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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雙眼睛都看著,我還沒告呢!”祝云璟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地冷眼望向?qū)Ψ?,那曾耀祖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竟是你,你可讓我好找,這回當(dāng)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夠膽的啊,竟敢叫人砸我曾家的鋪子?”“禮尚往來而已?!弊T骗Z淡道,在來之前,他確實吩咐人去砸了曾家的鋪子,出了口惡氣。在這扈陽城里敢這么做的,怕是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了。曾耀祖都來了,這事官差不得不管,他們終于被請進了衙門里頭去,那叫張柳壬的知府打著哈欠升了堂,見到祝云璟先給下馬威:“見了本官怎么不下跪?”祝云璟沖一旁的曾耀祖抬了抬下巴:“他不也沒跪?!?/br>張柳壬看那趾高氣揚的曾耀祖一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罷了罷了,有什么事趕緊說來?!?/br>祝云璟和曾耀祖把事情分別說了,都一口咬定自己是苦主,對方欺人太甚,那張知府聽罷一拍驚堂木,怒目向祝云璟:“你光天化日之下使人砸了別人的鋪子,還敢惡人先告狀!好大的膽子!”“他先燒我鋪子的?!弊T骗Z沉聲提醒道。“你可有證據(jù)?”“有人證。”“你店中伙計自然向著你說話,怎可做人證?!?/br>曾耀祖得意洋洋地瞅著祝云璟,祝云璟微微搖頭:“張大人,我們還是借一步說話吧?!?/br>張柳壬張口就要拒絕,對上祝云璟略帶玩味的目光,瞬間又踟躕了起來。他也算是人精了,已經(jīng)看出面前這人絕不是外頭傳的來自江南無根無基的小商戶,一時間瞌睡都醒了,猶豫再三,就怕得罪什么不該得罪的人,終是將人請去了后堂說話。祝云璟也不與他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我是定遠侯府的人,那鋪子是定遠侯的,我看你最好識相點,少幫著那些商人做惡事。”那張柳壬聞言面色一白,差點沒跪地上去,定遠侯?那不就是煢關(guān)的總兵大將軍嗎?!曾家這是在太歲頭上動了土他竟然還幫著!張柳壬好一陣后怕,立刻變了臉,殷勤地叫人上來好茶,點頭哈腰好不諂媚:“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您莫與我這瞎子計較,那曾家人不識好歹,放火放到侯爺?shù)匿佔由狭?,罪加一等,您放心,下官定會秉公處置!?/br>雖然祝云璟沒有明著說,但張柳壬已經(jīng)猜到他就是那傳聞中的侯夫人,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把人得罪徹底,祝云璟卻并不領(lǐng)情,哂道:“張大人與這扈陽商會往來密切,還敢跟著他們一起開青樓,倒是膽大得很?!?/br>張柳壬一臉訕然道:“您這話說的,下官怎敢做這樣的事情……”“做沒做過你自己清楚,何必與我解釋,”祝云璟不以為然地打斷他,“也罷,侯爺與你本井水不犯河水,也犯不著為這事就參你一本,不過……”張柳壬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滿頭大汗地看著祝云璟,就聽他慢悠悠道:“侯爺初來乍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多事情確實難辦,部下也不買他的賬,那陳副總兵……聽說張大人與他走得頗近?”“您誤會了,下官與那陳副總兵一個文臣一個武將,就是點頭之交而已,何來走得近一說?!睆埩尚χ蚬?/br>“我說了,是不是你自己心中清楚,不必自欺欺人,”祝云璟冷道,“前任錢總兵之死,你知道多少?”張柳壬的神色陡然嚴肅起來,辯解道:“這個當(dāng)真與下官無關(guān),我就一五品知府,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刺殺那守邊的大將軍??!”“諒你也不敢,我也不與你打啞謎,直說了吧,侯爺知道你在這五品知府的位置上已經(jīng)待了許多年,一直苦無升遷的機會,如今便給你指條明路,若你能為侯爺所用,無論是侯爺,還是侯爺背后的那位,都不會少了你的好處,日后有的是你平步青云的機會。”來之前祝云璟便已將這張柳壬的性子摸了個清楚,這人雖與扈陽商會狼狽為jian,又拍著陳博的馬屁,卻是個膽小如鼠的墻頭草,開青樓搭一股他敢做,通敵叛國那些事情卻是不敢的,但他在扈陽城經(jīng)營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想必不會少,確實還有點用處。張柳壬的小眼睛里一片精光,卻依舊裝作不懂的與祝云璟確認:“您說的是……?”祝云璟微微一笑:“侯爺姓什么的你總知道吧?!?/br>張柳壬激動地搓了搓手,祝云璟暗示得這么明顯,他又不傻,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那位如今也的確是最有可能的,這若是上對了船,仿佛登閣拜相都指日可待,越想他便越興奮,臉都脹紅了。祝云璟喝著茶,心中十足好笑,感謝謝崇明父子,讓他知道了一件事,借別人的名頭行事,當(dāng)真十分好用。兩刻鐘后,張柳壬恭敬地把祝云璟送了出來,等在外頭的曾耀祖還想再挑事,祝云璟冷淡瞥他一眼,大步而去。當(dāng)日,祝云璟留在扈陽城里處理后續(xù)事情,就歇在了城中的客棧里,轉(zhuǎn)日清早他剛起身,便有人急匆匆地來報,說是小少爺不見了,請他快些回去。第48章元寶丟了剛至卯時,祝云璟才起身正在洗漱,總兵府便來了人,聽聞兒子不見了,祝云璟瞬間白了臉,一腳踹開那慌慌張張來稟報的下人,急匆匆地出門下了樓,翻身上馬,縱馬疾馳而去。不用半個時辰便回了府,祝云璟跳下馬跌跌撞撞地沖進門,賀懷翎比他早一步回來,正神色凝重地審問著府中下人。府里頭的人都被叫來了前院,昨夜負責(zé)值夜照顧元寶的兩個嬤嬤一個和元寶一起不見了,另一個正哽咽著述說事情的經(jīng)過。昨夜她與另一個鄧嬤嬤一塊值夜,起初并未察覺有任何異常,后半夜她有些困了,又見小少爺睡得香,便跟那鄧嬤嬤說了聲,讓她盯著小少爺自己則打起了盹,哪知道再醒來就發(fā)現(xiàn)屋子里已經(jīng)沒了人,孩子也不見了。而負責(zé)看門的家丁則說,寅時時有糞車從側(cè)門將恭桶送了出去,只怕孩子便是那個時候被帶出去的。祝云璟焦急問賀懷翎:“為何會出這種事?你從京里帶來的人也會有問題嗎?”賀懷翎的神色更嚴峻了一些,問其他人:“你們近日可有發(fā)現(xiàn)那鄧嬤嬤有何異樣?”下人面面相覷,都說不出所以然來,硬要說有什么不同,就是她臉上的粉似乎抹得比之前多了些,旁的人原本都沒當(dāng)回事。正在這時鎮(zhèn)上守備來報,說是在幾條街外的一個被大石封了的枯井里發(fā)現(xiàn)了具尸體,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失蹤了的鄧嬤嬤,但是看那尸體腐爛程度,死了怕是少說有十余天了。聞言賀懷翎的眉頭狠狠一擰:“最近鎮(zhèn)上是否有可疑之人出沒?”那守備猶豫道:“……應(yīng)當(dāng)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