……” 謝珵攬過她,一齊望向畫中那個站在花海中,巧笑嫣然的女子,碰了碰鐘瀾額頭,“我若輸了如何?” 鐘瀾倚在謝珵懷中,“我還沒想好,待你輸了的。” “好?!?/br> 如此過了兩三日,十三郎和謝珵給茺州太守的信,一前一后抵達茺州。 茺州太守原本看見十三郎的信件,頗為不當(dāng)回事,直接謄抄一番,讓衙役貼到墻面上應(yīng)付了事。 茺州百姓多為不識字的,也不知道墻上都貼了些什么,世家大族的子弟看見了,回去同族人一說,大多哈哈笑過。 待謝珵的信件一到,茺州太守這才重視此事來,召集了茺州的世家大族,商討此事。 茺州跟六皇子交好的張氏,李氏不屑一顧,言語間也十三郎不敬起來。 “一個奶娃娃做夢就言之會地動天災(zāi),也太不自量力,家中族人那么多,搬來搬去多麻煩?!?/br> 李氏族長冷哼兩聲:“夢中之言,無稽之談?!?/br> 茺州太守也很為難,謝相的信,總歸不是開玩笑,但這些世家大族都不配合,他又不能將謝相的信公開。 想讓他們配合,難難難!只好看向還未出聲的其余三家。 林家族長一把年紀,滿頭白發(fā),卻精神奕奕,想的也更深遠,一個皇子不顧后果千里迢迢特意來信,只怕做夢是個幌子。 “我觀避災(zāi)可行,左右不過是麻煩些,地龍真的翻身,我們便躲過一劫,地龍不翻身,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br> 其余兩家也附和著林氏,太守當(dāng)機立斷,請五位世家去做表率,他自己則命衙役,大街小巷地敲鑼傳遞消息。 百姓們不明所以,衙役最先敲鑼警告時,以為當(dāng)官的又要出幺蛾子,壓根沒當(dāng)回事。 等他們看見以林氏為首的茺州三個大族,陸陸續(xù)續(xù)的往開闊地帶搬東西,綾羅綢緞,筆墨紙硯,珠寶首飾……他們心里嘀咕了起來。 湊在一起商量了一番,他們沒什么見識,他們大家族的都動起來了,他們聽當(dāng)官的就是了。 反正現(xiàn)在一天比一天悶熱,他們又沒有多少可以收拾的,當(dāng)下卷起值錢的衣服,將糧食搬出,就睡在了庭院中,大街上。 張氏和李氏一族本還想拖延一陣子,可茺州太守左催一遍,右催一遍,煩不勝煩,只好指揮家中奴仆將庭院收拾整齊,蓋起簡易帳篷,住了進去。 至于錢財古玩擺設(shè)那些,一律都放在房中,他們可不認為真的會地動,過一陣子他們就會回去,來回折騰什么。 可七八日過去了,地動根本就沒個影,百姓還好說,尚且覺得新鮮,左鄰右舍湊在一起,關(guān)系更近,可就是苦了那些世家大族細皮嫩rou的郎君女郎,受不了這蚊蟲叮咬。 張氏和李氏一族,本就對地動不上心,有小輩偷偷溜回房間睡覺,他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林氏三族,看管可嚴,根本不許隨意走動,大家只得老老實實待在院子里,暗自羨慕張氏和李氏的人。 夜晚,林氏小輩湊在一起說話,“太爺爺怎的就不讓我們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