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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項大人撩夫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本著挨一日算一日的想法,項淵沉沉睡過去。

第二日,果然就有縣衙的差爺上門詢問項淵遇襲一事,可惜項淵對此一點印象也無,腦子里也沒任何原主對幕后下手之人的推測。兩位差爺皺眉聽完,只留下一句“靜候消息”就腳底抹油,走個干脆。李氏本指望縣老爺主持公道,沒料到差爺丁點不上心,登時蔫了。

抹著眼淚挨近項淵的屋子,一屁股坐下,憤憤不平道:“兒呀,你瞧瞧,如今你叫人傷了,那縣老爺不說派人登門看望,卻連仔細詢問都不曾。想當初你爹還在時,哪回宴飲沒帶上他?如今他發(fā)達了,靠著家里頭捐了官,就不把咱娘倆放在眼里!就連趙家,也是說換人就換人!還不是欺你如今只是秀才身份!若是你爹還在,他們敢嗎?!”

說到這,李氏又抹了把眼淚,捏著帕子大聲揩下鼻涕,繼續(xù)道:“兒呀,你可得爭口氣,來年鄉(xiāng)試拔個頭籌,再進京中個進士,咱弄個京官做做,叫這起子小人瞧瞧,看誰還敢瞧咱們不起!”

項淵忍著頭疼,耐著性子安慰李氏一通,總算把人哄走,這才長長嘆口氣。

對李氏,他還興不起濡慕之情。替原主孝敬是肯定的,但是別的方面就不會那么如意了。

之后幾天,項淵老老實實在家養(yǎng)傷,閑著無聊,也只是翻翻原主過去的紙稿,暗地里模仿筆跡。幸虧原主字寫得不怎么樣,項淵只略寫得隨意一些就能模仿得七八分,待日后慢慢改變筆法字體,別人也只會以為他練字有成,而不會懷疑什么。

這日,項禮大清早就過了來,身后店鋪伙計手里提著兩個籃子。見著項淵,便接過伙計手里的籃子遞給項淵,道:“這些果脯點心是新進的式樣,你和娘嘗一嘗,若是覺得好,成親那日就用這個吧?!?/br>
項淵掀開紗布瞧了一眼,點點頭:“行,有勞大哥了?!表棞Y招呼阿停把籃子送到后頭李氏那,親手給項禮到了一盞茶:“這幾日我傷著,多虧大哥和嫂子忙前忙后照看,淙子感激不盡?!?/br>
項禮見鬼一樣看著項淵,嘴唇微翕,開開張張半晌,才干巴巴道:“???啊,啊,好,自家兄弟無需道謝?!?/br>
不怪項禮驚駭,他這個親弟,說好聽點叫渾身文人清高氣,說不好聽的,那就是自私自利。他因為沒長個讀書的腦子,家里日子又艱難,這才不得已轉而經(jīng)商,生意不說多好,卻也不差。買了自己的鋪子兼住宅,也請得起一二奴仆??稍俣嗉耶a(chǎn),也架不住淙子大手大腳的花銷。筆墨紙硯不能差了,官學里給先生的四時八節(jié)禮品,還有時不時要出去和學子們談學論道,樣樣都要錢來打點。李氏是個萬事不管的,一門心思指望淙子高中好出人頭地,但凡淙子表現(xiàn)出一點需要銀錢的模樣,李氏就會打發(fā)人去鋪子找他。而他付出這么多,淙子卻從來沒對他有個笑臉!只因為,他是個商人。士農(nóng)工商,商為最末。

今個又是道謝,又是微笑的,項禮咋就覺得毛毛的呢?

項淵笑笑,掀開茶蓋吹吹茶末子,神情愜意的呷一口。

項禮看他這副做派,牙酸的同時,心底深處隱隱松了口氣。還好,還是往日那副目下無塵清高樣!

