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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戚,現(xiàn)在就更是了。不過期間他確實不只一次懷疑過到底有沒有這個人存在,花九戚的確有遭人迷戀的資本,但多少有些……不近人情,并不像是個會與人結(jié)發(fā)定情洞房花燭的人。而且不管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心里對花九戚脫不去的崇拜總是讓花容想,這片大陸上真的有人能夠與花九戚比肩嗎?只是這種想法大多因無從證實而被花容拋之在后。但此刻,花容覺得他有必要求證一下。畢竟既然看在長相上他不可能是撿來的,那么毫不夸張地說讓花容相信花九戚能夠一個人生下他這件事也就比相信他能成親簡單一點。只是前者,花容寧愿它不可能。他對自己被花九戚懷胎十月生下來然后被抱在懷里喂奶這件事完全不!感!興!趣!但是此時此地顯然不是個適合求證的場合,花容還是先帶著眾人去了上次去過的客棧。若是花九戚此時能夠聽到花容在想些什么,怕是會苦笑不得繼而再次反省自己的教育方式了。客棧內(nèi)站在酒柜前的依舊是那個對花容說“相逢即是有緣的”,在他看來有些奇怪的掌柜。淡粉色的酒液在掌柜的動作下起起落落,引得花家父子的饞蟲都不安分了。花容還好,花九戚卻是忍不住了。幾個人走到柜臺前,那掌柜眼神頗有些異樣,像是看到了熟人卻又不敢相信。不過花容見大家都沒有什么反常的表現(xiàn),想來是那掌柜認(rèn)錯人了,也就沒有在意。佘月當(dāng)年聞到花九戚身上的酒味就難受,現(xiàn)在稍微習(xí)慣了,卻也忍不住看到了就冷哼一聲,站得遠(yuǎn)了些。這邊花容和時暮都是嗜酒之人,不過見花容仗著自己也會了幾個小法術(shù)不怕帶不住酒就一下子買了一大堆,饒是時暮也不由得一時語塞,卻故意問道:“要不要再買些我?guī)湍銕c?”花容取酒的手一僵。時暮哈哈大笑。問掌柜要了兩間上房,花容將其中一把鑰匙遞給花九戚,對方見狀挑眉笑了,佘月用余光掃見這兩人的動作,只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么。這大概也算是一種口是心非了。……除了陷入永久沉眠的烏顏朱,對于其余人等,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雪域的風(fēng)平浪靜終究被打破,幾戶人家燭影徹夜未熄,口口相傳的流言如是說——魔頭真的回來了,是兩個!有人信以為真,也有人嗤之以鼻。——那位魔頭什么時候找得到伴兒了?然而無論激動恐懼,到底是星月之下再無法入夢。佘月同樣如此。在夜間維持清醒對他來說并不難熬,但是他卻從未覺得如此心煩意亂過。或許是因為旁邊那個人。佘月覺得,可能是因為剛才太冷讓他的腦子都混沌了,要不然又怎么會跟著人住一屋里,一張床塌?說后悔?也不盡然。不習(xí)慣跟這人離這么近,近到連心跳都要不受控制……花九戚倒是沒想那么多,白日里一點點體貼在長久養(yǎng)成的性格的威勢下消失無蹤,自然沒有注意到佘月的異常。他合著眼睛,紛雜的思緒一直在繞著彎。比如,自家兒子現(xiàn)在還只會些小法術(shù)——當(dāng)然他還不知道花容會的小法術(shù)都用去“開花”了——他連旁邊這人都處理不好,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遇上蓬萊全島傾巢而動。簡直是災(zāi)難。被父親擔(dān)心的花容卻沒有這份自覺,懷里抱著自家的美人說不上有多愜意。時暮也輕輕搭了胳膊在花容腰上,卻是把自己害羞得渾身發(fā)燙,花容倒是一點冷意都感受不到了。輕輕吻了一下懷里的美人,花容在時暮耳邊說道:“睡吧?!?/br>時暮點了點頭。窗外清風(fēng)朗月,窗內(nèi)似乎是一枕黑甜。只是似乎。花容突然想起。——蓬城還有一座花九戚的墓……作者有話要說: 不歧視男性生子但是對花容來說被那么個英武的爹懷胎十月是真的令人惡寒的事_(:з」∠)_當(dāng)然完全有可能是花容被自己的腦補(bǔ)嚇傻了【如果大家知道花容的想法】花九戚:傻兒子?_?佘月:喲~沒想到你還能這樣【挑眉笑時暮:很正常啊【作為仙人見怪不怪☆、常理黃土埋骨,落雪凄涼。這是花容上次回到墳前看花九戚時有感而發(fā)的一句話。當(dāng)時他是什么心境呢?總覺得一個世界都跟他過不去,他就這么一個爹,沒別的親人了,但是所有人都急吼吼地要把他爹給搞沒了。花容當(dāng)時以為這些人成功了。他恨啊,所以他連挑武林十大門派,把自己也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所謂的“魔頭之子”,隨后還計劃著要去京城會一會西廠。可這有什么用?他得到了所有人的懼怕、厭惡,替花九戚報仇,也體會到了花九戚曾經(jīng)歷的一切。然而,到底是往者不可諫。他爹左右是沒了。除了恨之外,花容他也愁,說不清是從何而來的,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或許是他明悟了什么,覺得就算是殺遍天下人都沒什么意義。于是花容回到了蓬城。他想回到這個他最熟悉的地方好好理一下思緒,再回想一下曾經(jīng)驅(qū)使他的,卻讓他不愿接受的徹骨恨意。可是老天爺總是不按牌理出牌。他是回到了蓬城,孤身一人走回熟悉的地方,孤身一人又回想起身邊本該有的人。恨意再次萌芽,卻又不似他想象的那般濃烈。大抵是因為他在這漫天雪景中遇到了一片艷紅。大抵也是因此,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疲憊。飄渺云靄間的仙人之姿提醒了他,他也是個凡人,無依無靠的凡人,合該疲憊。從默認(rèn)仙人留在身邊開始,一切都變了。幫他屏蔽了如影隨形的追殺,時暮就這么成了他悄悄軟弱的理由。理所應(yīng)當(dāng),他不可自拔地迷上了這個人。恨意之中就又混雜了些更為深沉的東西。去向京城的路上又多了個人,擺在花容面前的又多了條路。他想和他一起去看看天啟,想通過他緩解那磨人神經(jīng)的恨意。否則花容不知道他在成功報仇前還會做些什么,是將因為永無止境的殺戮迷失自我,還是會因為空茫浩渺的孤寂放棄生命?原本所謂生死之事都不為他所懼,可是他卻突然不想那般,死于大仇未報之前,死在這位仙人的面前,死在,仍未弄清的面對死亡時突如其來的心神不寧之前。幸好時暮同意了。也幸好,他活著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