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9章 不打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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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身上癢藥的折磨,高堯咬著牙,硬是忍了將近一個月。 除了外出活動,工作還沒耽誤,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份毅力,向天亮也是佩服不已。 不過,卻苦了市公安局政委周臺安。 高堯的新秘書,是高堯幫著找的,高堯在養(yǎng)病期間,周臺安還得每天一次報到,照料高堯的飲食起居,當(dāng)然還要為他打掩護,以免別人知曉高堯的病因。 另一方面,周臺安還得“穩(wěn)住”向天亮,這小子變化多端,反復(fù)無常,說是高堯身上的癢藥,一個月后會自動消失,誰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要是高堯留下什么后遺癥,那以后還不得繼續(xù)讓向天亮牽著鼻子走? 讓周臺安心里更苦的是,他一天一趟的往高堯那里跑,也等于把自己的立場給暴露了,幾十年來,從來走的是中間線,不靠天地不傍領(lǐng)導(dǎo),以十三不靠享譽清河,現(xiàn)在卻成了“有主”的人,相當(dāng)于幾十年的清譽,被毀于一旦。 讓周臺安不安的是,高堯始終聲色不動,淡定自如,讓周臺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更無從知曉,他對自己到底是什么看法。 按照向天亮的“安排”,周臺安把作案者向天亮“拋”了出來,高堯聽了之后,竟然淡淡的一笑,一點也不生氣。 “這小子……我早該想到是他干的?!?/br> “高市長,您一點也不生氣?”周臺安小心的問道。 高堯微笑著反問,“我生氣有用嗎?” 周臺安點頭苦笑,“高市長您說得對,跟這小子沒法生氣,因為生氣也沒用?!?/br> “他這個人……怎么樣?” “怎么說呢?江云龍廳長評價過他的一句話,我認為是最貼切的?!?/br> “什么話?” “泥鰍,成了精的泥鰍?!?/br> 高堯微笑頜首,再沒有說話。 周臺安的意很明白,泥鰍滑得很,成了精的泥鰍,是難以上手的,想把他收為己有,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個月很快的過去,高堯完全痊愈,可以正式上班了。 周臺安卻不放心,因為向天亮曾對他說過,高堯會主動約定約見向天亮的。 果不其然,快下班時,高堯打電話給周臺安,要他安排自己與向天亮見面。 周臺安不知道其中緣故,他沒敢怠慢,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向天亮。 向天亮居然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小向,你怎么算到,高市長一定會約見你?” 車上,周臺安握著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向天亮坐在副座上,雙腳翹得比肩還高,一付得意的模樣。 “老周啊,你我都是男人,這點你承認吧?” “承認,非常承認,盡管經(jīng)常耍點小動作,但你小子總的來說,還是個男人?!?/br> 對周臺安的譏諷,向天亮不以為忤。 “呵呵,既然都是男人,那我們就來探討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男人的問題?!?/br> “男人的問題?哈哈,好啊,你說你說?!?/br> 向天亮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老周你說,對一個男人來講,什么東西最為重要?” “嗯……事業(yè),事業(yè)最重要?!?/br> “廢話,那是大道理,唱高調(diào),你少來這一套啊?!?/br> “家庭。” “目光短淺?!?/br> “升官?” “呵呵,十二億人,當(dāng)官的畢竟是少數(shù),老百姓能升官嗎?” “倒也是啊……那就是發(fā)財?!?/br> “呸,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足道哉?!?/br> 周臺安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這么一點水平,不知道男人哪樣?xùn)|西最為重要。” “呵呵,我知道啊?!?/br> “你說,男人哪樣?xùn)|西最為重要?!?/br> 向天亮一臉的壞笑。 “老周那,還用我說嗎?” “你是說……你是說?” “比方說,高市長他,呵呵……” 周臺安吃了一驚,“這么說,你給高市長下了兩種藥?” “不錯,癢藥是表面的暫時的,另一種藥才是主要的長期的。” 周臺安問道:“是針對高市長的毛病下的?” 向天亮笑道:“對啊,我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高市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 “你是說,高市長那玩藝兒,那玩藝兒不中用了?” “呵呵,不錯不錯,那東西舉不起來了,你說他還是個男人嗎?” 