明明打從出生起家道就落魄了,淙子卻偏喜好擺個公子譜,學著社學里那些有錢人家公子的做派,他自己擺的挺美,卻不知道別人看著有多別扭。就拿這茶來說,明明就是幾個大錢一大把從雜貨鋪子買回來的,粗糙不說,香氣啥的更不用想,可瞧瞧淙子,就能擺出個喝極品好茶的模樣來。

看著就累!

項淵:········

膝蓋好疼!

第4章秀才聚會

項淵老老實實養(yǎng)了十幾日的傷,后腦的傷疤結了咖,摸著也不疼,項淵又去惠仁堂叫大夫瞧了,說是沒什么大礙,再仔細將養(yǎng)幾日,也就徹底好了。胖臉大夫還說,這拍他的人估計手勁不大,不然就不是養(yǎng)這么十幾天的事。

手勁不大?

項淵瞇眼冷笑,恐怕他遇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匪類,而是和他有私仇的!

拍他的目的也不是要他命,而是存心要給原主一個教訓,既叫他疼,又找不到人。

想明白這點,項淵仔仔細細梳理了原主的好友圈,悲催的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什么好友。關系親近點的就是同是社學的同學,七八個人,還組辦了個潛心社,時不時聚到一起探討交流。項淵雖人品有待商榷,之前未中秀才時的學問還是不錯的,在潛心社里也是說得上話的。只不過不知為何,自從中了秀才,原主的腦子越發(fā)迂腐,學問不進反退,漸漸在社里失了地位。就比如說今天,項淵大好了終于可以上街體會下真實的古風,感受生活,不料在一家茶樓下,被人一個花生粒仍在腦門上,接著上頭探出個方臉秀才,沖他笑著喊道:“淙子,可算見著你出門了。上來上來,今個兒咱潛心社‘以文會友’,趕緊的。”

社里聚會,早先卻無一人通知他,如今碰上了,又做出一副熱情模樣招呼他,真當他是軟柿子,隨便怎么捏呢。

嘖,人緣真不好!

項淵暗地里打好主意,理理衣衫,抬腳邁進茶樓。

上去一瞧,七八個人襕衫秀才,或站或坐,圍著一個八角水曲柳桌子,筆墨紙硯攤了一桌子,有人凝神提筆,正寫著什么。

方臉秀才攬住項淵肩膀往里帶人,大聲吆喝道:“淙子,你可得好好謝謝你的兩位救命恩人啊。若不是博之和秀林送你去了醫(yī)館,這會子你估計都去閻王那喝茶了?!?/br>
方臉秀才話音落下,圓桌旁一個坐著、一個臨窗站著的兩個秀才一起看過來,坐著的人,笑容和煦,氣質溫潤。項淵知道,這個是林弘,林博之。那個臨窗坐著,神色冷然的,就是張彥,張秀林。

“廣宇就別打趣淙子了,想來任誰見到淙子受傷,都不會置之不理的。”林弘站起身,沖項淵一拱手,“淙子想必大好了?”

“多謝掛念,已經(jīng)大好了,只是還飲不得酒。再過幾日能飲酒了,我在醉仙樓訂一桌席面,答謝博之和秀林,也請各位務必賞光,咱們一起小酌幾杯?!?/br>
方臉的李廣宇笑呵呵的替其余的人答道:“一定一定?!?/br>
“淙子難得大方,請的還是醉仙樓,這樣的好事可不能錯過?!?/br>
一直坐在桌前寫字的許文林放下筆轉過身來,似笑非笑道:"只是最后可別又累得咱們掏銀子才好。"

氣氛猛的一滯。

項淵暗地皺眉,腦子里憶起原主做過的一件奇葩事來。一年前的端午節(jié),潛心社秀才聚會,論理,該是項淵做東。

這里要先說下潛心社的規(guī)距,每次聚會,都要有個做東的,出個幾錢到一兩銀子買些酒水茶點類的供大家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