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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會如成揚所愿忘掉之前的不愉快——但他沒法抵抗成揚的好。無論如何,他喜歡成揚。成揚是唯一一個溫柔對他的人。寧飛睡得很沉,直到被門外的聲音吵醒。早晨,安穩(wěn)的睡眠和成揚信息素的味道讓他勃`起。幸好外面的人并沒有進來的意思。腳步聲幾個來回,突然有人開口問:“昨晚沒休息好?”“太累?!边@是成揚的聲音。“你帶回來的哨兵就住這間?”“嗯。”成揚說,音量突然低下去,“我們小聲點吧,他可能還在睡覺?!?/br>寧飛咬著嘴唇,用力捏住根部,希望陰`莖能快點軟下去。等差不多可以見人了,他掀開被子下床。用手梳理下睡亂的頭發(fā),一把將門拉開。成揚站在門外,雙肘撐在欄桿上,背對宿舍,低頭看著什么東西。他似乎已經(jīng)洗了一個澡,頭上沾著濕漉漉的水氣,細細軟軟的發(fā)絲被太陽照出棕黑色的光澤。聽到身后的響動,他轉頭,訝然對寧飛笑了笑:“早?!?/br>寧飛真想這么走上前,把他按在欄桿上親吻。“早。”可他只能站在原地,干巴巴地打招呼,“我去洗漱一下。”成揚點頭:“公用浴室在盡頭,包裝袋里有干凈的洗漱用具。我等你,完事了帶你去吃早餐,順便商量事情?!?/br>寧飛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最后一句上。他非??斓叵词戤?,又沖了一番冷水,平復欲`望和心情。出來的時候,成揚還站在原處,對著手機在處理消息,看到寧飛便收起來,招呼道:“走吧?!?/br>食堂就在宿舍樓的旁邊,這個點雖早,但公會里的人差不多也全起來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吃早餐。成揚兩人一路走過去,招呼打了不少。但打完招呼之后,寧飛總能聽到竊竊私語的聲音——關于昨天的意外,關于叛逃的紀永豐,關于成揚,關于他自己。真煩。成揚側頭問他:“你的精神體呢?”寧飛怔了一下,沒來得及回答。人堆里已經(jīng)有人伸出手,朝他們打招呼:“成揚,這邊這邊,快來。”那是沈薇,姚景行的向導。成揚應了一聲,也不顧得再追問,囑咐寧飛占座位,急匆匆走過去。沈薇從人群里往外擠,一手端一個餐盤,盤上的碗碟幾乎搖搖欲墜。成揚先幫她穩(wěn)住,再接過來一個,自己端著。沈薇松一口氣,笑著說:“幸好。昨晚剛發(fā)生那種事,我還怕沒早餐吃了。結果居然不錯,還有菠蘿包。我?guī)湍銈円材昧艘环荨f起來,你是從哪兒把那個哨兵領回來的?”食堂里人聲鼎沸,成揚不得不稍微提高一點點聲音:“算是一個意外認識的朋友?!?/br>“外地來的?以前沒有向導?”“我不知道?!?/br>沈薇站住腳步,看著成揚:“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敢在謝彤面前做擔保?”他們站在食堂中央,端著餐盤談話,真是再奇怪不過??蛇@對話不能發(fā)生在寧飛面前,成揚嘆了口氣:“你們昨晚全聽到了?反正我相信他?!?/br>“哨兵們都聽到了?!鄙蜣毙χ鴵u頭,“你別誤會,我沒有懷疑你們的意思。我只是……很欣慰能看到你終于走出宇晴那件事的陰影。剛出院的時候,公會懷疑你,而你又是那副樣子,不知道讓景行有多擔心?!?/br>“那時候給你們添麻煩了?!背蓳P輕聲說。她還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薰衣草香悄然變得馥郁,成揚搶先攔住話頭:“噓,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知道?”“知道?!?/br>這就像是在打啞謎,沈薇估計自己也受不了了,忍不住笑了一聲,隨即收住?!白甙??!彼f,猶豫了幾秒才繼續(xù),“宇晴也是個好姑娘?!?/br>“嗯?!背蓳P說,“我不會忘了她?!?/br>但一些事情有了個開頭,就很難回到原點。他注意到寧飛一個人占了張桌子,臉上流露出寂寥的表情。但當他們走近,哨兵的眼神慢慢亮起來,又被壓抑下去,最終形成了平日里不太高興的樣子。他們把早餐擺好,互相介紹一番,姚景行也來了。成揚喊的是“寧飛”,真名——他還記得前幾次喊“夜鷹”時受到的抵觸。這回寧飛低頭吃東西,沒做更多表示。反倒是姚景行被取悅了,挑眉壞笑著湊過去:“成揚,你得感謝我?!?/br>“怎么?”他問。“一開始是我告訴你夜鷹來了海河市,不然你就沒法認識寧飛,昨晚也就沒人來救你——嗷!”姚景行被沈薇胳臂肘打了一下,鼓著嘴不再出聲。“好,謝謝了?!背蓳P輕笑,“有空請你吃飯。”姚景行大喜,拍桌喊道:“就等你這句話?!?/br>他放下碗筷。寧飛一言不發(fā),老早就吃完了。成揚大致看了一眼,便先站起來告別:“我們去找謝彤?!?/br>姚景行揮手,成揚與寧飛一前一后地走出去,日光毒辣。他們沿著公會高墻,走向禮堂的方向。墻頭一聲貓叫,成揚抬頭便見一只黑影,怯生生看著自己,似乎想要跳下來,又有些害怕。“走吧。”寧飛說,“別管它,會自己跟上來的。”“它不喜歡這里嗎?”成揚問。哨兵輕哼一聲:“公會本來就不是什么好地方?!?/br>“這幾年已經(jīng)好很多了?!彼噲D幫忙辯解,又覺得沒什么必要,于是換了個話題,“對了,你之前談到,雇主對你有恩?”“嗯。”寧飛低聲回憶,“剛逃出公會的時候,我身上還有信息素,所以被追得很緊。有次快撐不住了,她在街上看到我,讓手下把我?guī)Щ貋?,?lián)系醫(yī)生為我動了個手術?!?/br>“手術?”成揚聲音發(fā)緊,“你指的是腺體里的植入物嗎?”“就是那根探針,它能從體內吸收信息素。”“那你的雇主……和紀永豐有什么關系?”寧飛搖頭:“除了工作上的事,我和她來往不多,只聽說道上的人都叫她琦姐。”他目光坦蕩,看上去是真不知道。成揚閉了閉眼,又想起昨晚驚心動魄的場景,呼吸幾乎要發(fā)起抖來?!澳悄阒雷蛲砉珪锷诒鵀槭裁磿l(fā)瘋會失控嗎?”他看了眼四周,確認無人之后,小聲而激烈地說,“他們腦袋里也有那東西。這太危險了,我必須通知謝彤。”他的袖子被抓住了。寧飛揪著袖口,用力得指骨都泛白。“然后讓人將我也抓走,切開大腦,把腺體里的針再拿出來是嗎?”他壓低音量質問,“那我以后怎么辦!”28成揚啞口無言。他深吸一口氣,煩躁得幾乎想在當場踱兩圈,冷靜一下??蓪庯w一直沒松手,不放心似的緊緊抓著,像是怕一松開成揚就去告密。雖然他絕不會做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