周臺安呆了呆,“小向,你抓住他的要害了。” 向天亮道:“所以我說么,我這是在幫他在救他。” “難怪他要找你了?!?/br> 向天亮聳了聳肩,“你老周要是也學(xué)壞,我照樣會設(shè)法治你。” 周臺安心里一凜,“你小子,太壞了?!?/br> “嘿嘿……我為清河市培養(yǎng)了一個好市長,你不覺得我是在做好事嗎?” “做好事,做好事,你小子功德無量喲?!?/br> 向天亮一臉的謙虛,“呵呵,不敢,不敢。” 高堯請的地方,叫三鑫茶樓,是周臺安訂的。 向天亮和周臺安進門的時候,高堯起身迎接,而且還是站在門口的。 “高市長,您好?!毕蛱炝潦軐櫲趔@。 高堯微微一笑,“小向,我可以這么叫嗎?” 周臺安笑道:“高市長,他喜歡臭美,大家都這么叫他?!?/br> 三個人握手后坐定,高堯占了主位,周臺安在左邊,向天亮忝居末位。 現(xiàn)在的茶樓,也有些與時俱進了,名叫茶樓,喝的卻是酒。 周臺安率先,向天亮緊跟,先后向高堯敬了一杯酒。 是啤酒,清河本地產(chǎn)的。 高堯笑著說道:“這酒的味兒,比不上東江啤酒?!?/br> “是,苦味太重?!敝芘_安附和道。 “小向怎么看?”高堯笑問道 “最苦也得喝?!?/br> “為什么?” “清河啤酒廠有將近三千名現(xiàn)職工人和退休工人,已經(jīng)虧損了三年,要是本地人都不喝清河啤酒,清河啤酒廠就會立即倒閉,三千名工人就會成為政府的包袱,很可能還會成為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br> 高堯笑著問道:“這么說,我下令清河人不許喝外地啤酒,是個正確的決定?” “非常正確和英明?!?/br> “有人說,這是地方保護主義。” 向天亮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理直氣壯,天經(jīng)地義?!?/br> “你要是個決策者,你會這樣做嗎?” “我會,我會做得更狠。” 高堯笑了,“小向,你很對我的脾氣喲?!?/br> 向天亮笑了笑,“高市長,您今天叫我過來,不是為了對脾氣吧。” “爽快,我也喜歡開門見山?!备邎螯c頭道。 向天亮歉疚的說道:“對不起啊,高市長,我二次得罪您了?!?/br> “哈哈……得罪得好,得罪得好,不打不相識嘛?!?/br> 周臺安道:“小向,高市長可沒有怪罪你,反而是夸你呢。” 向天亮笑而不語。 高堯笑著說道:“小向,你很聰明,知道我拿你沒有辦法,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謝千葉跟了我這么多年,我都把他當(dāng)成自己家里人了,沒有你的助推,我可能還在用他,可能將來我也會被他毀掉?!?/br> “高市長,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毕蛱炝敛豢翰槐?。 高堯又笑道:“老實說,第一次在國際大酒店的時候,我非常生氣,但是,我是沒有目標(biāo)的生氣,因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br> “您沒想過要收拾我?” 高堯笑道:“這個倒沒有想過,只是很想認識一下,這個敢對市長下手的臭小子?!?/br> 向天亮笑了,周臺安也陪著笑了。 “高市長,我那天是偶然遇到,偶然遇到?!?/br> 高堯繼續(xù)說道:“這第二次,我就不得不重視了,你讓我受了一個月的罪,我總得認識一下你吧,不料,沒想到你的癢藥里,還有另外一種藥,正好擊中了我的要害,我就更要認識你了?!?/br> 向天亮忍著笑說道:“高市長,這種藥的解藥,我?guī)砹??!?/br> 說著,向天亮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遞到了高堯手里。 “怎么用呢?” “說明書在瓶子里?!?/br> 高堯點點頭,“小向,謝謝你?!?/br> “高市長,很對不起。” 高堯擺了擺手,“小向,我沒有怪你,相反,我很感謝你,真誠的感謝你,你給我的教訓(xùn),我會銘記在心的,如果你不嫌棄,我很高興交你這個朋友。” 朋友?向天亮心里一笑,可能嗎? 高堯的目光里有所期待。 “高市長,我很佩服您上任以來的一系列決策,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話,請您隨時吩咐,我決不推辭,但是,做您的朋友,我沒有資格,這也有失您的身份啊。” 既是拒絕,又不是拒絕,向天亮的表態(tài)摩棱兩可。 向天亮心道,做我的朋友,你高堯怕是還不夠資格吧? 回來的上,周臺安埋怨道:“你小子,市長和你交朋友,都不肯答應(yīng),你也太狂了吧?!?/br> 向天亮樂道:“市長?市長很了不起嗎?” “你就不怕他報復(fù)你?” “他不敢。” “為什么不敢?” “呵呵,我給高市長的解藥,只能供他使用兩個月,兩個月以后,他要是不來找我,他那把老槍就會變成一堆廢鐵,所以,他不但不敢,而且還會主動來找我。” 周臺安嘆道:“小向,你這是……這是吃定高市長嘍?!?/br> 向天亮淡然一笑,心卻轉(zhuǎn)到了別的地方。 黨校培訓(xùn)班要實行閉卷考試,這麻煩有點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