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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她還就不信辦不妥這些事。 沐浴過后蘇錦繡精神奕奕的熬了一宿,終于想了個迂回之策,就是得親自跑一趟關(guān)北門。 只是沒等她做這些安排,施正霖派人找上門來了,說是有求于她。 …… 東市有處叫沂園,以幽靜聞名,修以小橋水榭,園子里種滿了奇珍異草,是舞文弄墨之人最愛去的地方。 蘇錦繡上輩子,前十二年對這兒聞所未聞,后六年因為施正霖的緣故,把這兒給摸透了,三無不時就會過來。 沂園主人偏好安靜,只有堂前有伙計,后頭的園子內(nèi)除了客人之外幾乎沒有人走動,而這些客人也都不會鬧出什么動靜,初始蘇錦繡到這兒來時還十分的不習慣,她一個好動之人,實在是不習慣一坐就是兩個時辰,期間還得自己動手煮茶。 后來去關(guān)北門那些年,她漸漸養(yǎng)成了那樣的習慣,時常會煮一壺茶,一坐便是一下午,看公文也好,研究陣法也罷,竟是喜歡上了那一份安靜。 和過去一樣,施正霖挑的還是名為頌的廂房,蘇錦繡到的時候,里面只有他和一個侍奉的隨從,見她來了,就讓她身邊的丫鬟留下,把那隨從遣了出去。 施正霖朝著對面的坐墊示意了下,將帶來的紙卷放到中間的桌子上,倒也直接,把寒暄和客套都省了:“蘇姑娘,你看看這圖騰,是否如此?” 他穿著一件略顯寬大的衣袍,臉色有些差,蘇錦繡知道他身上的毒還沒解干凈,明明該在家里養(yǎng)傷的,卻派了人到蘇家,說要請教她有關(guān)于那天在石室里畫的圖騰,將她去府衙申請授令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蘇錦繡低頭看他遞過來的紙卷,這是他在石室中畫下的圖騰,已經(jīng)從錦布臨摹到了紙上,她一直等著他派人送過去,幾天都沒消息。 用這個來討教她,她還真沒法拒絕。 “只有我們二人見過這個,當日畫的太過于匆忙?!笔┱貙⒆畛醯腻\布也帶來了,用石墨描圖有個壞處,容易暈染,畫在錦布上更容易染開,當時他們逃出榕莊,一路朝山里,藏在懷里的錦布多少浸了些汗,等他回到上都城拿出來臨摹時有幾塊已經(jīng)染糊了。 但這又不是能隨行所欲改的東西,所以他才派人請她過來,看看她是否還有印象。 蘇錦繡沒作聲,仔細對比了臨摹下來的和錦布上的圖騰,被染糊的那幾處看似能夠?qū)Ρ?,卻依舊有細微的差別。 西北方不少外族崇尚圖騰,住在關(guān)北門內(nèi)的有些外族人,身上都描有紋身,蘇錦繡見過不少,但對驅(qū)獸族的這個圖騰她的確是第一回 看到。 差之分毫,失之千里,這道理她懂,若是沒把握,不能隨意的描。 蘇錦繡倒是很快想到了個不錯的人選能夠給她解惑,塔娜在石室內(nèi)被關(guān)了這么久,肯定比她要熟悉,于是蘇錦繡直接將這份紙卷給收了起來,準備起身回去:“我?guī)Щ厝タ纯?。?/br> 像是料到了她會就此離開,施正霖將錦布翻了個面,露出粘在錦布背面的羊皮紙:“蘇姑娘再看看這個。” 蘇錦繡垂眸,眼神微閃,一眼認出了這是關(guān)北門外的地圖。 “這次的事驚動不小,太子殿下覺得宋老將軍他們上回贏的僥幸,塔坨人肯定還會有動作。” 蘇錦繡要抬起的腳,硬生生收了回去。 “二月宋老將軍回來,曾密見太子殿下,殿下以為,定北王與這些事脫離不了干系,如今又在他的莊子里發(fā)現(xiàn)那些線索,關(guān)外異動頻頻,想來與此有關(guān)?!?/br> 蘇錦繡坐了回去。 