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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伸手接過,抽了一支咬在嘴里,又抬頭問他:“打火機呢?”兩人對視半晌,宓時晏才不情不愿的拿出打火機,半晌憋出一句:“對身體不好,少抽點?!?/br>年安睫毛輕輕顫了顫,沒接,只是咬著過濾嘴,沖他抬了抬下巴,“幫我點上?!?/br>“咔噠。”橙色的火苗在空中跳躍,年安兩指夾著煙,吸了一口,又看了眼宓時晏,瞇起眼睛,張開嘴,惡作劇似得沖他臉吐了一口煙霧。宓時晏無端吸了一口二手煙,被嗆的扭頭咳嗽,罪魁禍首靠在床頭,笑的不亦樂乎,旋即便收到宓時晏一個不滿的眼神。年安漫不經(jīng)心地叼著,說:“你搞了我一夜,我就只能吐你一口煙?!?/br>本來還有點氣的宓時晏,聽到這話,那點氣頭頓時煙消云散,他這才注意到,年安白皙光滑的胸膛上,布著許多吻痕和牙印,一看就是剛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性愛所留下的。剎那間,昨夜所有的記憶都涌上大腦,燥的他臉皮發(fā)燙。心跳劇烈的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宓時晏無聲地挪到年安身邊,一手輕輕揉按著他的腰,眼中情緒百般飛舞,動了動喉嚨:“是你招我的?!?/br>年安一愣,瞇起眼睛:“對,是我招你的,但我給過你拒絕的機會?!鳖D了頓,又問:“那你把我弄的這么疼,要怎么補償我呢?”宓時晏手指無疑是蜷縮了下,他抿了抿唇,半晌才燥紅著臉憋出一句:“……你想要什么?”只見年安挑起嘴角,伸出另一只空著的手,用食指輕輕戳了戳他胸口:“把這里給我?!?/br>「叮咚!您的好感度1,目前為95!」別人的第一次總是浪漫又富有儀式感,年安雖不在意這些,但卻也有些明白為什么要講究儀式感。不僅僅是心理上的滿足,更有身體上的顧慮。兩人都是第一次,還偏偏選了個洗手臺如此富有高難度的場合,接下來接連幾天,年安身體都極為不適,坐的稍微久了某個地方就開始隱隱作痛,偏偏站著腿又酸。他很少對自己的行動產(chǎn)生后悔的想法,這一次卻忍不住有些后悔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那天在慶功宴上,年安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一吻,已經(jīng)徹底公開了他和宓時晏的關系。平日里作為公司所有女性夢中情人的兩位上司,其實早就結婚了這個事實,讓不少人深受打擊,蔫頭蔫腦,整棟樓都彌漫著一股濃重的失戀氣氛。但有人傷心難過,自然也有人好奇為何遲遲未公布關系的原因。年安對工作雖苛責,但待人卻溫和有禮,因此與公司里的其他人處的都還不錯。午休時,不知是誰突然問了句:“年總,您和宓總既然早就結了婚,為什么都不公開呀?”年安“嗯?”了一聲,抬起頭:“想知道?”面前的人一臉好奇寶寶模樣地點點頭。年安調(diào)整了下坐姿,端起手邊的咖啡:“當然是因為我們要離婚了,公開以后豈不還要再公布一次,多麻煩呀?!?/br>“……”場面在陷入詭異的寂靜之后,問話的那人尷尬的擺擺手:“您真會開玩笑?!?/br>“是嗎?”年安撐著下巴說,“我覺得還好。”興許是他語氣太過平淡,絲毫沒有開玩笑該有的模樣,眾人心中一陣陣冒冷汗,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連忙轉(zhuǎn)了話題,又一個個轉(zhuǎn)身匆匆離開。等走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宓時晏正站著外面,手里提著一個盒子,看上去有點像保溫盒。眾人心中一驚,紛紛喊了句宓總好,便快步離開。其中有個人邊走,邊忍不住問:“宓總剛剛會不會聽到了?”“不會吧?”有人說,“年總應該是開玩笑的吧,我看他們感情挺好的呀,不然怎么可能直接在慶功宴上的陽臺就當眾接吻的。”旁邊有人否認道:“這可不一定,我之前就有聽說過,宓總剛結婚的時候,據(jù)說一直在外面亂來,跟好多人發(fā)生了關系呢?!?/br>身邊人滿臉不可置信,奈何對方語氣太過篤定,一時竟不知真假,面面相覷起來。臨近下班之際,年安從整理到一半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張合同,因為時間略長的緣故,導致紙面微微泛黃,但依然很工整。年安將它從文件袋里取出,眼睛掠過上面的各項條列,最后目光停留在最下面簽字處,上面寫著兩個黑白分明的名字,一個是他的,一個是宓時晏的。“咚咚?!?/br>年安抬起頭,應聲道:“進來。”只見宓時晏推門走了進來,他邁步到年安桌前,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看見年安桌子上鋪著的合同,看上去非常眼熟,尤其是底下還簽著他的字跡。登時,垂在身側(cè)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年安注意到他的視線,也沒刻意收起合同,而是靠在椅背上,說:“破億了,你當初的迫不及待的事情,如今終于可以兌現(xiàn)了。”宓時晏沒說話,只是看著年安,眼神幽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年安輕笑道:“怎么,不高興?”宓時晏垂下眼睛:“……沒有?!?/br>年安眸色深了幾分,他撐著下巴,頗為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就是高興了。不過明天周末,民政局沒上班,我看看,現(xiàn)在五點了,他們幾點下班來著?現(xiàn)在開車過去趕得及不?要不還是先把離婚協(xié)議書簽了吧,我之前看你一抽就是一份,身邊還有存底沒有?”系統(tǒng)在他腦中緊張的語氣都變了調(diào),崩潰道:「事到如今求你就別再皮了!現(xiàn)在離了你就真的死了??!」年安卻壓根不搭理系統(tǒng),反而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合同。宓時晏被年安如炮竹般一連串的話語擊潰,聲音都冷了下來,還帶著點委頓:“你就這么想離婚?”年安說:“想離婚的不是你嗎?”他舉起手中的合同,“沒記錯的話,這合同可是你當初為了防止我后悔,特意連夜讓人擬出的?!?/br>宓時晏說不出話了。他有股想要奪走撕掉的沖動,可他知道,撕掉合同也無法抹消他當初的所作所為,現(xiàn)實就是年安所說的都是事實。兩人一站一坐,足足對峙了好幾分鐘,直到有人再次敲開門,將文件遞進來,才打破了這份沉默。年安翻了翻,說:“我拿回去看看,明天再給你?!?/br>對方點點頭,臨走前忍不住在宓時晏和年安之間瞟了瞟,愈發(fā)覺得兩人氣氛不大對勁,腳底抹油似得跑了。門重新合上的瞬間,年安又開口:“那現(xiàn)在走嗎?”宓時晏卻說:“我已經(jīng)訂了桌?!蹦┝擞众s緊補一句,“退不了?!?/br>年安“嗯?”了一聲,“什么桌?”“上次那家海鮮餐廳,你不是說又想吃螃蟹嗎?”