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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顧南歌斷定道:“他不會同意。”西辭遲疑道:“或許,我可以找他談一談,畢竟他和小西和平相處了這么多年。”顧南歌很疲憊地解釋,“西辭,你認識他不過一天?!?/br>“可是,哥,你認識他的時候他才五歲,現(xiàn)在過去十三年了,你難道不想知道他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了嗎?”“我知道,昨晚上的監(jiān)控視頻我看了!”顧南歌偏過頭去,把手放在桌上,將袖子往上捋,臨近肩膀的地方,有一道淺疤,“當初如果不是睡眠淺,聽到了聲音,那把水果刀就不是扎進這,而是扎進我的喉嚨?!?/br>西辭看著顧南歌手臂上的那道疤,眼眶有些發(fā)熱。顧南歌自顧自將衣袖放下,淡淡道:“西辭,五歲那年,第一次見面,我也很喜歡他,他是我弟弟,我愿意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可是不行,你沒辦法拯救他,你也不該可憐他?!?/br>霍成瑜望著顧南歌,目光幽深,“五歲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嗎?”顧南歌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似乎不愿多提。“好了,”顧又臣發(fā)話,“西辭,既然你想談談,那就談談。”西辭詫異望著顧又臣,“我真的可以?”“你放心,有我們在,放心的和他談談吧?!?/br>是,這一次他不再像上次一樣孤立無援,更不像上次一眼手足無措,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霍成瑜的催眠西辭還從未見識過,不過確切的來說,是他沒有在清醒的情況下見識過。霍成瑜對他的催眠他從來不曾發(fā)現(xiàn)過,上輩子對他的治療,他也毫不知情。那是一段很黑的路,四周有水聲,他走在那上面,他聞到了水汽,戰(zhàn)戰(zhàn)兢兢,像是走在水潭中央的一條狹窄也是唯一的石子路上,四周是黑暗而未知的領域,更令人心驚。唯有前方一點點的光亮,引路燈一般指引著他方向。這其實是一件很恐懼的事,你不知道周圍一切,更不知道遠處亮光還有多遠,甚至于,你連亮光背后是什么,你都不知道。“西辭,你看到了什么?”霍成瑜的聲音似是在很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我看到了一道光?!?/br>“光的背后你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那道光好遠?!?/br>“那好,你看著那道光,只看著那道光,什么都不要想,一心只想著你要走到那道光的背后,你想知道那背后是什么?!?/br>霍成瑜的聲音低沉,很有感染力,西辭不自禁的隨著他的聲音去想,去思考。他才走了五步,那道光已然到了面前。西辭回過頭,看著剛才走過的路,那其實是一個看不到邊際的湖,倒映著藍天和白云,看不見半點的黑暗。好像在告訴他,只有趟過了黑暗,才能看到陽光。“看見了嗎?”西辭朝著光亮走了幾步,隨之停下,“看見了?!?/br>“看見了什么?”他看到顧西辭握著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站在他面前,滴著血的刀尖,對準了他。第五十五章如同隔著一面鏡子,兩張同樣的臉,一樣的衣服,不同的是臉上的表情,與手上血淋淋的水果刀。西辭臉色猛地一白,冷不防踉蹌后退一步,心跳在閃著寒芒的水果刀下幾乎驟停。顧西辭手持著水果刀,蔑視望著他,嘴角勾著一抹嘲弄似得笑意。“不跑?”西辭強行鎮(zhèn)定下來,目光勇敢相迎,“有一種犯罪心理,罪犯特別喜歡看自己手里的獵物驚慌失措后倉皇逃生的樣子,你也是這樣想的嗎?”“你不覺得很有趣?”薄薄的刀刃被顧西辭貼到了西辭臉上,冰涼刺骨的錯覺透過皮膚觸覺傳回大腦,西辭背后一涼,全身發(fā)毛。顧西辭自顧自道:“我就喜歡看你驚恐的樣子,那種掌控人生死的快感,讓我很快樂。”“很快樂?。俊蔽鬓o顫栗,繼而厲聲道:“顧西辭,你瘋了嗎?!”“瘋?”顧西辭逼近,輕薄的刀刃將西辭臉頰摁得凹陷下去,勒出一道刀刃的痕跡,眼看就要割破白皙的皮膚,流出猩紅的鮮血,但下一秒,顧西辭停了手,冷笑道:“還差一點?!?/br>西辭深吸了口氣,目光下移到自己臉頰上的刀刃上,沉聲道:“顧西辭,我們可以好好談談?!?/br>“談?談什么?談我們?nèi)绾魏推焦蔡??還是談一三五你出來,二四六我出來?你同意,外面的人同意嗎?”“只要你愿意,我會說服爸爸和哥哥的。”顧西辭冷冷嗤笑一聲,將刀從西辭臉上挪開,一點一點往下,頂在西辭喉結(jié)處,“說服?你以為你是誰?五歲那年,十歲那年,還有剛才,你們說的話我全聽見了,你讓我相信?五歲那年我就不相信任何人了,你讓我相信你?憑什么?”西辭沉默。顧西辭又笑道:“相反,我只要稍稍用力,用這把刀輕輕劃破你的喉嚨,我就能占據(jù)這具身體,和你談,只會白費口舌?!?/br>顧西辭的話,讓西辭眉頭不由自主緊蹙,即使是一樣的面孔,此刻他也沒了在照鏡子的錯覺。明明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少年,病態(tài)的想法和詭異的神情,卻讓他看起來極其的可怕。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到現(xiàn)在,他有那么一點點理解顧南歌所說的,你沒辦法拯救他這句話。你沒辦法和一個偏執(zhí)變態(tài)的犯罪心理說道理,更沒辦法讓一個誤入歧途的成年人回頭是岸。顧西辭手下漸漸用力,刀鋒抵在皮膚上冰涼刺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西辭幾乎覺得,下一秒,刀刃就要割破自己的喉管,鮮血直流。西辭后背冷汗越來越多,全身肌rou緊繃,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顧西辭。“你的眼神很有趣,好像在提防我,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你殺了我也無濟于事,你也逃不掉。”“逃不掉?”顧西辭望了他很久,倏然笑了起來,“是,確實逃不掉,那么多人為你保駕護航,我怎么可能逃得掉?你敢來和我談,不就是仗著人多勢眾?”西辭聽他這么說,豁出去了,沉了口氣,目光直視,無害的目光硬生生被他擠出凌厲的神色,“那你到底要不要談?”這次換顧西辭沉默。沉默代表著動搖。顧西辭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將刀從西辭喉嚨上移開,“不要覺得自己很偉大,像救世主,你能被他們喜歡,是因為你活成了他們喜歡的樣子,如果哪天你成了他們討厭的模樣,他們也會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你?!?/br>顧西辭兀自往前走,“我知道他們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