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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也有些不清不楚的了,便給老板說了一聲,送周海榮回家。周海榮吐在了衣服上一些,雖然擦了味道卻還在,混合著酒氣,有些難聞,卻還要往肖遙這邊湊。肖遙把窗戶打開,說:“你老實(shí)點(diǎn)?!?/br>周海榮聲音很委屈,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我就靠一會……”他說著便靠在了肖遙的肩膀上。肖遙動了一下,他就說:“別……別動。”肖遙見他只是靠著,便沒有再動,這樣過了好一會,他見周海榮都沒有動靜,以為他睡著了,低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周海榮竟然哭了。竟然哭了……肖遙一時有些無措,只好當(dāng)做沒有看見。周海榮也沒說話,只沉默著靠在他身上,不一會就閉上了眼睛,好像真的睡著了。見他這樣,肖遙心里倒也有些傷感。其實(shí)周海榮如今對他的心思,比當(dāng)初還要熱情一些。他每天騎著自行車,看著周海榮開著車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后面,有時候也覺得很奇妙。不是感動或者心動,只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在路燈和樹影的明暗里穿梭,因?yàn)槊看味际谴蟀胍?,路上車很少,有些冷清的路段,就只有他們這一輛汽車,一輛自行車。他有次存心捉弄周海榮,忽然轉(zhuǎn)到一條小路上,騎得飛快,最后在一片居民樓里將周海榮甩掉了,自己在幽深的巷子里等了十幾分鐘,再出去的時候,見周海榮下了車,正著急地四處找他。后來看見他,也不生氣,只著急地說:“這里治安不好,你別大半夜亂竄?!?/br>薄情也是周海榮,深情也是周海榮,那么真實(shí)又矛盾的一個男人。他將周海榮送到周家,周家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王姨出來接的他們。周海榮后來已經(jīng)昏睡了,他和王姨合力一起將周海榮扶上樓,可能是聲響有些大,把周海權(quán)給吵醒了。“他喝多了?!毙みb對他說。周海權(quán)點(diǎn)點(diǎn)頭,把周海榮接過來,還是他力氣大,一個人就把周海榮給弄到床上去了。肖遙站在旁邊喘了口氣,對王姨說:“他吐身上一點(diǎn),你等會給他把衣服脫了?!?/br>王姨點(diǎn)點(diǎn)頭:“怎么喝這么多呢?”“不是在我那喝的,”肖遙說到這里略有些尷尬:“那個,他跟我朋友打了一架,臉上破了點(diǎn)皮,你也給他處理一下?!?/br>聽到周海榮還跟人打架了,周海權(quán)臉上就不大好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肖遙說:“那我就先回去了?!?/br>“這么晚了,留這住一晚上吧?!蓖跻塘粽f。“不了,家里養(yǎng)了狗呢,一天沒回去了,得回去看看?!?/br>“你等我一下,我送你?!敝芎?quán)說。“不用了,我打車就行。”“這會車恐怕不好打,讓海權(quán)送你吧。”王姨說。周海權(quán)也不等他反對,就進(jìn)他臥室去穿衣服了,不一會便換了衣服出來,肖遙跟王姨告了別,便和周海權(quán)一起出來了。肖遙上了車,又跟周海權(quán)解釋了一下今天的事,周海權(quán)只“嗯”了幾聲,也沒說別的,最后問他說:“你最近過的怎么樣?”“還行?!毙みb說,“挺忙的。”“看你很疲憊的樣子?!?/br>肖遙就笑了,靠在椅背上,說:“最近是有點(diǎn)累,感冒了?!?/br>“要注意身體?!?/br>“嗯。”肖遙說,“我知道?!?/br>接下來便沒有什么話了,肖遙想了想,找了個話題,反問說:“你呢,工作忙不忙?”“就那樣?!敝芎?quán)說完又有些懊悔,覺得自己像是個話題終結(jié)者。大概他比較在意在肖遙面前的形象,說話會更謹(jǐn)慎一些,反倒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周家距離肖遙住的地方特別遠(yuǎn),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的兩點(diǎn)半了,外頭熱氣撲人,車?yán)飬s特別舒服。坐車就特別容易犯困,尤其現(xiàn)在不說話,困意就有些不可抑制,肖遙強(qiáng)撐著睜了一會眼睛,不一會就打起了瞌睡。但他又不好意思睡,幾次都又坐直了身體,結(jié)果周海權(quán)就對他說:“你睡吧,到家了我叫你。椅子能放下來?!?/br>肖遙實(shí)在太疲憊了,便把座椅放下來,說:“那我睡一會,最近真的都睡不飽?!?/br>聲音略有些沙啞的糯,午夜時分,聽在人耳朵里,像是愛人在床頭的呢喃。周海權(quán)扭頭看了他一眼,肖遙竟然已經(jīng)那么快地睡著了。他的臉在路燈變幻的光影里時隱時現(xiàn),看起來特別累。其實(shí)挺招人心疼的,周海權(quán)目視前方,心中有隱秘不為人知的幻想。第49章周海榮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的十一點(diǎn)多了,他頭痛欲裂,爬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孫得在打架了,他照了照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上貼著一塊創(chuàng)可貼。“媽的?!彼R了一句,草草洗了個澡就下樓去了:“昨天我怎么回來的?”他問王姨。王姨說:“肖遙送你回來的啊,你真的喝的不省人事了,這都不記得了?”周海榮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diǎn),這說明肖遙還是挺在意他的,還會送他回來。“怎么沒留他在這睡一晚上?!?/br>王姨笑著說:“我留了啊,他說家里還有狗要照看,所以你大哥就送他回去了?!?/br>周海榮愣了一下,拉了椅子坐下:“大哥送的他?”“嗯,”王姨一邊說著一邊把給他留的早餐端了過來:“我和肖遙兩個弄不動你,還把你大哥吵醒了,他把你安頓好,就開車送了肖遙?!?/br>周海榮沒說話,喝了口粥,大概因?yàn)樗拮?,頭疼,還沒胃口:“他最近怎么跟我大哥走這么近,上次來咱們家,也不是來找我的?!?/br>王姨愣了一下,隨即就笑著說:“你想什么呢?!?/br>周海榮低頭吃飯,沒說話。不過平時沒這么想過,這念頭一冒出來就止不住了。外頭如今正傳他們周家的八卦,他狐朋狗友那么多,自然是聽過的,就昨天和他們一起喝酒,還有哥們開玩笑說:“外頭怎么傳你們周家兩兄弟搶男人呢?!?/br>當(dāng)時喝得醉醺醺的,他們幾個之間也常開一些葷笑話,就沒怎么在意,還說起來南城有個老總和他兒子包了一個小網(wǎng)紅的香艷八卦。如今想起來,就覺得怪怪的。細(xì)想一下,肖遙如今和他大哥,比跟他親。他大哥一向冷人冷面,大半夜都睡覺了,還爬起來去送肖遙,是有那么幾分不尋常。周海榮吃了早飯就去肖遙那里了,到肖遙家門口的時候,肖遙竟然還沒起來,透過貓眼看了他一眼,居然不給他開門。“你開不開?”周海榮忍著頭痛說,“再不開我捶門了?!?/br>他說罷就伸手捶門,陳哈哈在屋里一直叫,肖遙只好開了門,卻沒讓周海榮進(jìn)門,身體擋在門口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