施正霖這才抬起頭看她,詢問道:“你也在查這些,關(guān)于這兩族,蘇姑娘有何高見?” 抬舉她? 蘇錦繡反問:“太子殿下為何覺得外祖父他們上回贏的僥幸?!?/br> “據(jù)宋老將軍回報,當時兩千塔坨兵,其中有近一百頭哧獸,而關(guān)北門當時守著的僅有五千余人,說是險勝,不如說他們是在試探?!?/br> 蘇錦繡凝神,若是當年外祖父及時收到太子派人送去的消息,他也能夠有這樣的判斷,但當年外祖父手上的消息是王致掉了包的,換言之,外祖父得到了別人為他刻意營造的假消息,導致他們輕敵,誤判了戰(zhàn)況,才會在后來那一戰(zhàn)中損失慘重。 兩千兵力對于塔坨人來說委實不少,他們用這兩千兵力和一百頭哧獸做試探,再加上王致給他的消息,讓外祖父和舅舅他們以為這些不足為懼。之后塔坨人用翻倍的兵力,打贏了當時關(guān)北門兩萬的兵力。 這樣的計謀,沒有人在大魏這兒周旋,他們根本做不了,在這之中最關(guān)鍵的人物就是定北王。 “所以十五那天你們?nèi)チ碎徘f?!?/br> “定北王常以宴會為由,籠絡(luò)朝中官員,之前派人過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密道存在,而根據(jù)探子回報,每每十五,池塘下總有怪聲,那日殿下派人前往,就是為了查證此事?!痹鞠氲氖嵌ū蓖跤惺裁床豢筛嫒说拿孛埽瑓s不想在石室內(nèi)看到了那些。 蘇錦繡這陣子時常聽聞那定北王府有宴會,夜夜笙歌:“看來定北王坐不住了,。” 施正霖觀她毫無驚訝的樣子,落定了來時的想法:“蘇姑娘,太子殿下已經(jīng)派人前去關(guān)北門?!?/br> 蘇錦繡很快反應(yīng)過來,太子派人去了關(guān)北門,那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要幫外祖父應(yīng)對塔坨人可能會來的突襲,若是那邊一敗,勢必影響上都城的形勢。 宋家在關(guān)北門是塊極難啃動的石頭,宋家不倒,不說遠的,這十來年塔坨族是沒有機會侵占過來的,他們要是打不進關(guān)北門,侵占不了西平府,和定北王的合作就沒意義。 那定北王原來的計劃就得癱瘓一半。 越駱國那處暫且不論,至少宋家這回能夠化險為夷,但要論長久,還是要從定北王這里下手。 太子殿下這是忍不了了,要把定北王提前處理掉,而她是為了宋家。 想到此,蘇錦繡倏地抬起頭,他這是找她合作來了? 可為什么是她,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做到這些。 不過很快,施正霖給了理由:“蘇姑娘,你對這兩族的了解遠勝過我?!?/br> “太子把這件事交給了你?” 蘇錦繡見他沒有否認,皺著眉想不通了,過去這件事應(yīng)該是交給季璟琛的,并非由他來主辦,就像那日在榕莊,好歹是有些功夫才行,否則以定北王府那樣的守衛(wèi),遲早會出事。 施正霖輕點了點羊皮紙的一角:“我在一些古籍上查到,驅(qū)獸族歷來與別族交流不多,是屬于獨來獨往的,他們的語言也與別人不同,若不是這回忽然出現(xiàn),朝廷也不會重視?!?/br> 他就真的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 蘇錦繡微嘆了聲,伸手指了下羊皮紙的另外一處:“不對,是這里?!?/br> 兩個人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